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一友，因不宜透名，亦恶明字，虽有号，鲜有知之，故文A君。今二十有余，少与之邻，知之一二。有所学，远走他乡，他年“阡陌”交通，久别。徒有信语话通，时时久未见，适逢，哑然颜貌不觉，相视而笑，不胜唏嘘。

A君言其非天宙所降，故一类于左邻凡竖子尔。其考妣皆乡党，类吾。少时，咿呀学语初为仁，无《三字经》，不知有《史记》，无论圣言之古训。史家之春秋，仲尼之周礼咸邈之瀚尘。闲暇少陵，有古稀、耄耋之叟言，少时了了，大必为佳。A君将信之，遂意愤于思，每自风云亦胜自顾。

稍长，有所思，如终盎春而始炫夏，断童生，为茂才。初始，视廓然，有越州各朋。然A君以叟为志，书愤于疾，以求旷达之数。师古道，学所成，尊孔孟，通义理，晓古今，方为天子门生。其秉志破冰，遵古训先养性，遂绎静然，如佛陀菩提之苦行。

三载春秋，吴下有变，无论友哉。复期而过，此中为举，有求戚戚于圣宣，汲汲于至功。然事违君志，恣意有放达求欢娱，校场之篮有球为，每自若醉痴，不生怡然。然《春秋》之念，有圣训而不怠，故当为经世，然终不得。

为太学，不以小学句读立，以亲亲民。然大道无所，咸海州朋各纵欢，不求闻达。君若茕茕，每有入寐数省吾身，有师尝言，求大学必修翰林。翌日，谒翰林，百家争鸣瀚瀚入帘，若秋水之望洋。

数日，寡言以思，难阳明“知行合一”，难炎武“经世致用”。友孤吊影，忽绝叟音，愠而摔书，至此不至。

友今悔之，秋风萧飒。苍苍兮，咿咿难言。

暮与之饮，闻其言，痛惜绝然，释然终有所成已矣。A君问吾，曰：“汝今有成乎？”长叹之，目离狼藉之杯盘，不复而言。

初稿12.12.3

改稿1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