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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无界碑(原题:猎户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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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天籁琴音 发表时间:2014-01-21 20:08:27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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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小说以甘姓一族五代人的家史结合中国近代史讲述,从清朝抗法英“镇南关大捷”讲起,直到现在中越南海局势,完整地叙述了中国和越南人们的亲密无间和并肩战斗,旨在“保卫祖国和平”,阐述了“爱情无界碑”的中越男女结为连理的故事。甘平是第六代,越南母亲又被越方拆走,但从故事的演绎中预示着两国还要和平,迟早家庭还要团聚。小说谋篇宏略,叙述条理清晰,文笔娴熟,故事感人,读后深受感动。欣赏拜读,感谢赐稿。

     

      站在寨前高高的炮台山的顶上,朝南望,就会看到傍着边界相隔不远就建有的一幢简易平房,那就是邻国的边防哨所。哨所的背面,是稀疏零散的村落。再往南,就是青雾笼罩的似乎挺空旷的望不到边的异国土地了。

      脚下的山,原叫摸天山。历代的大人们总是对小孩们说,这山很高很高,站到山顶上就能够摸着天嘞!到了清代光绪年间,广西边房督办苏元春在金龙峒建三座炮台,这座炮台就是其中的一座,这座山才改名为炮台山。

      时令整整过了123年,炮台经历了崭新、残塌、又复新的沧桑历程,见证了两国之间多次的磨合与厮杀,迄今它仍屹立在祖国桂西南的边界上,成为捍卫祖国西南边疆的坚强卫士,亦成为时代风云的晴雨表,更是边地两旁的山民登临呼情唤爱的最佳去处。

      她早早就由阿爸陪同,爬上了这山顶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为的是要远眺她阿妈。她阿妈前天被山那边派来的一个人给差走了。那个人不说什么大套的理由,只说他的国家有规定,不能跨国成婚。她年纪小,只有9岁,才读小学一年级,她不清楚什么叫跨国婚姻。她只觉得,她妈被那个人带走后,似乎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妈了。她心里很悲痛,但没有什么办法,只一个劲地哭,哭得很伤心。她阿爸似乎也没有什么能耐,也只看着她哭并陪着她在流泪。实在是无法劝导她不哭,第一天中午,他只得顶着烫烫的灼阳,带她登上了这座炮台山,说是站在这座炮台山顶上,可以远望到她阿那个寨子。他说,当年他九岁的时候,她阿妈也只9岁,曾到他这个家来玩了好几个月,是她的外公亲自过来把她妈接走的。不久,两国就打起仗来了。那些日子里,他整天爬上这座炮台山上,听那边的枪炮声,担心着她阿安全。一到山顶,心里觉得舒坦些。说也奇怪,他那天把女儿带上这座山的顶峰,看到边界那边她阿妈居住的房舍后,她真的不哭了。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说,有要问不完的事要问。她阿爸也就如此这般地把她这一家自她的高太祖到她这一辈的5代人的来龙去脉说了。如是,她才知道了她这一家和外公一家以及她自己的完整的身世。

      她高祖叫甘保,太祖叫甘卫,祖父叫甘祖,小祖父叫甘国,她爸叫甘和,而她上无兄下无弟,小祖父(亦称二爷)在内地做事,就给她取个平的名。如是,5代人的名连接起来,就成了“保卫祖国和平”6字,颇具匠心的。后甘平入学,小祖父给她起个学名,叫甘(与橄同音)榄枝,也是取和平之意。从高祖到她阿爸几代人都以打猎为生,是打猎世家,颇有名气的。然而,边地人清楚,边界上的山民,如果捆死在一个职业上,谁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养活自己一家人。以甘氏一家来说,农忙时则务农,兼于打猎,是保护庄稼的猎手,闲时则经商,以添补家里的经济:高祖甘保,曾利用农闲时间为烟帮运输过大烟,以赚取些微的脚步钱;太祖甘卫和祖父甘祖,亦从事过贩运铁木砧板的营生。此外,这一世家,太平时是猎户打猎,战时则是战士参加打仗,成为保卫边疆的卫士。甘平的外公一家也大致如此。

      早在120多年前,甘平的高太公就认识了她的外高太公。外高太公姓农,叫农德茂,也是打猎世家。据说,两人是在追赶一头受伤的有200多斤的大野猪时相识并结为兄弟的。以后两家你来我往,颇为密切,并一代一代地传承着。两国的界线,似乎只对两国的官兵起制约作用,对平民百姓说来,亲情友情是没有界碑的,爱情也如此。

