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午后的阳台上翻阅《跳房子》
我惊讶于科塔萨尔混乱的想象力
和对自身知觉的忠实态度
身旁的蟹爪兰该浇水了
突然,我觉得一条蝮蛇从泥土中钻出来
溜到楼下
也许下面有成千上万条蛇
超现实主义之蛇,意识流之蛇,未来主义之蛇……
我也许在去年的同一天
在同样的位置,写过一首无穷无尽的诗
天空折射在玻璃中
经过一个夏天的洗礼
我暂时在生活中保持安全
母亲对蛇充满恐惧,这大概是人类的集体恐惧
就像对一具死尸
她有事出门,在这个沙粒一样的小镇上
她总是不停游荡在很多个门槛边
不知疲倦,永无休止……
秋风拂过,我回忆起很多年前的雨天
我站在祖母的坟前
感觉她拉着我的手走向森林
如今,她也许独自在院子里的灶台边煮饭
她换了一副摸样,穿着新衣
雨滴融合成梳妆的镜子……
我总是担心自己罹患某种怪病
这种念头时不时冒出来,让我坐立不安
我对父亲说了
他安慰我说:你想的太多
疾病是生活的另一种形式,与死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