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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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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峥嵘岛 发表时间:2013-08-31 22: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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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场疫情,记录了一个时期的非常经历,言辞中品读了人品,也领略了人心。聚焦民生,关注民情,关注健康,也是对历史的记录,推荐大家阅读。 |
【一】
傍晚的时候,肆虐了几天的沙尘暴停了,悬浮在空中的尘埃终有落定之时。夕阳浑圆、绛色,身后没有山,没有树,有的只是一种苍远,暮气。似乎它的落定也是沿着一粒沙落定的轨迹…… 忽然,宣和镇政府广场风涌似的开来了几辆警车,几辆消防车,在马达的轰鸣中,鸡笼似的排列整齐。 开始时,老岳和人们一样,好奇地看着,甚至在观赏,在赞叹。突然,不知谁大呼:“要杀鸡了!”于是,大家恍然明白,随即大呼小叫开了。这阵势不由得让老岳想起鸡舍的情景,一只麻雀惊动了专心啄食的鸡,一只鸡惊呼,千只鸡惊呼,震耳欲聋。 这种阵势在2006年的一天傍晚时分,也在这个广场出现过…… 记忆和现实把手握得紧紧的,手心里汗津津的……很快,很多的摩托车呼啸着,很多的男人女人叫嚷着,潮般地涌向政府广场。 政府大楼的台子上,站着有几个官体的,中间的谁都认识,他是镇长。镇长手持小喇叭望着台下的子民,高亢地宣讲……他宣讲得很多,简而言之:疫情严峻,决定捕杀,诚望我镇民众继续发扬06年大打禽疫战的战斗精神,以大局为重,以健康为本,理解,配合!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声问:“政府补赔吗?”一个声音是浪花,众多声音是海潮,老岳攒动在众人中也高声询问:“政府补赔吗?”
【二】 在升级的过程中,他对尾随在屁股后面的小王说:“王秘书,你尽快把今年养鸡成本的调研报告拿出来,我们报送市里,作为给受灾鸡民赔付的参考依据。” 王秘书说:“镇长放心,我会尽快的。” 广场上的民众像风中的树,躁动、喧哗……老岳碰碰旁边的人:“镇长说补赔吗?” 旁边的人说:“声音太杂,我也没听清,好象是说政府会考虑,尽最大努力地保护鸡民的利益。” 宣和镇,北临黄河,南靠香山,西有沙坡头名胜,东有119省道。有高速公路和火车道纵贯全境,交通畅达,商贸繁盛,鱼肥米香。无论从历史的角度还是现代的角度,宣和,都能称得上名镇。故而她有相当厚积的历史资源,人文资源,商贸资源。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民众大体是开明的,是顾全大局的。所以,宣和镇虽经历过几次,特别是2006年夏的覆灭性的禽灾,但靠着政府的支持和自身的努力又都不但挺过了灾难,而且还在养殖及其它经济方面有了更大地发展。横跨在镇主街上的那块气势宏伟的大牌匾:“西北第一禽蛋市场”就足以说明问题! 然而,疫情如火,不容鸡民和政府讨价还价,这是广场上逐渐冷静下来的所有人内心的话。大家之所以关心补赔,那是因为鸡民们为养鸡付出的太多太多了。特别是今年以来,由于禽蛋价格一度处于低靡,很多的鸡民都快要熬断气了。就是去年大赚了一把的人,在今年也倒赔了不少。屋漏偏逢连阴雨,谁知严重的禽流感再次暴发了。 