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闲看诗书
清静无为,安以度日
偶尔着,悲天悯人
悬壶济世,弄点
赖以生存的份子钱
当然也依法纳税,并且
资格满满,依序地
遵守着大方向的规则
自然也就少不了车马玲珑
日暄夜寂,忙碌,平静
怡然着天命
然后,老死归去
在临近古月黎明的日子
却被无端的刀刃下,寒冷闪烁的光辉
吹了一下泡泡。红色而尖锐,如
一把扭曲的匕首,古稀年华
戴上了嗲声嗲气,又理直气壮
的花帽子,峨冠又偏偏着芒刺在背
刁民这顶帽子,如位美妙绝伦的小姑娘
热烈逼人,烈焰如焚
乱糟糟地炙烤肝肠,只是少了份
灵动曼妙的清香
折迁的队伍开进了小老头
的小医馆,摆出的理由是城市的土地
属于国家,估听这条
但院内几棵郁郁葱葱的梧桐
可是小老头爷爷的爷爷亲手栽的
小老头不要多了,就以他的年华
作价一千万现金支票,仔细算算
一百二十八户人家,每家一千万
数目也够可观了。当然
你们请来林业的专家也没用
我不怎么相信所谓的科学,只信
“人挪活,树挪死”的古训
不会象鸟人在树上恓惶
不会如煤气瓶快慰放纵
更不会武装到牙齿,一面飞舞旗帜
一面土炮轰鸣
我静坐中堂,如果推机轰鸣
就让小老头跟一切埋在烟尘中
无须葬礼,无须哀嚎
无须白枵飞舞
几番交涉,开发的人答应了
小老头的要求,附加条件是
不得明目张胆地声张
哭笑不得的人生啊
小老头尽管有点虚头虚脑
但绝不是一己私欲的小人
于是,拉锯重新开始
一拨拨人,走马灯似进出
医馆,嘘寒问暖,夜喧日寂
可怜的小老头成了
呆若木鸡的病人
医馆成了文史馆
白天开始冷冷清清
夜里,烟雾弥漫的同时
又多影影绰绰
梧桐沙沙好象在诉说什么
细心聆听,象极了
聊斋里面那条美丽
九尾的狐,沙沙——刁民,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