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老爹留下的破屋
四十多岁没娶上媳妇
会画小麦高粱玉米河流
从不画砖瓦房小洋楼
村里的男人们像候鸟
衔来钞票,携来媳妇
陈二傻把小屋,修了补,补了修
蓝天下的傻笑,从村东头飘到村西头
陈二傻有最亮的铁锹,最快的锄头
村里没有不平的路,田里看不到荒芜
机械化的麦收省去了许多的力气
也省略了候鸟来回的路
陈二傻的手机每天都热的烫手
来自天南地北兄弟哥的招呼
厚实的肩膀为土地而生
麦田就是他另一个村庄
追随最后一粒麦子滑进粮仓
陈二傻把自己变成永久的守望
他就埋在父亲的坟旁
坟头的简陋和他的破屋一样
村里所有的媳妇都为他哭泣
每年春节的祭祀,坟前
跪满了,一波又一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