风劲,夜凉。人们逐渐地散去了,带着痛苦,理解,指望……消防人员和组织来捕杀鸡的民工们有秩序地或五人,或十人,白衣白甲,在向导的带领下,坐车驰往各处的鸡舍。公路上消毒车,过来过去地喷洒消毒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臭味。有几台挖掘机轰鸣着向西面开去,那是要去掘出足以掩埋数十万只鸡的坟墓。 老岳独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无声地抽烟,烟蒂灼疼了他的手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进临近的商店,买了一盒好烟,一瓶矿泉水。他边返回广场边拆烟盒,很快,他来到自己注意到的,今晚一直拿着册子,指挥车辆和民工的那个人跟前,恭敬地递上一支烟,随即打着火,谨慎地为其点燃,然后拧开水瓶递了上去。 老岳尽量把语气调整得平稳:“您好,我是四园区养鸡的,我想知道这次捕杀的范围。” 那个人,一定是忙坏了,正是需要香烟和矿泉水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几口烟,咕咕地喝几口水,有点感激地看看老岳,更觉得老岳的表情,姿态都算顺眼,他说:“以同心渠为界,往北的杀。” 老岳听了这话,心激动得要从嘴里嗵出来。虽然这样,心总觉还是不踏实,只怕自己听错了。又问:“您是说同心渠以南的都不杀吗?”那个人,突然地迈步走向一批为分发纤维袋而争执的人,边走边说:“我已经说得很情楚了!” 丢在清楚声后的老岳张着糊涂的嘴,在夜色中望着远去的背影,半天合不拢。这时,他听到有人叫那“背影”是副书记!啊,他是官!老岳的心再次嗵嗵跳,不过这次,心是属于那种落实的跳。 老岳顺着书记指点的迷津想:他的鸡是在同心渠的南边,那里深处沙漠,人烟稀少,由北向南,地势逐高,空气流通。近些年来,居民植树造林,绿色如同漫涨的水,一直漫向香山脚下!镇周边的疫情出现以来,二十多天了吧,虽然疫区严防死守,但还是漫延不止,而自己所在的四园区及附近,尚未疫情出现。所以书记说,以同心渠为界,北边的杀。老岳越想越明白,政府还是尽力保护鸡民的利益的,除非万不得已。
【三】 清晨,南风劲飕,天空阴沉,有雨的气息。老岳一如既往地推开鸡舍,拉开电灯,习惯性地在鸡舍巡视了一圈儿,顺便捡拾了食槽里也许是夜里睡糊涂了的鸡拉的粪便。 鸡群状态良好,蛋盘上不断地有滚出的湿润、烫热的鸡蛋。不知怎么,老岳瞅见这些鸡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这些日子,由于禽疫的原因,道路上关卡如肋,鸡运不出去,蛋也运不出去。他的鸡蛋堆满了鸡舍的空地,仅留了一条小推车通过的行道。非但如此,他家客厅里也堆满了鸡蛋。为了储存越来越多的鸡蛋,就连沙发他都不得不摞起来。 昨天他在宣和街上遇见了老赵,老赵在四园区养六千只鸡。四园区在渠南,暂时没有疫情,鸡是没有捕杀。可是鸡民们堆积如塔的鸡蛋运不出去,而饲料天天得喂,资金是越来越紧张。饲料商出于顾虑,不大情愿赊欠,就是有愿意的,路上的卡子也动不动拦挡。老赵无奈地说:“要是再这样下去,鸡不杀,也得饿死,鸡蛋运不走,喂狗得了!” 听老赵的话,老岳只是苦笑,没有言语。他来宣和又何尝不是为饲料?他偷渡似地在轿车后备箱里装几袋,带回去,如此都已经是第三次了。 老赵掏出烟盒,自己塞一支,靠近老岳,递给他一支烟,压低声音,表情十分忧虑地说:“听说这两天一园区及周边的鸡捕杀完了,捕杀的队伍在搭起的帐篷里,啃着面包,等待命令,随时向二园区进军。二园区大都是有钱人和当官的养鸡,如果二园区不保,那么所有的无论渠北渠南的鸡都将不保。” 