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症监护室里

不停眨着眼的仪器

比病床上的人清醒

护士不在

医生不在

只有陪床的亲属

在翻动干瘪的钱包

已经夜深，她不知道明天

有没有日出

2

她的手里握着一摞药单

是救命的，也是催命的

只要病人的嘴里

还有最后的一口气

浑身插满的输液管

还要继续折磨

已经失去知觉的躯体

医生说，我不是上帝

义工过来问

需不需要翻身

还有今天未付的工资

3

这里的每一秒

都经历生死

冷漠的时钟从不哭泣

去过了，就不便再谈论

活着时热衷的名利

医院的太平间

就在阳间的隔壁

病人闭着眼

任由旧日的事

在脑里一件件清晰浮现

4

重症监护室总是满座

住在里面的病人

急于逃出来

有资格，却没能够排上号的人

找关系要住进去

这难道是钱钟书先生

没来得及写的又一座《围城》

如果谁有新的灵感

欢迎一试，恕无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