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会儿很高,一会儿仅沒过膝盖
极像一个身怀高术的人
街道迅速远去
失聪那年
我才四十三岁
我获得一面上古铜镜
正面有太阳,群山,黑色的石头
反面有蝼蚁,有奴隶,还有正在腐烂的果实
我来得太晚
只能匆匆走过庙门,看到一个帝王饮着鸠酒
盘腿而坐
往后
在这里搁置得太久
我动了剥壳取仁的念头
微风覆盖着狼逃亡的草原
风尘汇成河流
去年那只蚊子还在么?她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
我本是一个在阳光下打扫影子的人
却被松树下的鸟鸣,轻易地摧毁了肉身
我的骨质开始疏松,疼痛
最终断裂成一条峡谷
那里埋藏着一把刻刀,明晃晃的
映着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