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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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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风中打滚儿 发表时间:2014-08-29 06:46:36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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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作者想象力丰富,笔法娴熟夸张,尽情虚构,细腻描述,故事人物多为仙狐妖魔、奇异侠客,极具传奇色彩。对主人公林莫回的江湖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他抱打不平,为民除恶,具有正义感、使命感。

      林莫回从赌坊里走出来,正要去紫青楼和一向交好的花魁姐姐喝几杯,却不想恰巧看见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过往的路人。

      这个女孩一身单薄的衣衫不禁风吹,皮肤白皙,看似是个极少出门的深闺女孩。不知在如此寒冷的街上跪了多久,眼泪凝成冰痕贴在脸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救命,大哥哥救命!”小女孩匍匐到林莫回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哭泣,嘶声力竭地哀求不止。

      “到底怎么回事?”他伸手扶起,并把沾满小女孩衣物上的污雪拂去。

      “大……大哥哥,有人……要……要强奸我姐姐……”她哭的断断续续,然后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但嘴巴还在动,呼唤着快去救人。

      他蹲身将小女孩抱起,按小女孩所指的方向匆匆而去。一路向北,又转过四个窄巷街角,很快就到达城郊一处简陋的民居住所。

      此处居民一一关门闭户,万籁俱寂,是一种毫无生命感的死寂让人心不安。林莫回这些年出入险境无数,感觉出附近有阵阵怪异气息起伏隐匿着。

      “这个地方如此偏僻难找,你为何跑去三里外的赌坊门前去求救?”林莫回想不到这女孩竟会把自己指引到如此偏极的地方,再加近期城内多出事端,心中不禁猜疑她的真正目的。

      “大哥哥,请相信我!”她冷得直哆嗦,嘴唇泛白,气息衰弱,“我向附近的邻居求救时,却没有人肯开门。然后我就一路寻人,一路哀求,直至走到赌坊门前也没有人肯帮我。幸好有大哥哥你出来……大哥哥你是好人,我们快进去看看我姐姐!”

      怀中小女孩虽然这样说,但仍没有减去他的疑虑,道,“小妹妹,抱了你一路,我手麻了。下来吧。”

      闻言,小女孩酿跄站在地上,攥着他的一只手臂向身后躲去,“大哥哥,你走在前边,我怕有坏人。”

      他推门而入,院落萧条,墙外两颗杨柳沉垂着丝绦,高出围墙好许。再一望四周,雪满庭院,竟很久不曾打扫,几个生活常用的物件也被压满积雪,半埋半露着。

      “大哥哥,我们进屋!”小女孩催促,林莫回回头一望,看到她满是哀求与忧心之色。

      随之朝着房屋一步步靠近,隐隐听见女人的抽泣声传出,越来越清晰,使人心软泛酸。

      “大哥哥,我姐姐还在哭,要小心有坏人。”

      “好的。”

      林莫回早已暗暗运转真气,凝聚心神,将自身修为调至巅峰,做好随时应敌的准备。

      当他将屋门推开时,并没有没发现简陋的屋内有什么恶人存在。一扇小窗透光不强,摆放的物件极少,整个屋子看起来阴暗而空阔,靠着北墙是一睹低矮小炕,平铺着陈旧已发黑的草席,而睡觉用的被子就那么整齐叠堆在一边。

      “姐姐,你还好吗!坏人呢?”小女孩朝蜷缩在小炕墙角的女子急问。

      女子依旧泪流满面的自顾低泣,发丝凌乱,被撕破的罗衫难以蔽体,肌肤雪白,纤细长腿几乎全露在外,如果不是紧紧蜷缩起身子靠在墙边,怕是上下私密之处也难得遮掩。

      她微微抬起头,朦胧的眼波似能涣散出水雾来,有意无意看向刚入屋门的少年人——林莫回。她一脸我见犹怜娇楚动人的美感,在此情此景下,不仅使人同情,也使人意乱情迷。

      林莫回的眉头徒地皱起,眼神澄明,一股凛然之气无形弥漫开来。

      他直直盯着靠在墙边的女子。

      其实,林莫回从一进门就已察觉有异常所在,他只不过是想,既然已经来了就将计就计,身为正道门派弟子理应视斩妖灭魔为己任,不可畏险而退。

      他一步步向前逼近!

