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来了，去了……

匆匆像我一样走来,轻轻似你一样离去。来不及等待,恍恍间辞去旧岁,又迎来一年三月。

晨雾渺渺,炊烟袅袅。

晨曦的冷气还未散尽,披上一件外衣分外感到冷气逼人。推开门楔,一股冷气浸入身子。走出房来,天仍灰白。一株油菜花从围墙罅缝中迸出,灰白间有了一丝不同光彩。七朵小黄花,五片翠嫩新叶,郁郁葱葱。花蕊中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清润的躺在花瓣上。我不知道是哪位多情的伊人观花而流下的泪?也不知道那位伊人是何时流的?

天放亮了。行李按在我的双肩,确乎有些沉重,可还要背着踏往理想地方。有多远?20里?30里?……我想数字是不能表述的。

娇草绿野花香。双肩坠着行李,迈着青春的步伐踏在细毛毛路上,不舍得浅踏那些可爱的春之宠儿。

寻得一处颇高的地方。放下行李,揩去热汗。回眸间我看见了梯田中一排比一排高的油菜花,飒飒风姿。娇柔挺秀横卧在山峦下的盆地里。沉默,少倾,我茫然的笑了。

几天?几月?……

回家。放下行李,确有几分疲倦不堪。便倚靠在院内竹椅,模糊间,入了梦乡。

那是惆怅的一株油菜花;

那是迷茫的一株油菜花;

那是平常的一株油菜花。

魂魂萦萦,我又看到昔日那开在院坝围墙的油菜花,我又看到那开在山峦脚下的油菜花。。。。。。

不知是故土适宜栽油菜?还是故土人是画家?总在秋末播种菜籽,来年春长油菜花。或许,是"土豆网"上的一句话:"生活中每个人都是导演"。

人啊!假如能选择做一株油菜花。我愿做梦中的那一株,即使不能装点人间春色。那一株,一簇,一块,一片……开在河边,山麓,小村旁,公路边。也许时油菜花也受有支配吧!也有责任感也有悲欢离合吧!醒来时候,惺忪眼中能解出的答案是何?围墙上的花尽了,却长出丰满的花籽。漫山遍野的花都成了花籽。那时庄稼人的菜籽,长出为万民服务的菜籽。

梦中一株油菜花,却还在倾笑,还在迷茫。我想那漫山遍野的菜籽是熬出来的,经历了暴风雨,经历了一夜夜,承受了火辣辣的太阳。才最终开在土地上,开在你我之间。即使是享受着天穹的温柔雨,却还是有苦衷的……

梦中那株油菜呵,你是否也长出了菜籽?是否献于了生活?不知怎的,那时我却又甘愿做那漫山遍野的油菜中的一株,不再愿做梦里的。因为梦中的是苦中的美,却不是现实的纯。那是惆怅的,虚幻的。

如果能选择?

我成了漫山遍野的一株油菜,享受天穹柔雨骄阳。苦与累,未曾低头叹气,。过了好久?我躺在了地下,又被脱光洒在院里,又进了机械,轰隆隆的,我流出了眼泪……

如果还有?我再,我再愿意做一株,一株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或许可以，再做一株梦里的油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