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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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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野老 发表时间:2014-12-26 18:16:38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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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满怀一腔爱国热情和对日本侵略军的愤懑叙述着爷爷们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胶东半岛的大嵩卫,从宣统年间的老爷爷说起,在天津卫学了一首好医术。可是他染上了酒、嫖、赌的恶习,看似醉生梦死,最后却牺牲在日本鬼子的抢下,新世纪被追认为烈士。“一辈儿囊,一辈儿扬”,爷爷很争气,闯关东淘金发了点财撑起了这个家,才有了爷爷们的故事。拜读欣赏了,问好作者!

        先从我的老爷爷说起吧。 
      我的老爷爷叫啥呢?在我们那儿,确切地说是在我老爷爷生活过的地方吧,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为啥呢?因为人们大都叫他的外号,时间一长,把真姓实名给淡忘了。 
      我的老爷爷年轻时一表人才,细高条,四方大脸,长眉长眼儿,细皮嫩肉的,白袍子黑马褂,手脖子粗的乌黑大辫子在身后甩搭着,踱起四方步来胜过戏台上的英俊小生,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夜里睡觉做梦都想着我老爷爷。当然,这是我二十岁左右的老爷爷,那时宣统皇帝还沒倒台呢。我老爷爷脑袋瓜子特聪明,上过几年的私塾后,便把老祖宗留下的方块文字都吃进了肚子里头,那啥子康熙字典能倒着背下来,更别说啥子李白杜甫白居易的那些哼哼哈哈的破诗句了,惊得那私塾老先生往上推推他那啥子石头做的眼镜说奇才奇才也小子将来必成大器也。我老爷爷他爹,也就是我老老爷爷,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不让我老爷爷去考啥举人进士的,否则我老爷爷有可能考个状元探花榜眼啥的也说不定。于是,我老老爷爷就把青春年少的我老爷爷送到天津卫去学医去了,老中医是我老老爷爷八百杆子都够不到的一个地瓜蔓子亲戚,医术精湛,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从此我老爷爷就拜在这位老中医门下学起医来了。时光荏苒,十年八载后,老先生过世了,我老爷爷继承其衣钵支起门头干了起来,坐堂诊脉抓药,日渐红火起来。 
      人儿一有名头了,毛病也就多了起来。我老爷爷的医术在天天看长的同时,不知啥时学会了喝酒和逛窑子。他老人家不仅在他那一方能手到病除,而且喝酒与逛窑子也是与众不同,那可真是鹤立鸡群。我老爷爷尽得他师傅的真传,诊脉断病也好,用药也罢,都是现如今那些博士后们所不及的,而且他还得了师傅家里搜集的民间奇方异方无数,故而能手到病除,只要他老人家推手的,你就回家准备后事吧。我老爷爷喝酒,从不在家里喝,他老人家总是在忙完一天后走出那个叫啥子堂的药铺子,来到当时天津卫的一条类似小吃的街上,这儿街两边酒馆林立,一家接着一家。我老爷爷就从街这头开始,在这家酒馆里喝上一盅儿,然后再去那家喝上一盅儿,左右都去,不曾落下一家,等到了街那头儿,他老人家早已是走一步退三步,扭起秧歌来了。走着走着,就到了那个叫啥子楼的窑子里去了,赶等着办完手续后,进去躺下呼呼大睡起来,啥子事儿也办不成了,只知自个儿睡得跟死猪似的。第二天,一切从头开始,周而复始。时间一长,得一外号叫“神手酒鬼客”,颇有江湖味儿,把我老爷爷行医、喝酒、逛窑子三大独特之事儿都概括起来了。 
      好事不出门,孬事传千里。我老爷爷的所做所为传回我们老家后,我老老爷爷来到天津卫把啥子堂的药铺子砸巴砸巴处理了,揪着我老爷爷的耳朵把他老人家揪回我们老家,也就是很早以前叫大蒿卫那地儿。回到老家后,我老老爷爷立马给我老爷爷娶上一房媳妇,这媳妇是大蒿卫城里荣家的小姑娘,叫荣华儿,比我老爷爷少十岁,荣家虽不是大家,也算是小康人家吧。荣华儿就是我老奶奶,我老奶奶嫁给我老爷爷后一口气儿生下我爷爷和我二爷爷、三爷爷,还有两个姑奶奶。我老爷爷回到老家就在大蒿卫城里又开起药铺子,还叫那啥子堂那名号儿,还干那诊脉抓药的营生。酒,还是照样喝,这阵子改到酒馆里坐着喝了,不喝得扭秧歌不算喝了顿酒,但却不狂窑子了。十几年过去了,我老老爷爷过世后,我老爷爷又学会了赌,毎天晚上把药铺子一天的收入拾掇拾掇就去了赌场,半宿回去是两手空空。人说十赌九输,可是我老爷爷却不信这个邪,下定决心,不怕输,今晚输了,明晚还去,明晚输了,后晚照样去,牙根儿不记得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了,因而又得一外号叫“神手酒鬼赌”! 
