一个土色而舒适的乡下泥壳,
叫做安土重迁,
将乡下父亲的全部紧紧包住,
像温暖的粮仓,
密实地囤着秋季割收的麦粒,
养活了,
一个个村民生存的盼望。
一壶老米酒,
灌入一杯月光,醉倒一个个扛着锄头的汉子。
勤劳的父亲,
总是有鸟窝般的头发,覆盖了老茧的手,
轻轻抚摸过我的童年,
抚摸过幼时那座大山和那条泥泞小路,
抚摸过我天真的大眼睛。
挺起的啤酒肚像饱满的麦粒,
父亲从大山深处走来,
走过一个个朝代,
走过世间多物,
而后不幸地被岁月的轮胎碾压成泥。
泥土的堆积,一层,两层,好多好多层,
每年的春风都要路过这里,
和靠着扁担沉睡的父亲,
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