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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酒馆 | 四毛一戴:对着镜子涂抹碘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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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别:诗人推荐 作者:琉璃姬 发表日期:2021-05-20 06:52:44
    编者按:四毛一戴,原名毛群建。一九六三年生于浙江省江山市,一个自由写作人,八十年代曾加入“星云”文学社及“萤火”诗社民间创作社团,并历任过江山市作协理事兼副秘书长二十年,后辞去一切,未曾加入任何协会。有诗作发表。多次获奖。



    你没有

    分到过田地

    今天

    田地起高楼

    而所有


    辛劳的付出

    于你

    难以承受

    一块土地


    —— 四毛一戴



    四毛一戴,原名毛群建。一九六三年生于浙江省江山市,一个自由写作人,八十年代曾加入“星云”文学社及“萤火”诗社民间创作社团,并历任过江山市作协理事兼副秘书长二十年,后辞去一切,未曾加入任何协会。有诗作发表。多次获奖。




    ▎对着镜子涂抹碘酊


    下嘴唇的右下角处,

    长有三四个苦闷的火炮。

    我持有碘酊棉签,涂抹一团,

    为何,几年之内反复一次,

    火炮逐渐干瘪,像掏空了内心的五脏六腑。

    一边对镜一边涂抹。

    而镜中,发丝依然长得稀缺,

    白发的堤坝高于去年。

    黑白之间,一步之遥。

    我贴着镜子的耳根说:“阿毛,你看,

    你看,这是你今生今世的楝树。

    你死了,还有谁会为你轻轻擦拭”

    是啊,一个人

    又熬过了一个深秋,

    又熬过了易生火炮的季节,

    我在干瘪的火炮中睡下。

    我这百炼成钢的寡欲清心

    还能坚持多久?




    ▎偷 盗


    凡有狗吠的时候

    第一个听见的

    ——一定是聋子;

    大喊抓贼者

    ——一定是哑巴;

    拼命追贼者

    ——只是一个瘸子;

    如果贼爬上了墙头

    搬来梯子的人

    ——何尝不是矮子

    当下的情景

    不就是如此

    ——耳好的已听不到

    能够看见的当没看见者

    ——十有八九;

    对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者

    ——大有人在:

    嘴上喊正能量者

    ——人人会喊;

    不畏惧者

    ——千分之一;

    我本善良者

    ——百分之百

    个人无害

    社会养殖作孽者

    ——至少一半的人;

    情势逼迫之下

    不得不残暴者

    ——还是不要信口开河为妙

    后来成精者

    ——比前人高智商者

    没见到多上几个人;

    值得可怜者

    ——高达百分之九十人,

    最后要死者

    ——没有一人逃脱的了

    只有这一数目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你不曾分到田地


    你曾经分到过田地,今天

    土地兑换了钱币

    而和平并非代代永世

    能使你的幸福相传。


    你没有分到过田地,今天

    田地起高楼

    而所有辛劳的付出,于你

    难以承受一块土地。




    ▎梦火红


    1


    火红的年代坠落深渊

    大地的净水一再被抽空

    谁说过:“自作孽不可活。”


    那本是一场水晶的梦想

    我总企图握住。用真理呐喊

    像棋盘上的二个人

    走得黑白分明


    告诉我,将黑暗进行到底

    得用几代人的血光之灾

    巫术已许下盎咒,把爱情捏得粉碎


    告诉我,将用哪一场仪式

    来完成祭奠——

    为了已夭的太阳和流血的泪


    看不见新时间、新温度

    一种寒冷,是永远的

    虽然一败涂地,怀抱诗歌的人

    依然奔走相告:“只有流逝的岁月

    才能扫除现代灰尘……”


    2

    仿佛一夜之间

    天使折断了翅膀

    色彩孤独地掉落


    我想握住惟一的真理

    以至不能呼吸。在这当中

    你可以找到血:却难以遇见清水


    那个现代版的伍子胥

    一直在挥鞭抽打多年

    可报复的反动带来一场深刻恶运


    寻找着,属于我的那遗失的青春

    里面包罗了火红的年代

    当我梦回,却发现只是一个空壳

    仅作怀念


    灯依然亮着,我嗅到了门的霉味

    它吱呀不停:“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


    3


    我期盼,能有一种传统

    在黑暗中登台

    指引着我们绿色的部分

    那样就可以挺胸昂头


    所有的思想在你所长眠中

    相继宣告死亡

    拿正能量的光起誓

    让天空的太阳依旧在你的胸膛照耀

    我将不再携诗潜逃


    “你得到的,便意味着你失去的……”

    迁徙是一个人的警告

    迁徙总是准时到达彼岸

    “我还剩下多少姿势以迎接腐败的诞生”


    4


    我知道,三十年河东西十年河西

    当夕阳西下

    这森林便逃脱不了黑暗的命运


    我看见这一场特色的幕剧里

    一首诗在复述她丢失的村庄

    “梦火红,太阳回升的地方。”


    让内心的血一次付清

    把自己一次解决

    这其中的秘诀

    或许就是我和世界的最后距离


    可是我已经忘记飞翔的秘诀了

    食肉的天使会说:

    “吃掉誓言吧,吃掉一切罪证!”