这消息着实让老岳把几天以来庆幸渠南的不杀的心提悬了,他已经没有心情再与老赵说下去了,在他来说唯一好的心情就是等……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那一夜,等“漫卷诗书喜欲狂”的那一天…… 老岳配好消毒液在鸡舍外外里里上上下下地消了毒,然后推起手推车,添好饲料,拍拍身上的料粉,走出鸡舍,深吸几口清爽的空气,继而走进菜园,猫着腰一株一株地看自己的菜。他心里恨恨的,前几天的沙尘暴,吹死了不少的菜苗,那些死了的菜苗,在晨风中瑟瑟颤抖,就是不肯撒手已经干枯的叶子……忽然,薄膜上有类似汗滴滴落的湿痕,逐渐地越来越密,响声也越来越大。 下雨了!老岳心底涌上一阵暖意。下雨是好事,雨水会把空中飘浮的干净不干净的尘埃带下来,还一个清澈明净地天空,就像还老岳一个清澈明净的心一样。 虽然风风雨雨,老岳浑身冷凉,但他依然静默在菜园,口里吐出的烟圈儿,在风雨中袅袅地升腾,扩散……手机响了,是陌生的号码,他接听了来电。 电话里的人问他的鸡开杀了没有,要是开杀,给他言传,就是这个号,他和他们村的人会过来抓一些去吃。 老岳听了此话,觉得手里的手机突然布满了尖刺,唯恐撒手不及!他“啪!”地合了手机,恶狠狠地骂:“娘西屁!遭瘟的,抓个棒槌给你吃!”愤怒的、湿漉的、颤栗的老岳,一头闯进屋子里还骂着。 正在做早饭的妻问:“你骂谁?这样难听!”老阅铁青着脸,瞪着眼怒吼:“做球你的饭!你管得着我骂谁!”随一钴鲁躺在床上,把思绪艰难而尽量地放远,放远……
【四】 天黑的时候,几位村干部坐着一辆吉利轿车来老岳家里。他们捂着鼻孔透过纱窗张望着老岳的鸡,那些亮堂在灯光中的鸡们也紧张地抬起头张望他们。 村长说:“老岳,做好准备吧,现在的政策是一律捕杀,明天中午捕杀你的,想必你也听说了。”老岳啥话没说,只是点点头。 村长拉起老岳到一边低声说:“老岳,知道你的鸡暂时没病,乘黑夜,你偷着处理掉些,少受点损失……要是方便,我们几个也帮你销售些……五个人,每人十只,袋子在后备箱里。” 老岳依然啥话没说,顺手拿起自己积攒的饲料袋装了五袋,每袋十只,吃力吧唧地塞进小车的后备箱里。 村干部们拉着鸡走了,他听见鸡们在小车上呱呱叫。他望着小车的屁股“呸!”地吐了一口浓痰骂:“真是为了狗了!”骂完,气哼哼地掏出烟,坐在鸡舍门前狠劲儿抽…… 想起政府组织人员明天来捕鸡,老岳思忖:做怎样的准备呢?是不是像刑场上的那种准备,让所有的鸡把脖子伸出笼去,等待嚓嚓? 老岳推开鸡舍,立在门口,看那成行的鸡抖擞艳丽的脖羽啄食,见那蛋盘上不断滚出闪亮的蛋,竟忘却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他觉得鸡舍的地面有些赃,随背起喷雾器,喷洒了消毒液,然后认真地扫了一遍。有几只灯泡由于苍蝇的使坏,很脏,他用抹布抹亮。 临出鸡舍的时候,老岳回望了一下把所有心思专注于啄食的鸡们,叹了口气。
【五】 中午,警车、消防车、推土机、装载车,浩浩荡荡地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是白衣白甲的人,继而来了更多的男女老少,那是从大街小巷浪花般涌来的村民……形形色色的人,在老岳的眼里恰似形形色色的鸡……接着就是给鸡舍、庭园,包括老岳在内进行消毒。处在强大的雾气中的老岳,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政府捕鸡、村民抢鸡的过程不长,不及老岳养鸡过程的万分之一。 二百条装满鸡的纤维袋,堆积在老岳的院子里。中午的天空万里无云,热辣的太阳直射那些挣扎的、哀鸣的被紧扎着的袋子。有很多的袋子经不住闷热,窒息了,永远地不挣扎,永远地不哀鸣。 有个别的,把头从袋子的破碎处伸出来,把嘴深深地插入土中,仿佛是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用生命感受着来自土地的,深厚的情缘。 