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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的柴火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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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荣臻 发表时间:2015-03-25 07: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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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农家柴园,反映的是农村旧时现状。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农民的生活还处在比较原始的状态。烧火做饭靠的是柴火。所以农村孩子捡拾柴火也是放学后一项主要的差事,柴园也就成为农家的一个必备“品”,毕竟是没有柴火做不成饭。家家户户都盘的是炕灶。一到做饭的时间,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遇到逆风,烟就会往屋里灌,七十年代前农村出生的人都有过这种经历。作者的文章来之于生活的真实体验。读来为农村的变化感到欣喜。问好作者,荐读分享。 |
柴火园,对农村人来说并不陌生。小时候,农民生活普遍不富裕,舍不得买煤炭,烧水、做饭主要依靠柴火做燃料。为了农户堆放柴火方便,村里划宅基时,在宅基附近视情留有一小块闲散地,作为农户堆放柴火的柴火园。 我家的房前也有一块不足三十平方米的柴火园,承担着我家一年的柴火储备任务。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大小不一自垒的土灶,一年四季烧水、做饭全部用土灶烧柴火,备柴火是农家的“必修课”。夏秋季节,劳力多的户都会拾下一大垛柴火,垛在柴火园里备用。劳力少的户,竭尽全力也只能拾得一小垛。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柴火园也就成了虚有空名的闲园子。故而,那时在农村有“看柴垛量家底”的说法。家家拾柴火,年年拾柴火,可拾的柴火自然不富有。农作物的秸秆、藤蔓,山坡上的野草,山林里的枯枝条……凡是能燃烧的东西都是村民们捡拾的对象。用“视柴如宝”来形容当时村民的爱惜柴火一点也不夸张。有些事情现在看来很可笑,但在那个“视柴如宝”的年代却不足为奇。记得我上小学五年级时,放了麦假跟随母亲到生产队的麦田拾麦茬,因为分麦茬的界限不很清晰,误拾了临界的小半垄,导致临界的大婶大动肝火,摆出了一副不饶人的架势,在众人的劝说下,我们把自己的全部所得都让给了她,才避免了一场“战争”。诸如此类的事情,在那个抢拾柴火的年代司空见惯。为了几垄麦茬邻里间相互对骂;为了几根枯枝妯娌俩翻脸;为了几把鲜草要好的小伙伴甚至动手打架…… 柴火是农民烧水、做饭的主燃料,缺了柴火就烧不开水、做不熟饭。柴火就像粮食一样,一天也离不了。我父亲是村文书整日忙于村务,没有时间拾柴火。那时,我家的柴火园储备柴常常告急,上山拾柴火便是我和弟弟的一项重要任务。放了学,我和弟弟约上几个小伙伴,背上荆条筐,上山拾柴火。夏秋季节,草木生长茂盛,费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拾满筐。可是,到了冬春季节,草木都枯萎了,我们只能捡拾些枯枝烂草,有时转悠大半天也弄不满筐。挎着半浅不满的柴火,一身疲惫地回到家,往往还要挨父母的数落,数落我们出去只顾玩耍,忘记了拾柴火。看看自己那点收获,面对等柴火烧火做饭的母亲,我们只有保持沉默…… 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农民送来了致富钥匙,打开了农村富裕大门,农民的生活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农民生活富裕了,生活用灶也发生了重大变革,农户们纷纷拆了土灶生起了铁炉子,昔日的香饽饽柴火逐渐被煤炭替代,成了生炉时的“引柴火”,使用量越来越少。后来,随着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农家又陆续用上了液化气灶和电磁炉。使用液化气灶、电磁炉烧水、做饭,根本不须用柴火,“气死”了农家的柴火垛。由于长年不用柴火烧水、做饭,柴火园里的柴火垛随着岁月的流逝,风吹雨淋,渐渐的变枯。昔日的“宝贝”变成了人见人厌的“垃圾”。我家的柴火园,随着“灶台革命”也由虚有空名,成了“储柴功臣”。我家旧房翻盖时,宅基向外扩张,原本就不算大的柴火园也被挤占了一点,变得更小了。柴火园堆放多年的柴火垛既碍事,又不雅观,只好弃置农田焚烧成了肥料。小小柴火园经过精心改造一番成了我家的小菜园。柴火园改造成菜园,虽说面积不大,经过种菜出身的妻子的精心管理,竟然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蔬菜吃。 我家的柴火园改造成小菜园,美化了环境,丰富了菜篮子。然而,好景不长,小菜园种植没几年,村里进行旧村改造,我家房前的小巷拓宽硬化,小菜园被占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部分我家也没了支配权,村里统一进行了绿化美化,栽植了五颜六色的花卉。至此,我家的柴火园最终遭受了“分割”,改变了原来的用途,开启了她崭新的一页。 我家柴火园的变迁,是农村房前屋后闲散地的变迁的体现,是农民生活环境的变迁的体现,是乡风民俗变迁的体现,更是新农村建设蓬勃发展的体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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