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弯了盘山路 目光
艰难越过墨色冷杉
从树冠渐渐上升为雪线
而青铜像
蓦然塑成于冰崖
背脊隆起了指天峰
沉思的鼻息如潮
激起风啸 激起雪崩
使旷野久已冷漠之心
怦然而动
化为震耳欲聋的回声—
野 牦 牛
知道六月的微笑短暂
溢出葡萄香味的梦
已凝结在远方的星星泉
饱含浆汁的秋天
亲切实在遥远
向着河源奔去最好别回头
每个掌心里刻着流浪线
走过的路一律点燃白色篝火
而田园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踩烂无意飘落肩头的花瓣
突然感到诱惑 觉得躲避是多么的无力
为什么天山 昆仑 喜马拉雅
常和高原风合唱一支悲凉的情歌
无人对答 纷然如雪的音韵
象牛虻刺痛肺腑
月色故意显得神秘分外朦胧
层层叠叠于来路 去路
因为昂起着头
忽略了牧羊鞭的指向
草场的丰饶永远向你关闭了吗
野苜蓿依然自绿自黄 也许
被遗忘是痛苦也是意外的幸运
惶惶不安从平野踏进无人区
害怕轰然倒下冻成传说
求生的欲望遍布迷惘谷
但终生奔驰
总会有一座山峰无法超越
从此 听凭蹄印串串濡血
化成项链挂在处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