老岳蹲在有荫凉的墙角处,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烟。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切,表情凝重又超然。 不过令他吃惊的是,那些平日里安分守纪的鸡,在生死关头也会奋起反抗!它们竟然从捕鸡人的胯下、从开着的窗户……总之,从凡能逃生的途径尖叫着、飞跃着逃走……然而,它们哪里能逃得了呢?那些眼睛里冒着贪火的村民看见他们的肥屁股,比日本鬼子见了花姑娘还亢奋哦……有一只胖母鸡扇动翅膀,飞窜到正在驱赶疯了似的村民的民警的脚下。民警看见了她,随即放弃了村民,伸手抓她,她竟然信任而多情地伏下身子……有一只肥母鸡惊呼着,跳跃地逃窜到不远处的一家门口,那家的门口正立着一只气宇轩昂的公鸡……她是去做最后的道别?还是去寻求力量的保护?可是,她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啊!难道他俩是存在于超然世界的鸡网中的网友?或是冥冥中的缘份注定?然而还不及他俩握住同情、友爱的爪子,很快被追去的嗷嗷叫的村民,伸出钳子般的手抓住了她,搂在怀里,兴奋地,公鸡般地哇哇着,逃之夭夭…… 装载车轰鸣着开走了,老岳望着远去的装载车奇怪地想起女词人的一句词:载不动,许多愁…… 最后,老岳和所有捕鸡人一一握了手,给人家们真心地说了声:辛苦了! 所有的人散去了的时候,所有的光怪陆离也就散去了。 接下来,老岳的院里涌起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散得了的清净、空虚和寂寞…… 傍晚的时候,老岳静默在屋后的沙滩,望那将落的夕阳,看那袅袅的炊烟,想自己经年的遭遇,不禁感慨万千:日暮路显长,炊起风含香。几家烹鸡肥,几家话凄慌。
【六】 早晨,老岳刚洗罢脸,听见院子里有停车的声音。他隔着窗玻璃一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四十多岁,模样农民不是农民,干部不是干部,面皮清瘦。走在后面的穿着休闲,年轻、壮实,腋下夹着公文包。 老岳出了门,迎上来人:“找谁?” “这鸡舍是你的?开开我们看看。”年轻人指着鸡舍说。 “你们是?”老岳纳闷儿,你们平白无辜地看我空了的鸡舍做什么。 “我们是镇防疫办的,他是我们的赵主任。”年轻人解释说。 哦,是镇干部!可是鸡舍里面没有了鸡,就连鸡粪也在前几天都被掏得干干净净。如果是抓鸡吃,也来得太迟。那些村干部就比你们会事儿。他们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来,让老我挑肥的肥的……拉走了。 老岳想起那帮子村干部心里泛起恶心!他没好气地说:“鸡舍里没有鸡了,就是鸡粪也没有几疙瘩了!”随欲转身进屋。 “鸡粪处理了吗?小李,我们去看看!” 赵主任说着,叫上是小李的年轻人径直走进了鸡舍。留下老岳半张着嘴,半脸云,半脸雾的。 不一会儿,赵主任和小李出来了,他们的表情不错。赵主任走上前来,拉起老岳的手说高兴地说:“鸡舍处理得很干净,老岳,你做得好啊!” 老岳还是大张着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想:我打扫清洗我家的鸡舍,干你什么事儿?不过,赵主任的表情和言谈,还是让老岳多少受了点感染,他客气地让他们到屋里去坐。 妻子要沏茶,老岳示意沏食品柜里的好茶。老岳自己取出好烟来,给他们抽。可是俩人都摇手示意不会抽,这反倒让老岳尴尬得不成。 赵主任说:“镇上派我们下来,查看、督促养鸡的是不是及时地清理了鸡舍,特别是鸡粪和设施的消毒处理。