      那女子好似很恐惧他的眼神,下意识挪动了下身子,似在不经意间将饱满胸部露出大半,下边私密之地一抹浓黑隐约现出,口中喃喃:“不要伤害我……”

      “姐姐,你不要怕,这大哥哥是好人,好人的味道最纯最香了!”小女孩仍旧紧紧攥着林莫回的手臂不松,双眼一抹杀机,望着女子点了点头。

      衣着不整的女子,十指徒然增长,探出森寒巨爪向林莫回直扑过去。

      他手臂用力一震,原本以为可把小女孩轻易甩开,可是小女孩的两只小手像锋锐的铁钳般嵌在他肉里,修为竟是不普通。

      他知道这是低估对手了。

      不过,不知他为何又嘲讽一笑,身后空门随意地暴露出来,也不惧怕小女孩会趁机要命,只顾剑气凝聚迎上尖啸扑来的女子。

      不出一挡一刺两招,就一剑刺入女子胸口。她面容扭曲,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毙命,随之一声刺耳的痛啸声席卷开来,由头至脚逐渐化为一只白黄揉杂的狐狸尸身。

      他手一收,侧头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一副不甘心的神色,仿佛连话也已经说不出来,只站在那里不动。

      “你们这群妖物碰到硬茬了吧。”他手上的剑气在缩短,成匕首长短移向小女孩颈前,“我知道,你的修为要比这只大狐狸高的多,真正的杀手锏是你才对。”

      小女孩身子不住颤抖,极力想松开他的手臂,可是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论用多大力气,全身上下丝毫都动弹不得。对此,疑惑重重看着林莫回,并充满求饶之意。

      “害怕了?”他看着小女孩眼神道,“早知如此,何必出来害人!最初一见到你,我就看出你是在演戏……”

      说到这里,他不再想和眼前的妖类多说什么,剑气的光芒一绽,耀眼夺目,准确无误贴着她的颈动脉割去。

      就在这一刻,有一阵风雪从门外呼啸着吹了进来,激荡在整个屋内。与此同时,林莫回只觉得手腕被人握住,竟有个熟悉的声音耳边响起,“莫回,留她一条命。”

      林莫回一怔,看清阻止他的人是个身穿雪白裘衣的女子,她眼波浩淼,肌肤如凝脂,一副超凡脱俗的气质直如画中美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林莫回也笑了。

      她便是紫青楼的百花群首叫柳舞的女子。

      也是林莫回多年前就认识的柳舞姐姐……

      林莫回笑着摇头,“我不能放她。放了她,不知道还会去害多少人。”

      “哎!”柳舞故作长叹,“这可怎么办?想不到那些牛鼻子老道竟把莫回教坏了,连我这个姐姐话也不听了。”

      她这么一说,使林莫回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在林莫回离开天元城的林府之初,他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忍饥挨饿一路向南流浪,后来多亏这位柳舞姐姐的收留和帮助,才脱离了乞讨的苦难人生,后又经机缘巧合拜于天华山七道人门下,如此才有今天的一身修为。

      所以他一直对眼前的女子充满感激之情,即使到了今天也是如此。

      可是贵为正道弟子,如果把一个妖怪说放就放了,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勉强道,“她不过是只小妖,为何如此在意。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正道门下弟子,让我放了她实在有些为难……”

      柳舞眉目如画,微蹙道,“还记得六年前的那次赌酒吗?你的命运可是我给你赌来的……要不这样,你和我赌一次,看输赢再说。”

      提起六年前的赌酒一事,林莫回自然是不会忘记,而且记忆尤甚……

      就在那一次,有七个法力高强的道人,将眼前的柳舞姐姐布阵圈在一处旷野空地,阵法浩大,引得天雷阵阵,电光飞舞……

      她在其中困兽犹斗,苦苦挣扎,终究是逃脱不了七个道人的雷霆手段,现出妖身本形,竟是是一只纯白无暇的狐狸之身,无力地伏在地上……

      那一时,林莫回还小,胆子也十分的小,躲在简陋的屋子里,自门缝向外看着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恐惧之中,惊讶地合不拢嘴巴,做梦也没有想到收留和一直对自己好的善良姐姐,竟是一只狐妖……

      阵法中的狐妖,深知在这七个道人面前已无力回天,放弃了抵抗,对他们说出身后茅屋还有个十岁大的孩子,无依无靠的甚是可怜,请求七人可妥善处理……

      她相信,天华山七道人是中原赫赫有名的正道巨派,一定会给屋里的孩子一条好的生路……

      七个道人听着她的叙述,知道小男孩已经视她为亲姐姐一样依靠……

      细细考量之下,竟是拒绝,说什么这个人类的孩子已经被她的妖气侵染,再者今天这场斗法势必在他幼小的心上蒙上了仇恨的阴影,只怕将来会为一只狐妖而上天华山寻仇生事……

      他看出七个道人的顾虑,于是告诉他们自己可以消除屋内孩子的记忆,让他永远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又早有听闻,天华山七道人也是性情中人,喜赌好酒,于是提出以赌酒输赢来决定一个孩子的以后命运……

      七个道人对视几眼,竟欣然答应……

      那一场赌酒,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并未见什么输赢……

      七个老道竟是喝的酣畅淋漓,畅谈寰宇,醉得七荤八素,并且纷纷由衷感叹道,“活尽人生八十余载,素与妖缠斗不休,竟不知妖也有如此真性情之类,可谓妖亦有善,妖亦有情。远远比诸多自诩正道宗门者,可爱的多!”