      呵呵,这就是我老爷爷,他老人家叫李周,在我们老家一带很有名儿。 
      我老爷爷忙着行医、忙着喝酒、忙着去赌,忙得连家都忘了,我老奶奶只能拖家带口地过,摊上这么个主儿,你是倒了八辈子的血楣了,是沒法子的事儿,那时又不时兴离婚。我老奶奶荣华儿在娘家人的帮助下,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拉扯着三儿两女,日子一天天地也挺过来了,一眨巴眼儿的功夫儿,我爷爷、我二爷爷、我三爷爷以及我两个姑奶奶也都长大了。 
      老话儿说“一辈儿囊,一辈儿扬”,这话儿就是说,一辈儿挣副门,一辈儿就糟蹋副板;老话儿还说:“家贫出孝子”。这都是真真地正确啊,我们家就应验了这些老话儿,这不就诞生了能“囊”能“挣副门”的我爷爷! 
      我爷爷叫李山,在家里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大,读了几年小学校,就回家下地干活了,帮助我老奶奶荣华儿挑起家庭的担子来了。当时,我爷爷十五岁,我二爷爷李河十二岁,我三爷爷李海十岁,两个姑奶奶,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整天忙他的三件事儿,忙得天昏地暗的,早把老婆孩子扔到九霄去外里去了。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爷爷懂事儿就早,成熟得比别人家的孩子要早,为啥呢?你想啊,摊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爹,做儿子的你能把他咋的?作为家里的长子,你只有自己想法子来养活一大家子人啊!我爷爷李山长到二十岁上,也沒有个来提亲的,那时我二爷爷十七岁,三爷爷十五岁,更是沒人问津啊。在那个社会里,一般般的勤劳人家、小康人家或是大家茬子的男孩子在十几岁上便订亲或者结婚了。我们家里虽然三条汉子眼睁睁地看着腾腾地成长起来,要模样有模样要架势有架势,庄稼地里样样儿是好把式,祖上也留下十几亩田地,但是谁不打怵我老爷爷那副德性呢?再说,那阵子虽不时兴分家过日子,可娶回家的媳妇儿总得有间房子睡觉吧,而我们家却只有三间房子,中间是厨房,西间睡着我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三条光棍,东间睡着我老奶奶以及我两个姑奶奶,我老爷爷偶尔想起我老奶奶回来一宿半宿的,还得挤在东间炕上凑合着点儿。我们家里这种境况,就是有不嫌我老爷爷那德性的女子,也害怕嫁过来沒地方睡觉啊。 
      穷则思变。我爷爷李山在二十二岁那年,辞别我老奶奶孑然一身闯关东去了,为了这个家,为了二爷爷、三爷爷能娶上房媳妇,当然也为了他自己。之前,我爷爷听人说关东太富庶了,山里大木头有的是,银耳木耳用手一划拉就是一篓子,狍子獐子梅花鹿啥的满山跑,野鸡野鸭一棍子能打倒十几只,就是那河沟里的鱼一瓢舀下去一下子也能舀上十斤八斤的,还有那淘金的,三年两载就淘发了。我爷爷听说这些后,就对我老奶奶荣华儿说,妈啊,一眼望得见了,俺爹是指望不上了!在家里这么呆着不光俺得打光棍,老二老三也好不到哪儿去,俺得去闯关东去,去挣下银元来家盖房子,为咱李家娶媳妇生儿子传宗接代。我老奶奶就问我爷爷说,山子,你闯关东能去干啥呢?我爷爷就说,妈啊,您就放心好了,俺啥都能干都敢干,实在沒干的,俺就往家划拉银耳木耳,俺就捉野鸡野鸭,俺就去河沟里捉鱼!我老奶奶一听乐了,就说去吧去吧,俺山子脑袋瓜子不笨,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记得家里还有妈和弟弟妹妹啊!所以,我爷爷李山洒泪辞母怀着一腔发财梦闯关东去了。 
      八年后的一天,我爷爷从关东回到了我们大蒿卫的老家李家庄。 
