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
眉毛稀疏,胡须花白
且越来越凹凸不平
像一方肌肤裸露的黄色土地
鼻孔的窑洞里喘着粗气
嘴巴的小溪还流着浅浅的方言
颧骨的悬崖,完全风化
左一道,右一道
双眼如井凹陷,沿着台阶下去
可以打捞父亲黄昏的目光
宽阔的额头是一块广袤的土地
沧桑的岁月,已在上面
犁出,一条条深深弯弯的小沟
我,一颗父母培养成熟的种子
又跳进父亲的皱纹里
且自己盖上芳醇的泥土
无论成为一株草或一棵树
都会永远地守护在父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