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一个黄昏相见的
老屋,坐在半山腰的黄土坡上
沉重的喘息声
一阵紧似一阵,日子空落的老人
仿佛悬在半空中
今天和明天,没有差别
鸡鸣、狗吠、人声,能走的都走了
手里攥着的
只剩下留守的名义
我沉默着,与一张日暮的脸相觑
夕阳悬于山顶
迟迟不肯落下,照着土墙
也照着,一条爬满苔癣的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