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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在记忆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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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平时 发表时间:2013-11-13 00:09:15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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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光阴太厚重,而人又太柔软,辗转敌不过指尖遗漏的疼痛。流年在转,事物依旧,只是缱绻了心。老屋,那是多么令人陪觉温暖的地方,那有着作者难舍难分的情愫,如今,却十年无炊烟,让人嘘唏也让人心动,欣赏作者厚重的文笔,很诗意,很致远,问好作者。

        秋末冬初时节,因故回了一趟老家。原本想着去看看那早已无人居住的祖居老屋,却因为迎来送往与杯觥交错的应酬,消耗掉了有限的时间,很是无奈。离开的时候虽然心有不舍,却也只能远远的向着老屋的方向投去深情地一瞥。老屋依旧在,而我们却已经渐行渐远。
        转眼秋去冬来西风渐渐,窗外白兰树的叶子已经零落份份。迎风枝头的片片黄叶正犹疑着不愿离去,在轻飘漫舞中被秋风揉进了树丛,千寻万寻不得见,只有满目的萧索。
        旅居在外,最容易让人触景生情的是在冬天的路边有一间老房子。一种似曾相识萧索就会涌上心头。秋远冬沉里的寒凉,是零落在它乡飘摇的心绪。如风过竹林雨飘窗,叶落轻寒远寂寥的惆怅,那是一种怀旧的乡愁。遥想着故乡老屋,一溜烟沉莺啼远,梧桐枝冷寒鸦飞。寂寥最恨风过巷,闲愁最惊黄叶飘。黄叶遍地里,是记忆里的故园。
        尘封在记忆里的老屋,青砖墙头生箭草,屋脊檐上摇瓦松。砖墙石阶苍苔老,格窗纸黄门檐深。滴水檐前的青石板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雨,早巳被雨水滴出了一个个的小坑。这些岁月留下的痕迹见证着老屋的苍老和陈旧。在那些记忆里,老屋木制的楼板和壁板全被漆成古铜色,古朴的傢具器皿总是会给人一些温馨的感觉。闲叚的时候,穿一双木制的拖鞋,漫步在木地板上走出来一连串的有嗵嗵声,别有一番嗞味。寂静无人的夜晚,坐在昏黄的灯下捧一卷书静静地读来,全然不晓时光的流逝。秋月夜临窗的时候,书开千卷闻墨香,闲棋琴韵伴月升。风横雨聚夜不成眠,点上如豆的灯,关上沉重的朩门,风雨隔墙外只闻雨漏声。淅沥沥的雨漏声伴着细细碎碎的檐前风,仿佛一支催眠的曲子。恍惚间就安然入梦了。
        独向小楼倚西窗,银钓斜帘看夕阳。晚云暮霭寒烟远,梦里故园冬日长。
        时光荏苒,人世多沧桑。离开老屋多年了,住听换了一次又一次,然而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置下的房舍有多宽敞,可就是没有老屋那种温謦安逸的感觉。总会在不经意间回望,回望老屋那些古朴的门楼,回廊厢房。年年春秋风劲吹,岁岁冬日寂寥长。几度梦里看残月,几回梦醒泪湿枕上。
        年深日久的老屋,像一位历经沧桑老人绻缩在那里,已经不适合人居住。老屋后院是一个很大的园子已经无人打理,昔日的果木花草早巳繁乱杂荒。梅兰亭下芳菲巳歇,青石桥边水池早浅。风吹闲花落,冬青石蒲苍。果枝残叶稀,枫褐梅枝长。竹间青藤遍地长,葡萄架旁月季苍。风吹墙头去飞鸟,秋千无人自悠晃。
        因为父母的学校离老屋很近,或许是因了老屋房间多的原因,父母的同事几乎全都住进了老屋。周末的时候老屋后园就成了这些先生们读书下棋的地方。树荫下石桥上水池旁,笛声呜咽,呤颂朗朗。下棋的先生们也放弃了斯文。兵卒过河不带炮,将帅升帐不用马,一遍厮杀声。后园的周末和黄昏一派文人的气氛。许多年以后我问曾住过老屋的杨先生,那个年头你们怎么都想起住到我家的那个老房里?杨先生微笑着说:你不觉得你家那两个书房的书都被我们翻破了?我明白了!文人爱书,先生们想是看上那些免费的书了。 老屋里有许多值得回味的往事,离开得越久,就回去得越少,当再次回去的时候,老屋巳破败。由于多少年没人居住裂开的墙头巳长满衰草,飞檐被风刮去半边,无奈之下只好拆去了旁边的小楼和前半部分,那一年的春节我们遂了母亲的心愿,在老屋里过了一个母亲向往巳久的春节,虽然亲友故旧聚聚一堂很是热闹,可就是找不回昔日的那种感觉。心里总是有一些生疏和落寞。世事多变迁,明天,我们人生的航船不知会向何方,落寞与惆怅就会在心里油然而生,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百年老屋,老屋百年。泥墙班剥木窗尘封。秋风竹曳,月照半壁。昔日春风园中拮鲜花,夏来黄昏扑流萤。秋月临窗吟词赋,冬日雪夜盼归人。如今的老屋十年无炊烟,又过十年无谷粟。三十年前堂上燕,飞过旧园觅新家。
        时空茫茫,岁月悠悠。老屋随着时光的流逝显得更苍老了,记忆中的老屋离我们越来越远,远得巳听不到老屋老去的呻吟。也许再次回去的时候故旧巳不在,秋千巳无踪。
        何时回老屋,梦里也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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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云微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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