    而被推落的,仅仅是这一道火红吗?

    特色主义的腰

    此时已将现实造出许多的毒瘤

    那是最痛的领悟

    “阅读自己,并埋藏自己……”




    ▎无 题


    天上的星宿,各各有着自己的星级

    地下的麻雀,同是灰色,彼此却相互觅食

    一碗淡水,你盛一瓢羹,我盛一瓢羹

    这恒久的隔阂映照,赤裸裸地降下露水

    麻雀缓缓飞动,树干的驿站,供出了汗水。

    谁能说出露水和汗水是同一味道么?谁侵蚀了骨头

    却收获永垂不朽,麻雀不可能拥有纲领

    命运劳碌,背负星宿面对泥泞,好坏是一生

    南北来回飞,它复制了沿途所有的景物

    星系专制的性格支配命运,露水一滴。当汗滴禾下土

    大地飘香,星光开始收拾了羽毛的碎片。




    ▎蜂 窝


    一个蜂窝筑在窗沿上,是否证明你家有花香

    自然,花香招蜂引蝶

    这些来历不明的黄蜂霸占了窗台

    内心是胆颤的,蜂群也是胆颤引火烧身的

    这个窗沿上的蜂窝,是在这个春季出现的

    渴望它早日消失得无影无踪。渴望蜂群们不再这里繁衍后代

    就像不愿见到一个人似的。赤膊的夏天将来临

    它们就这么肆无忌惮飞过来,我担心

    蜂群们会趁我开窗时飞进来蛰人

    使人的脸很快的变得臃肿

    野外的蜂群比家养的蜂群更加凶猛

    因为它们在旷野上训练的更加强壮

    除此,野花赐予它们的粉末更丰富多彩

    我曾拍摄过一群个头不大的野蜂

    在一片野花之上吮吸着花朵包藏的粉象

    那形形色色的粉面应该含有糖分

    一如白糖对于蜂族们绝对是最佳的饮品

    尽管我拍不到蜂的舌头和囊袋

    转眼间,一片野花之上七色的粉末

    被吮吸的干干净净

    我又看见它们兴高采烈唱着嗡嗡之歌飞向远处

    我摘下一朵野花,看见花瓣受吮之后的一个变态

    黄蜂们向来对洗劫过的花色不屑一顾

    不知道还有那只蜜蜂会钟情于昨日黄花

    渐渐的,天空呈现出黑压压的乌云

    我也看见了黑压压的蜂群

    压过我的头顶飞离了花丛

    而那野花一片的山冈成了死亡之地


    一场五月的绵绵细雨下来了

    而后,雨越下越大

    天气预报说接下去会有强降雨

    我没有看见山冈上那群黑压压的野蜂

    我却看见了窗沿上的野蜂们在不停的进出巢穴




    ▎其 实


    其实,去菜场买蔬菜荤菜,都是我们的自由

    我从不去问价菜农,当菜农的体温在冰凉的地下室

    与冷气凝聚一团。有怜悯之心的生灵

    似乎会展开一种想象,从扒落竹箕担旁的黄叶中

    想到了自己的归去日,我从不以为和他们不一样

    那些蹲下的佝偻脊骨,其实呀

    那都是我们真实的替身,其实

    我的替身就是这些老人扯下的黄叶

    其实呀,这些替身都曾经开出过花朵

    你赏花时看见过枝干的花朵

    看过去,他们几乎都是老年妇女

    那些头发基本都是花白了,那些形如干柴的老人

    而他们却天天以花的形状在人间盛开

    对比他们,我的替身甚至连他们扯下的黄叶都不如

    只是地上湿漉漉而静穆的空


    每天早晨,我游荡在花园

    在花前伫立,面对这些花朵的替身

    其实呀,我的替身已站上了枝头

    随时准备扑入枝下赏花人的怀中哭泣

    其实呀,我的替身时时以花的形状

    在人间盛开……




    ▎草木皆醒


    草木皆醒

    在春天

    所有的绿茵之美涌入眼球


    鸟在枝头上欢唱

    清运的环卫车开始转动

    孤零零,在楼下,移动


    请试想,如果鸟不睡在树上

    难免是个寂静鬼城

    而幽灵恰恰是悄无声息


    时光开始日长夜短

    很快即将进入夏天

    冷与暖,只有自知




    ▎美中不足


    在西山塑胶道步行的人都会发现

    “江山人的坟头”,那些人为插上的

    假菊花;特别耀眼

    在散步人的身边、头顶溜过,让活人

    害怕死人,仿佛你的心已被缩紧

    一直以来我与这沉默的西山密不可分


    美中不足,这人间地狱

    也需要鲜花,为山林增色;

    就像一只蝴蝶,突然

    从碑缝里,飞出

    死者的魂魄,使阳间更精彩,说明

    人间离不开梁山伯与祝英台。


    那些虔诚插上假菊花的儿孙

    他们不知道祖宗;要的可不是鲜花,

    以这样奢侈的方式,

    为了让别人发现,有所哀思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无论是阴界,还是阳界

    烧饼永远重于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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