      于此,不仅收了屋内男孩为徒,也放过了眼前受伤极重的白狐,更没有消除男孩的记忆,纷纷踏着剑光而回到天华山,七人不知为何打此隐世不出,再未踏足江湖半步……

      林莫回……

      之后他在天华山学艺的日子里,身在高山之处,远离尘世喧嚣,只一心苦修,在岁月成长中渐渐看淡了许多俗世的东西。但却从未忘记过她,那纯白的狐妖之身,善良姐姐的影子,都融为一体深深的印在了心里,挥之不去变得重要无比。

      ……

      此刻,时间仿佛定格在了简陋的屋子里,他直直瞧着她的面容,发觉岁月根本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同六年前一样美的超然。

      在这纷乱的世间,除了天华山巅的七个师傅将自己视如己出,倾心教导……再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姐姐了。

      于是他同意了,说道,“好,我们去喝酒!”

      他手一晃,收妖壶出现手中,默念口诀,将身旁的小女孩收进了去。

      城外,南郊,一片白雪天地。

      阳光不盛,朦朦胧胧悬在天上。

      寒风卷雪,一缕缕雪雾升腾又落下。

      林莫回坐在雪地上,背靠着树干仰天长饮,一口口陈酿久存的酒像水一样灌进了喉咙,滚滚热浪般溢在胸腹里。

      他在喝着,一只纤柔细手伸过来把酒抢了去,“这样也不怕喝死,说好是和姐姐赌酒的,怎么只顾着一个人饮了。”

      柳舞站在树下,将酒喝了几口,从他腰间的收妖壶一扫而过,“我们做妖的也不容易,也会有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和你们人类一样有着灵智,同属鲜活的生命……”

      她沉默了几息,望向远天,“姐姐真不希望你也如那些所谓正道门徒一样,把除妖两字执着于心中。我们哪像你们人类,资质好的区区十几年不到就可修得一身呼风唤雨的法门,真是强势了得。”

      她坐下,接着说,“你知道吗!你现今拥有的这一身修为力量,放在我们狐妖面前,即使修炼五六百年也未必有所成,往往很多五百年的深山苦修,枯寂的生存,为的不过是幻化人身,望有一日可像人类一样多享受几番人间繁华罢了。但如此隐秘于人群里,却素来遭受鄙视和排斥,甚至说不定何时身边就会出现个降妖人,追着我们不放,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剥夺我们生命,使我们睡觉也不得踏实。”

      “世间风云变幻,万千生灵皆苦,生存在这个天地间皆不易。”林莫回拿下收妖壶一甩,顿时一缕白光乍现,地上出现的已经不是小女孩,而是一只幼狐,通体黄色,圆目睁睁,泛着恐惧的神光。

      随后,他眼神炯炯,沉声道,“”小狐狸,你可以走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想再被人抓住就最好躲回山里去,再妄想入世害人,落在别人手上定会尸骨无存的。

      柳舞看着他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扑哧一笑,“你错了,她并不是山里的,而是东妖坛五统帅的小女。说起来她的背景也算不弱,这下你可捅了个马蜂窝。”

      那只小狐狸似是有意看了柳舞一眼,然后一窜,跑出了两人的视线。

      林莫回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若不是姐姐出现,它早已死在我手上了。”

      “当然!”柳舞悠悠道,“可酒还未赌,你这个乖弟弟就先把幼狐放了,看来姐姐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我岂敢和您老人家比,要知道六年前姐姐可是和我那七个师傅酒上拼了个平手,我当然也要识相点了。”

      “老人家……你在说谁?你看姐姐我哪点像老人家?看看到底像十八岁还是二十岁?我真的很想知道呢!”

      “这个……不知为什么,有时觉得姐姐还不如我年龄大,有时觉得又比我年龄大,有时更觉得比我那七个师傅的年龄还要大。”

      “怎么说来说去,就没说我和弟弟一样大。竟然还拿我和那七个老家伙相比,难道真的像七老八十了吗!“

      “不是……”

      “我就知道不是。”

      “不是……”

      “到底不是什么?”