      传说那年――即1885年秋的一天,甘平的高太公甘保在摸天山旁自家的秋包谷地边把一头糟蹋包谷的大野猪给了一鸟枪,但兴许不打在要害部位,它没有毙命,而是奋力逃跑,沿着两国的边界往东南方向逃窜。进入邻国疆界时,被外高太公农德茂发现,也给了它一枪,但它仍没有倒下。于是,两位猎手合力追赶。追了33夜,追到了离镇南关不远的北伦河边,两人又各补了一枪,才结束了这头野猪的性命。时值法国侵略军已占领了邻国北方所有的重镇,并妄图建立包含我国西南地区在内的所谓“东方帝国”。抗法英雄冯子材被朝廷委任为关外军务帮办,受命于危急之中。他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大抓军事训练,并在镇南关一带修筑堡垒、炮台和抗敌长墙,以抵抗敌军的侵略,粉碎敌人构建“东方帝国”的阴谋。甘保和农德茂把这头野猪打死在河边,被官军看到了,即禀报冯子材,冯子材决定买下,以给官兵们打一餐牙祭。甘保和农德茂知道部队已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就决计把这头野猪送给官军,一人只留一斤多野猪肉,并向部队拿了一点盐巴,准备在回家的路上烧着吃。这次合猎,虽然空着手回家,但实质上收获颇丰:首先认识了异国的猎友,结下了兄弟情谊;其次,打通了一条沿着边界线长达100多里的猎路;第三,认识了官军的一些人。每每想到或提到这一次不平凡的追猎,不论是甘保还是农德茂都喜形于色,由衷地感到无比的高兴,甚而自豪。

      次年的3月23日,法军将领尼格里率领2000名法军,分3路向镇南关进犯,第3天中午,攻占了东岭的3个堡垒,并向长墙进逼。长墙是镇南关的屏障,是埋葬敌军的墓地,岂能让敌军占领?冯子材即向宁明、龙州、东兴的驻军求援。龙州不仅派了一半的驻军从正面助战,而且派少量的军力与地方团军、邻国的民军一起,由两国的边界线进发,包抄和截断敌军的后路,以实施攻击。甘保和农德茂也参战了。就是他俩带着援军的队伍,从去年他俩追猎野猪的那条小路,包抄到敌军的后面的。冯子材正面顽强地抵抗,左、右、中3方面的援军相继到达,投入了左、正、右3面的战斗。后面,有龙州军民的包抄拦截。尼格里4面楚歌,2000多人马死伤过半,结果丢兵弃甲,突围回逃。冯子材即率军乘胜直追,至4月2日,先后攻克了文渊、驱驴、凉山、屯梅和谷松等地,取得了历史上威振中外的镇南关大捷。胜利了,因甘保和农德茂带路有功,加上在战斗中奋勇杀敌,用鸟枪分别打死敌军5名和7名,各扛了一块旌匾回家,安钉在自家的大门上,真是无上荣光。接着,苏元春在金龙峒的摸天山上修建炮台,高太公甘保始终参加,直到修好了才下山。

      一般说,猎户婚配比较迟,这兴许是大多数女人见猎人似乎不务正业(诸如从事农耕一类才算正业)所致。高太公甘保41岁才结婚,当年即生太公甘卫。外高太公农德茂也在那一年生了外太公农思华。太公甘卫22岁那年,有一个红军首领在龙州发动起义,第3天起义军从龙州撤出,朝县城的西北方向进发。因路途不熟,陷进了弄岗原始森林中。当天,太公甘卫正为金龙街商家莫荣廷运铁木砧板到县城回来,发现这一情况,就自告奋勇带路,还把自己的黑鬃马给一位首长骑着前进,以解决他脚痛生怕掉队之忧。这事,后来不知谁人告发,被才从省干校毕业回来当村长的农尚礼知道了,有一天他特地到太公的屋边来打探,并朝天打了3枪。说:甘卫,以后你还给红颈人(红军起义时,每人的颈上捆着红布,白军就称红军为红颈匪)带路,当心吃我的花生米!然而,太公毫不理会他,照样打猎,照样为街上的莫老板运送铁木砧板。

