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说,这些年
他为一个女人伤过心
为此他把爱情烂在酒里
他说,还是黑夜实在
可以做个下酒菜
他说,窈窕淑女比不上
老家的两亩旱地,事实上
老家也早已没有了地
那个女人的离去
堵住了生活最后一眼枯井
为此每当深夜醒来,一种干涸
在他心里慢慢凝结,龟裂
缓缓爬向心脏、肾脏,还有他千疮百孔的胃
他说阳光一醒,他就要穿着一堆破烂
去工地收拾另一堆破烂
“不,不!”他笑道:
“我现在也是一块破烂”
这些年,他睡过路牙
睡过桥洞,唯独没再睡过女人
他说,他也会在半夜感到害怕
每当,列车在他头上跑过
房檐从他心里漏过,回忆的飞蛾
在他眼前掠过,他深邃的锁骨
便会和这空旷的夜晚
一起颤抖
“最后,喝完这口酒你也该走了
这上半夜的孤独和你唠了过去
剩下一辈子的孤独还等着我去补”
他说,他还想找个女人把生活重新填满
但可能找到的,只会是个女人
却再也———
没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