      “我意思是想说,有时感觉姐姐比我七个师傅的年龄加在一起还大呢。”

      柳舞一惊,瞄向他若有所思的脸庞,发现他有心事,竟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又在暗叹,如果自己不是修炼了七百年的白狐,定会追着这个少年打,有谁会喜欢别人说自己老呢。

      “我的呆弟弟,女人的年龄可不能乱说,幸好我是你姐姐。以后如不学聪明点,老婆可就难讨了。”

      “姐姐本来就是狐,就算一千岁也看不出老来。”

      “看来你这张嘴是不会说好听的,我做姐姐的就不和你计较了。”她侧身站起,凌雪芳姿,美的不可方物,“赌酒也是人生一件快事,要进行到底才是,和姐姐去找那些久藏的佳酿‘叹红尘’。”

      雪地,一望无际。

      天空,似阴非晴。

      天地相映,是茫然的白。

      树下两道白光徒然腾起,飞虹掣电般划破虚空,疾行远去,渐渐消弭了光迹。

      两人如此御空飞行了片刻,就到了一片雪压琼枝的树林边缘,然后俯冲而下,同时落在了一颗巨石旁边。

      站在巨石的阴影下,宛若朝向了一座小山,壁面还算平整,但有几行笔走龙蛇的字迹深深刻进了去:

      “叶飘落了四季听不到回音

      把年华凝成霜难诉衷肠

      孤寂的思念,定格的画面

      把眼泪放在了背后,只愿他能忘忧

      付出的没有对错,笑藏着寂寞”

      林莫回是第一次来这里,凝神体会着石壁上颇有诗意的句子,怔怔出神,禁不住去想镂刻这些字迹的人到底是谁?

      柳舞却蹲身在地上挖着什么,挖了一处又一处,一个坑又一个坑,竟是一无所获。然后嗔怒了声,“喂!还在傻看什么,快来帮姐姐挖酒。”

      林莫回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她一起茫然地挖坑找起酒来,“那叫“叹红尘”的酒难道被埋在了这里,为什么连个记号也不做?”

      冷风阵阵吹着,两人都是有着修为的人,挖这片雪地并不费力气,直至挖了三十来个坑才找出两坛酒来。

      林莫回掂量着酒坛,不知是因为埋的太深,还是酒质太过奇特,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然没有丝毫结冻的迹象。

      他扯开酒坛封口,刚想仰天痛饮,就听到柳舞喊停,“先别急着喝,饮这酒要用明火来温热,如此才酒香四溢,口感上佳,更好的散逸出酒的意境。”

      不知何时,天空中已有细雪飘飞,风吹过雪地,架起的两堆柴也越燃越旺了。两坛酒都被粗壮硬枝架在上面,用火烧烤着,不一会儿喷香的酒气就从坛口升腾了出来。

      林莫回闻着酒香,急不可耐想一尝‘叹红尘’究竟是什么与众不同的酒,捧起酒坛就大口大口痛饮起来。

      “唉,这么一个大好少年,和酒拼什么命。”柳舞看他猛灌自己,连气也不缓一口,竟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偷偷握起一个雪团打了过去,‘砰’的正中坛口处暴散开来,“别浪费了我的酒,给我坐下来慢慢喝!”

      放下酒坛的林莫回沾了一脸的雪,卖相极为滑稽,柳舞不禁莞尔,“我考考你,你知道这酒何以取名叹红尘吗?”

      “故人西去南雁飞,

      往事缕缕嘶哑泪。

      风雪无痕只影身,

      难遮苍苍两鬓生。

      悠悠岁月来去兮。

      繁华如梦叹红尘。”

      林莫回意味深长吟诵这首“叹红尘”的诗词来,一脸黯然。

      “想不到弟弟也知道这酒的来历。”柳舞将架上的酒拿下,“悠悠岁月来去兮,沧海桑田已倥偬,即便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可是人已非那个人……”

      “人生难买一场宿醉,做人太清醒免不了会多憎痛苦,叹红尘何如醉红尘。”林莫回道,“只有忘记过去,才能醉的彻底。”

      “弟弟说的对,可是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掉的,这也是自从做了人之后,最可悲之处。”说到这里,柳舞眉目一挑,“还是划拳比酒吧!”

      “三星照啊!”

      “五魁首啊!”

      “弟弟输了!”

      她冷不丁伸出手来,打了个林莫回措手不及,悦耳的笑声被风吹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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