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巷子(组诗)

生活

起始，落在明清的建筑群里
贴进砖刀，很新很新
三四百年下来，弯着深深的古韵

一壁立在左边

一壁立在右边
灰砖，细细的斑驳着昨天的故事

巷面的小板石薄了

也瘦了
巷子的生活老得需一点点地咀嚼

红气球

一米宽的弄堂
高耸的墙壁，已斑剥成一道画屏
弯道里斜射的蓝光，告诉人们

天色，已黄昏
路上一块一块的石板，蓝得如水
弄堂里的红气球

从那头飘过来，又从这头飘过去
许多的眼睛在看着

线条

正午的天，阳光在巷顶大把大把
弄堂高墙的左侧
串一条长长的红灯笼，越远越小
建时未作粉刷的墙
一道道砖，如无数条光线
向远处奔跑，地板一级走上一级
我如同一只黑黑的蝴蝶
悠悠地，从这头飞向那头

老妪

巷子旧了，墙头老了
老妪把脸紧紧地斜在砖墙的角后
露出右嘴角，鼻子，两只眼
布满皱纹的额角，和高耸的乱发

另一位老妪的头，叠在后面
露出半个竖额
一只眼睛，半只鼻子，半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