      回到家的第五天,我爷爷便请石匠打石头、请木匠帮着买木料,开始张罗着盖房子。两个月后,在老屋前又盖起十二间房子,套起院墙,盖起东西厢房,连同老屋一起变成了象模象样的大院子了。原来,我爷爷在东北长白山下一呆就是八年,在那儿淘了八年的金子,将淘来的一些金豆子带回关里,兑换成银元,这才起屋盖房。房子盖起来了,我爷爷用剩下的银元又买下十亩地。当年里,我爷爷为我二爷爷李河娶回了我二奶奶,第二年又为我三爷爷娶回了我三奶奶。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很是自豪,毎每喝得晕晕乎乎时,挑着大拇指一个劲八地咋呼:“嘿嘿,看看,李山——我儿子,就是有本事,嘿嘿,像他老子……”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年,芦沟桥的枪声震撼了神州大地。这个时候,我二爷爷、三爷爷都有孩子了,我的两个姑奶奶也都出嫁了,而我爷爷李山年近四十还是光杆司令,依旧在无怨无悔地操持着这一大家子的事儿。由于在长白山下那八年里沒白天沒黑夜地沒命地干,我爷爷落下了大骨节病,回家后又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的,病沒见好却一天天严重起来,尤其随着年纪的增长,病情越发地厉害了,我爷爷蹲都蹲不下来了,只能干站着的活儿了。 
      卢沟桥事变后的第二年,那时大蒿卫一带还算安稳点儿,正月十五吃完了元宵后,我爷爷在饭桌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老人家说,俺的双腿在关东那八年里被折腾坏了,现在连蹲都蹲不下了,大家也都看见了,俺想从今年起俺就不下地了,俺撅起粪篓子拾粪吧,力所能及地干点活儿。 
      我二爷爷李河把旱烟袋锅子往炕沿上使劲儿磕巴磕巴,嘿嘿一笑,说道:“大哥,你一年里能拾多少粪啊?怕是吃也不够吧?!” 
      我三爷爷赶紧接过我二爷爷的话荐子,怪里怪气地说:“嘿嘿,大哥,谁不想干点轻快营生呢?” 
      我老奶奶荣华儿闻听我二爷爷与我三爷爷的话,把正放在嘴里含着的长烟袋一下子拔出来,在饭桌子上狠劲儿一磕巴,说道:“咋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沒你大哥这十几年的劳累,有你们的今天吗?” 
      我爷爷从炕上一跃下去,仿佛沒了腿病,扑通一下子跪下来,说道:“妈,有您老这句话,儿子心足矣!”说罢,连磕三个响头,嗵嗵嗵,震得那窗户纸都曾曾地响。 
      第二天一早,家人发现我爷爷早已沒了踪影儿!原来,我爷爷一气之下又闯关东去了,还是回到长白山下淘金来了。也就在这年里,我爷爷娶了同样是闯关东来的山东登州府的高家姑娘翠花,翠花就成了我奶奶了,我奶奶比我爷爷少十几岁呢,这年我爷爷刚好四十岁。也就在这年的年根上,我奶奶生下了我爹,再后来又生下我二爹,我爷爷和我的父辈们再也沒回老家大蒿卫的李家庄。又过了些年头儿,大概是大跃进那年头吧,我爹和我妈又生下了我。 
      我爷爷在我奶奶生下我二爹后的第二年,秘密地参加了抗联,在一次战斗中与小鬼子同归与尽了。听我爷爷的战友后来说,我爷爷作战时十分地勇猛,在他老人家牺牲那次阻击战中,弹药打光了,就用刺刀捅,最后扯住两个小日本儿,大骂起来:“俺操你八辈祖宗,老子今天送你狗操的回老家去!”说罢,用牙咬住最后一颗别在腰上的手榴弹的拉环,引爆了手榴弹。 
      我爷爷再去闯关东后,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在老家大蒿卫城里一刻也沒闲着,别看近七十的人了,照旧行医治病,照旧喝酒喝得跟那仙儿似的,照旧喝完酒后去赌,照旧输得溜光。我爷爷重回长白山下的第三年,我老奶奶走了,之后,我二爷爷与三爷爷分开家过日子了。我奶奶临走前,把自己一宗一祖上的人儿请回家,给三个儿子分清了家产,她老人家说老大最辛苦,沒他便沒有这个家,他虽不在家也要有他一份儿,至今李家庄还有我家的老住宅五间房子。 
      小日本进占大蒿卫城后,经常下去扫荡,抢粮抢鸡抢猪牵驴啥的,祸害老百姓是常事儿。其实,当时大蒿卫城里只住着一个班的小日本鬼儿,其余大多是伪军。这些家伙下去祸害老百姓时,时常遭到八路军游击队的伏击,特别是那各种各样的地雷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儿,死伤无数。那时,我二爷爷与我三爷爷在村里被举荐为正副保长,八路军的游击队来了,他们去应付着;赵保原的土匪军来了,他们也去应付着;小日本与伪军来了,他们也得去应付着,一天到晚也是忙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哪家的队伍都不能慢待了。 