走了好几家,鸡舍都十分脏乱,就你这里我们看到了不同,哈哈哈……”听得出来,赵主任的说与笑都是由衷的。 老岳说:“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又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我做的吗?” “有,小李,让老岳把字签了!”赵主任说。 小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表,指着有老岳名字的一栏,让老岳签字。老岳大体上看了看,大概就是关于鸡舍的无害化处理的几个栏目。 老岳签字的时候,小李说:“政府的补赔款下来了,原则是,谁家在鸡舍无害化处理上做的好,就首先领到补赔款,而且,等疫情过去会优先考虑发给准养证。” 哦,原来是这样!老岳心里泛起了一阵暖意。 “老岳,今后啥打算?还养鸡吗?”赵主任望着老岳,眼里含有鼓励的意味儿。 老岳听见“还养鸡吗”的问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养鸡?除非政府实实在在地下大力气整治养殖环境!给有条件养殖的发准养证,给技术到位的兽医发行医证。加强对鸡粪厂、饲料厂、蛋托厂的监管……那些解剖了的病鸡再不要随手扔在渠道了,那些没经过处理的鸡粪再不要撒进农田了,那些不经过消毒的旧蛋托不要简单加工重复使用了……然而,做到这些,可能吗?”老岳一口气说了很多,有一吐为快的轻松感。 但赵主任,却不轻松地笑了笑说:“你说的这些政府正在出台相关政策、措施。当然,要做到真正的规范养殖环境,牵涉到方方面面,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也许谈这些问题都不轻松或都无能为力吧,赵主任又和老岳转了话题,谈了些其他。临走,留给老岳手机号码,说有时间了联系喝酒,交个朋友,老岳爽快地答应了。 小李从车上拿来几袋消毒济送给老岳,赵主任说:“少了,多给点!”小李索性放下一整箱。 临走,赵主任紧紧地握了握老岳的手说:“老哥,继续奋斗!” 送走镇干部,老岳进屋给妻子又像是自言自语:“像这样吃个食,还能打个鸣儿的土不拉几的干部多有些,该多好!” 妻子说:“你改日去村部,把村干部抓去的五十鸡的钱要回来,一只十五块,要来我还给儿子买尿不湿呢!” 老岳哈哈大笑:“你是打算让儿子上幼儿园都夹着尿不湿去啊!”
【七】
老岳走出理发店,是下午光景,蓝天、白云、绿树……阳光也不是那么的耀眼,大街上来来去去的人看起来也是相当地顺眼。 老岳开车走的是便道,也是近道。他是要去黄河边,他大概有八个月的光景没有在黄河便散步了。 一路上,双飞的斑鸠,翠绿的秧苗,涓涓的渠水,劳作的农民,让老岳觉得是那么的久违,又是那么的熟悉。 不一会儿,黄河,一条橙黄色的飘带就在他的眼前飘荡,奔流。 老岳停好车,走上堤坝,下了堤坝,穿过草地,来到了河边。河水打着滚儿,在老岳的脚边浩浩荡荡,河水发出的声音,像男人的哼唱,低沉、浑厚…… 老岳静静地坐在河边,悠闲地抽着烟,悠闲地把两只脚浸在水里。河水在他的脚边打着漩,又无所牵连地流走了。身边草地上开着很多指盖大小的金黄色的花,他随手摘一朵,就往水里扔一朵……渐渐地,顺流望去,河面上有一条金色的花带,起起伏伏,渐行渐远……他不愿由此联想什么,一切都要自然而然,就像那太阳自然而然地把西天染红,把绿树染红,把河水染红。 水鸟们飞得不似先前那样敏捷,轻盈了,它们的收获在它们的嗉囊中,垂钓的说说笑笑,他们的收获蹦跳在笼子里……把脚从河水中拿出来的老岳想:那么,我的收获又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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