      岁月过得真快,太公41岁那年冬天,随着一阵哒哒哒的机枪声,金龙乡国民政府宣布垮台,乡长农尚忠仓忙逃回家里躲藏。原来是桂西游击队的一个支队进驻金龙乡,将领导山民进行清匪反霸和土地改革的伟大斗争。支队长就是邻县雷平中学的校长农世芬。然而,敌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立即组织反动力量进行反扑。县长黄忠国亲自委任杨春成充当桂西南五乡联合剿共主任。采取了先在金龙乡的外围的几个乡进剿,步步为营,最后进剿金龙,决计将游击支队一网打尽。同时,派县警察局的史世光率领原县警备队30多名兵马驻扎金龙,协助新任乡长农尚礼训练乡丁,并伺机打击游击队的活动,以降低游击队的威望,与游击队争夺群众。金龙的局势一天比一天趋向紧张。

      正在这时,县监狱发生了政治犯暴动越狱的事件。由金龙一个叫黄尤的人把拥有20多人的一支队伍也拉到了金龙,说是游击队第二支队,就以拥有一座炮台,周边有许多山洞,寨子的东面连着著名的弄岗原始森林,既能攻又能退的陇其屯作为根据地。后经桂西游击队考察核实,这是敌人玩弄的苦肉计,妄图打进游击队内部,以从内部瓦解游击队。局势更加复杂起来。

      为了保存自己,以便更有效地打击敌人,农世芬把游击支队拉到了武联乡,以那里为根据地,扩大队伍,加强训练,同时与邻国的边界游击队取得了联系,决心相互支援,共同打击敌人,保卫边界的和平与安宁。后来,太公甘卫知道农思华参加了邻国的边界游击队,十分羡慕。恰恰这时,黄尤派人上门动员他参加黄尤领导的游击队。太公甘卫思考了许久,说:小孩甘祖还小,才满10岁;内人又有病,家里的油盐柴米酱醋茶,都得靠我这双手呢!等一段时间再说吧。他婉言拒绝了来人的邀请。这些日子里,他出入莫荣廷的家,并奔跑于金龙和县城之间,驮去的是铁木砧板,运来的是盐巴百货。这时期,新闻和谣言混杂,泥沙俱下,在听到的林林总总的传闻中,有一条他始终是放在心里边的,那就是国民军兵败如山倒,全国将全部解放了,一小撮坏人就像秋后的蚂蚱,完蛋的日子不长了。他十分欣喜,但是他不对任何人说,只把这种喜悦深深地藏在心中。

      那天,他在莫荣廷的院子里装铁木砧板,准备明天运到县城去。这时,有一个陌生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莫老板的办公室,说游击队队长正在他那个村开群众会,搞宣传。莫荣廷问他是那个村,他说是弄橱村。莫荣廷即摇乡国民政府的电话,说是找史世光巡官。甘卫心里一个格登,说:不好嘞!游击队有危险呢!说着,放下砧板,翻上自己的黑鬃马,在马的屁股上抽了3鞭,黑鬃马便飞一样地朝弄橱村驰去。

      你是谁?支队长听禀报后,问甘卫。

      甘卫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手下人必须立即离开这里!说着,他即调转马头,驰出弄橱村。临走时,他悄声对支队长说:我是陇其屯人,专给莫荣廷运砧板,穷人!你放心,有情况我会来向你禀报的。支队长上前攥住他的手,说:谢谢!刚出村口不远,史世光和他的偻啰兵,就赶到了。好危险呐!

      抓不到游击队员,史世光老羞成怒,乱抓了一个20来岁的村民,割下了头,带回金龙街,挂在街口的大树上示众。还贴上一张纸条,写着:参加游击队的下场!不久,史世光要进犯根据地武联乡,并要各村之间搞联保制,除给史世光当挑夫外,一般不准外出。正在谋划之时,甘卫就听说了,忙把消息报告了支队长。支队长听后说了一声谢谢,并说这一情况游击队已经掌握。最后,要他带一张纸条给黄尤。内容是:史拟进犯武联根据地,届时请出兵在其后骚扰。几天后的一天,史世光骑着大马,率领其部下加上各村招募来的民团家丁计7-80人,浩浩荡荡地开往武联乡。才进到一个叫秃岗的谷地,枪声就像炒米花般地响起来了。竖耳听,四围都是枪声,原来他遭伏击了。他正组织力量反击,一个偻猡兵前来报告,说他的亲弟弟史世明(外号叫独眼龙)中弹已不行了。史世光愣了一下,即说:把他抬走。接着下命令:撤!把队伍撤回金龙街上。