      一次下乡扫荡,小日本与伪军吃了大亏。以往,小日本都是他们在前开道,伪军在后,这次是让伪军在前,小日本殿后。敌变,我也变,八路军游击队把路上路边埋满了地雷,先放过伪军,一直等小日本鬼儿进雷区,这才拉向地雷,地雷一炸,敌人四散逃奔,又踩响路边雷,炸得这些家伙们哭爹喊娘,死伤多多。回到大蒿卫城里,这些家伙治疗伤员忙不过来,就来请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过去帮忙治疗,我老爷爷把脖子一梗梗说:“不去,俺不会为小日本和汉奸治伤的,死了活该!”说罢,还把山羊胡子用手捋一捋,捋完了,将手一背,昂昂然,颇有气魄的样子。 
      去请我老爷爷的人回去一禀报,小日本鬼儿就巴格巴格地骂,又派人去找当正副保长的我二爷爷李河、我三爷爷李海去当说客,说服我老爷爷去给小日本和汉奸疗伤。我二爷爷、我三爷爷就颠儿颠儿地来到我老爷爷那啥子堂药铺,刚开始说了三两句,就被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骂了个狗血喷头!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呸呸呸地说,妈妈个逼的,你两个王八蛋还是不是俺李周的种儿?你俩还是不是中国人?胳膊肘儿往外拐,天生的贱骨头!告诉你们两个王八蛋,不光你老子不去伺候他小日本,从今往后,你们也别再为他们办事了,小心落个汉奸的骂名儿,儿孙一代一代地还不如秦桧!我二爷爷李河、三爷爷李海被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夹七杂八地一顿臭骂,昏头胀脑地走出那啥子堂药铺,回复了那个让他们去的人,就回李家庄去了,从此再不敢有半点卖国行为。 
      小日本听说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死活不伺候他们,第二天便去我老爷爷那啥子堂药铺,不但封了门,还将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捉起来,反绑了手,在城里示众,最后押到海边。大蒿卫城,在胶东半岛东南边,频临黄海,隔海一二里地,走出城里但见滔滔黄海,波涛汹涌,气势煞是吓人。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被押到海边,小日本问他伺候不伺候他们,我老爷爷说,割了头不就是碗大的疤吧?俺就不当卖国贼!小日本就用枪把子往深水里砸我老爷爷,我老爷“神手酒鬼赌”就骂,越砸他他越骂,他骂道:俺操你东洋八辈祖宗,你妈妈的狗逼,你们不在家好好过日子,来俺中国横行,想叫你李周爷爷为你治病疗伤,那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你们永远不得好死,火山烧死你们,地震震死你们,瘟疫瘟死你们,你们一辈一辈永不得好死……就这样,小日本把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赶到齐腰深的海水里,然后一枪打在我老爷爷那留着山羊胡子的头袋上,鲜血溅起老高,染红了海水。几天后,西边海边的人们捞起我老爷爷的尸体把他老人家葬在龙山上,现在人民政府还给他老人家竖起了一幢烈士纪念碑。 
      建国后,“三反五反”镇压反革命时,我二爷爷李河、我三爷爷李海沒受到啥子挫折,就是以后的啥子运动,也照样沒遭受到啥子冲击,据说一是他们为八路军游击队做过好多事儿,二是因为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李周是革命烈士。 
      前边说过,我爷爷及我父辈们再沒回老家一次,而老家李家庄至今还有我爷爷的老住宅五间。新世纪后,随着关东人寻根山东故乡,我也回到老家这边,我沒敢动我爷爷的五间老住宅,因为那是老辈人生活的见证啊!但是,我去拜访过我二爷爷李河、我三爷爷李海的后人,我与我的那些叔伯大爷叔叔们以及我的那些堂叔伯兄弟们已沒有了亲情,沟通也很难。可是,我们都是我老爷爷“神手酒鬼赌”的后人啊,血管里流着同一个人的血,可为啥就会如此呢? 
      由此,我就想到现如今的小日本,就想到现如今中国大大小小的亲日汉奸们,靠,如果我老爷爷、我爷爷也还活着非气得吐血而死不可,妈妈的,啥玩艺儿,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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