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提笔的时候,已没有当事人的叙述。
——题记
我是高渐离,没有眼睛,没有呼吸,我只有琴。
我是高渐离,我是高渐离, 我……对,你也知道了,我是高渐离。
我是高渐离,荆轲的兄弟。荆轲,不肯承认,我是他的知己。
荆轲,就要远行。我,为他弹琴。其实琴不是琴,不为好听。
我是高渐离,我的人生很传奇。但,人们记住的,是我的商音。
我有一个叫荆轲的兄弟,我……对,一样的话我已经说过,那不妨再听。
我有一个叫荆轲的兄弟,他的命运,只是一把匕首和一段使命。
我是高渐离,我已做不回我自己。我想安息,却颠沛流离。
我是高渐离,演奏家可以不擅作曲。书法家,可以不习格律。
一个刺客,他只是凶器。凶器的价值,是好使、是致命。
荆轲为了燕国子民,荆轲为了一席之地;荆轲,是被利用的棋。
嬴政,他担保自己不是昏君。于是荆轲被万箭穿心。
我是高渐离,我有个秘密。还是再回到送别的那个场景。
还是我唱,风萧萧兮。荆轲没有转头,但他的背影有一丝犹豫。
他,我太熟悉,那不是我的梦臆。联想他的失败,我推理:
下那刀时,他没有底。成功成仁一样无敌、一样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