      史世光回到金龙街上驻地,分析着今天遭伏击的态势,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觉得,一个游击支队,不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以使他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分明是邻国游击队参战了。他暴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吼:我要报仇!我要斩草除根!他决计越过国界进攻那边的游击队驻地——板竟屯。然而,他急电黄忠国搬兵,黄忠国已不知去向,得到的却是昨天五乡联合剿共主任杨春成已被游击队打死;一个团的解放军部队和县游击大队已占领县城,县城的老百姓纷纷上街游行,欢呼县城的解放,全城欢声雷动,鞭炮齐鸣,像过年一样欢天喜地……

      嗨!完了!彻底完了!史世光先像热锅上的蚂蚁,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去。晚上,他把新上任的乡长农尚礼和地头蛇莫荣廷喊到他的住处,商量时局和应对的办法。他摆出了县城狂欢,县长溜走不知去向,五乡联防剿共主任农春成遭杀等新情况,农尚礼和莫荣廷也蔫了。他决计撤离金龙,但撤离后到哪里落脚呢?他一片茫然。农尚礼说,我就回我村里。我才上任,对谁都没有得罪,人们不会把我怎样。他邀史世光到他村里避避风——村后山有一个密洞,是比较安全的。史世光谢绝了。莫荣廷说他是一位商人,什么朝代都需要,他不怕有风险。不过,你巡官要撤到哪里去?这倒是个伤脑筋的事。最后,史世光决定沿着疆界往北部湾海边撤,伺机登上海南岛,再去台湾或海外。他要农尚礼的乡丁掩护掩护,以使他顺利撤出金龙。

      消息被甘卫知道了,连夜赶到武联乡禀报游击支队。支队长农世芬接待了他,立即派队员连夜将情报送给邻国的游击队,做好抵抗史世光窜入该国潜藏的准备,并随时配合本支队以歼灭这支残匪。最后,又交一张纸条给甘卫,让他转交给黄尤。这算是一件密信,写着:史世光拟向武德方向逃窜,我支队决定在逐安一带伏击以歼之。见字即把队伍拉到武德乡,携手伏击。

      甘卫看后笑着说:黄尤这几支破枪,我都看不上眼,他敢参加伏击?农世芬也笑着说:枪好枪差是客观问题,敢不敢参战是态度和立场问题。我这张条子是要考验考验他呢——当然,这考验包括考验黄尤的态度,这是公开对甘卫说的,没有丝毫保密;更重要的一层意思是看他是不是泄露游击支队准备在逐安伏击史世光的机密,这层意思对甘卫是暂时保密的——你交给他,看他怎么办吧!

      好的。一定完成任务!甘卫连夜赶回了陇其屯,把条子亲自交给了黄尤。果不然,天还不亮,黄尤就派人把情报送到金龙街上,被游击支队的特工人员当场抓获。这天上午,金龙街上突然来了一群国民军,而且越来越多,把整个街铺均住满了,还有不少人以大榕树的虬根为床,乱七八糟地躺着睡觉。问他们,都说是从贵州跟着当官的退下来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而当官的在忙着抓夫派款,来赶集(场)的青壮年男子,来一个就留一个,来两个就留一双。他们的任务是帮这些官兵抬迫击炮,挑炮弹子弹。折腾到半夜,突然离开了金龙,走得干干净净,连史世光也裹挟走了。

      甘卫恐怕游击支队还不知道这一突变的情况,骑马飞报农世芬,恰在半路遇上了游击支队。原来支队已接到县游击大队的通知,要他们在后面骚扰,尽量地拖住这股残敌,以等待大部队前来全歼之。甘卫请求参加支队追击残敌。依据他前段时间的几次的实际表现,支队长批准了他。游击支队边打边追,边追边打,稳稳地拖住了残敌。

      由于长途逃窜,这股残敌已疲惫不堪。沿边界走了两天一夜,好不容易才爬到大青山脚的孔星村。这时,3个团的解放军和县大队已筑好了工事,正以逸待劳,守株待兔。残匪陷进口袋,四围的枪炮就密集大作,子弹炮弹即向那疲惫不堪的匪群中倾泄,不要一个钟头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打扫战场时发现,敌人的一位师长和几位团长都被炮弹和子弹肆虐撩倒,而无一幸免。喧嚣一时而小小的巡官史世光的脑袋被炮弹爆开,浆液散了一地……

