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前天看了《暴疯语》,没有任何收获。
疯人院的大夫也没有那样的素质。我记得我的主治医师问我最多的话是: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进来的吗?我说:不知道!他就去询问别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别人都知道了?那人只摇头。
我住院期间不是被电的次数最多的,也不是被电的最惨的。之前,我不知道陌生人可以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认为精神医师的提问都是可笑的。可是,明明有段时间我是知道自己或别人可以听到某人的心声的。
有次喝醉了被几个家伙暴打之后,选择性忘记让我忘掉了很多小聪明。还有一次被一个家伙打的都忘记了报警。最主要的是有次被朋友打了,那次我报了警。可民警来了只说让我去验伤天明处理。我说怎么着你也该把打人者带局子里教育教育吧!他们倒好开车走了。
我的伤情足够够上轻微伤,身上的50块钱也被他掏走。衣服被他和他爱人扯烂。我挨打不报警是怕给派出所添乱,这次报了警他们却不按程序办事。
进精神病院是偶然,那天和老婆吵了吵嘴。之前,她听人说我精神有问题,专门跑到精神病院给我拿了药。那天,我让她吃了。之后,我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前十天怎么过来的我没有意识,直到抽了一口烟我的意识才回来。给我烟的病友说:看我那几天情绪不好,怕我想不开。因为我刚进去的时候身上的烟没有被大夫翻到,分给他一支,所以他这是还我人情来了。第二天那人就出院了,叫什么名字我现在都不知道。
打从抽了那口烟我整个人算是醒了。意识回来我怎肯在里面呆着呢?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大夫说我可以出院了。期间电疗多次,也被铁链锁过,比起那些精神没病智商有问题的家伙我是幸运的。
出院后我仍坚持服药,吃了药没脾气倒是真的。也不会想那些极端的问题。被人挖苦讽刺我都听不心里去,简单的像个孩子。我是真怕如果一次不听话再被送进那个地方。那里的空气都是不自由的。有次和病友发生口角,我坚持观点说不是我的错。可主任医师说:我们不是法官不懂的对错,我们要的是态度。那次真被电惨了,我以为还像平时电疗电几次就算了。结果主任医师说:把电压调高,给我照半个小时过。
刚开始我以为他就是说说,结果很长时间了也不见终止。我咬着的毛巾都快被吞下去了,那护士才住手。每一下都像打雷一样。后来护士说,他听到电流声了才报告主任医师结束了对我的治疗。这种责罚次数多了一般人都扛不住。
还有就是上脚镣,没玩过的人一定认为很好玩,那东西带久了,如果被锁的再紧些,一天下来你就知道什么是革命了。假如走得慢了被人从后面推下,都有可能磨下一层皮。手铐脚镣带着的时候一般人都很温柔,我说的是正常人。精神病可不这样,有的狂躁症患者跟病友打架,大夫只好把他锁在床上。我被锁过两次,只是因为争吵,所幸的是没有被报复。那种无助与绝望也是会让人成长的。
后来我去了苏州,在苏州的那几年应该是我记忆里最快乐的时光。我坚持服药,可是好景不长,由于那段时间沉迷网络,没注意休息调养,幻听又出现了。最可怕的是还出现了幻视。我只好辞掉工作回老家山东调养。
家人要求我再去住院,我坚决不肯。有次去复查,我明明听到那个主任医师说,这次,你可没有上次的运气了。我当时就傻了。他们用在那些“脑残”患者身上的伎俩我是见识过的,我怕了,而且怕的要命。我想拔腿就跑,可意识告诉我,我跑起来会招来更多大夫注意。
如果不是床位满的话,我想那次复查肯定会被留院观察。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所有一却都有可能是幻象。你心里没那样想,难道人家大夫集体幻听吗?或是说,这种意识上的交流有时候是有意识的。
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那个时期儿子多生牙,父亲双侧股骨头坏死。兄弟年底又要结婚。待儿子牙被拔除,兄弟结婚,过了年才给父亲动了手术。
父亲卧床期间,只有我和母亲在家里伺候。期间大夫让我停了治疗狂躁症的药,他说剂量太大,还问我是哪个大夫开的。说:那样吃会吃死人的。可我记得张院长退休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谁的话也别信,坚持吃这个药,按我说的剂量坚持吃会好的。
有时候我也怀疑过,我不是精神分裂,只是简单的狂躁症。可我解释不了为什么有段时间我丝毫没有意识。
说是药物副作用吧!停了药幻听还是存在。一旦陷入窘境,那种恐惧都是极端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犯病吧!会失去意识,然后就是空旷的原野你能听到有人说话,会莫名其妙的被带进幻境。
停药期间我仿佛一下子自私了,又仿佛混沌了。后来又开始服一种新药,以往的奋乃静和碳酸锂我需要的剂量越来越大。新药服了两年后记忆力明显下降,副作用也突出了。
本来是治疗抑郁的药,可到后来越吃越抑郁了。有次加大了剂量竟然幻想着自杀,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负罪感。一次去复查大夫竟然只给我拿了六盒利培酮。
我想她在给我暗示什么,减少剂量还是想到自杀。我毅然决然的停止了服药。现在停药也有四个月了吧!这四个月里,我去了趟上海,险些被人催眠。不过我学会了如何催眠别人。
曾经遗忘的逆思考被我忆起,该遗忘的我选择忘记。我不敢保证我完全康复,我现在竟然感觉我从没有得过所谓的精神疾病。那些幻象都是客观存在的,那所谓幻听都是上天的一种昭示。
我开始很认真的对待生活,包括我怕失去的,我现在已经能够很乐观的去面对这腌臜的现实。我敢保证,有时候懦弱和逃避也是正确面对生活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