      那是1949年的事。那时,祖父甘祖已10岁了。以后的日子里,祖父是同新中国一起,沐浴着阳光成长的。他曾经了清匪反霸、土地改革、互助合作、反右斗争、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四清和文化大革命等运动。但是,仍不辍祖业——农忙时打猎,保护生产;农闲时贩运铁木砧板。1970年32岁上,得了榄枝的父亲甘和。过了6年,甘和6岁了,因内人的身体不甚好,甘和只得由他带着。他每天一定到边界的山口,接过那边农家送过来的铁木砧板。去时,甘和就骑着马去。回来时,马驮着砧板,而甘和则坐在砧板上。而那边的农家,外祖父农喜华也得了一个女儿,名叫农梦华。梦华6岁以后,也天天跟着她阿爸把铁木砧板送到边界的山口来。来时,马驮着砧板,她就坐在砧板上;交完了砧板,才骑着马回家。每天,她都能见到甘和一面。初时,只相互看一看,笑一笑;不久,两人就说说话,玩在一起;后来,因回家的路程比甘和回家的路程远,梦华索性到甘和家来同甘和一起玩耍,有时玩个3-5天才回去。9岁那年,邻国的头头们为了投靠某个国家而讨得些微的好处,竟忘记了胡志明主席把两国誉为同志加兄弟的这一情谊,忘记了曾经不遗余力帮助他们赶走两个国家的侵略军的举动,掀起竭斯底里的反华浪潮,放肆地越过边界制造流血事件。农喜华看不过眼,就把梦华送到甘和家里来居住。屯长知道了,就要农喜华过来把梦华接走,说不把梦华接回去,万一上面怪罪下来,屯长他也不好办。接走的那天,梦华死活不肯走,最后农喜华下保证,情况稍好,他一定把梦华送过来,梦华才应允了。临走时,梦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真是情依依,意切切啊!

      梦华走后的一连几天,甘和的魂确实掉了。天天登上这座炮台山,朝边界那边眺望。就同当下的榄枝(甘平)一个样!

      阿爸!我阿公是怎么死的呢?榄枝不哭了,她追根索源地问。

      上世纪70年代末,国家决定实施自卫反击,就从炮台山一带进军。由于山高林深,敌方在暗处,我方在明处,开始伤亡很大。后来,部队改用正面进攻为主左右两面包抄的战术,由边民带路,从小路急行军,截断敌军的后路,一处一处地包饺子,把敌人一个连一个团地吃掉。榄枝阿公就是带着部队从那条猎路进军,插到敌方的后面,出其不意地打击,把正面那个号称钢铁连的敌人吃掉,使大部队得以大规模地涌进。

      你阿公就是在一次带部队从小路包抄的途中,触了地雷而英勇的!甘和对榄枝深沉地说。

      那,我外公呢,他是怎么死的?

      你阿公死后,你外公继续带路,后来被本国的屯丁抓住,说他叛国,把他杀害了。你外婆怕你阿妈被牵连,就把你妈悄悄地送到这边来了。以后,你妈一直在这边生活,2000年,才生了你。

      那,外公一家,为什么名字都用华字呢?

      据你小公说,你外公那地方,原来是我国的土地,是当年被法国划过去的。人虽然被划了过去,但心还在这边。所以,你外太公除了他自己的名字以外,以后凡生男者,都以思、喜、梦、恋等取名,后面都要缀着个华字。到你阿妈这一代,不生男孩,所以你妈就以梦字取名。

      那,为什么这个时候,那边来人把我阿妈差回去呢?

      这,可能又是一个信号呢!上一次,把你妈差回去,不久就打仗嘞!近来报纸和电视里都说了,那一小撮坏人,为了得到石油,竟占领我们24个岛屿,我们要拿回来,他反说我们占了他的,还扬言要打我们,真是土匪恶言。把你妈差回去,恐怕是他们快动手了吧!

      那,我妈还能回来吗?

      能!那一小撮人很快会垮台的。到时,你阿妈会回来!我们的心,我们的情,我们的爱,是紧织密铸的,什么都不能分开——人为不能分开,国界、界碑不能分开。情和爱,是没有国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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