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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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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若烟 发表时间:2015-01-24 16: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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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反映了战斗在缉毒第一线的人民警察们的光辉战斗生涯和不平凡的工作经历。缉毒工作是一条看不见的战线,是一项圣神而艰巨的使命。人民警察为了保护国家安定,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出生入死,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而完成伟大使命的高贵品质令人钦佩。在与犯罪分子们的周旋中,他们足智多谋;在与犯罪团伙的战斗中,他们英勇无比。他们是共和国的保护神。人民警察的无私奉献精神令人们敬仰!小说结构完整,布局合理,构思大胆,贴近生活。故事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结局完美。问好作者。 |
一 七月的太阳火辣辣的,风是热的,空气也是死的。看守所狭小的6号仓更像坐在铁锅里的蒸笼一般,闷得让人窒息,到处弥漫着污秽难闻的气味。 刀疤穿着裤衩坐在水龙头下。他拧开水龙头,想冲洗一下滚烫肥硕的身子,才发现水龙头的水小得就像他胯下那股尿液般涓涓细细的。他骂了一声“他奶奶的!”然后喊道:“新来的那个小子,快来给老子抓抓痒。” 躺在床上的陈峰听见,连忙提着裤衩翻身起来。 陈峰蹲在刀疤的背后,用手边在刀疤背脊抓边巴结的问:“大哥,舒服吗?” “舒服你妈个头!”刀疤反身踹了陈峰一脚说,“你裤裆里的东西都顶到老子了,你当老子是女人呀!妈的!” 陈峰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瞧你的傻样!还不给老子整只烟来点燃!”刀疤命令道。 陈峰连忙从屁股后面掏出香烟,划燃火柴,点燃塞进刀疤的嘴里。刀疤猛吸一口问:“我看你小子挺老实的,是怎么进来的?” “抢劫!” 刀疤“哈哈”大笑起来:“瞧你的怂样!看不出胆子还挺大的。缺钱是不?好好的服侍老子,等老子那天出去了,跟着老子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峰的手抓得更加利落了。 刀疤“又踹了他一脚:“给老子轻点,往上一点,哎呦!就是那里,舒服!”他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嚷嚷道:“他奶奶的,这他妈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陈峰看了看周围,用嘴凑到刀疤的耳边轻声谨慎的问:“大哥,想出去吗?” 刀疤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把含在嘴角的烟屁股吐在地上,扭头小声的问:“你小子有办法?” 陈峰点了点头。 二 陈峰和刀疤一直在预谋,等待机会。 那天早上,当狱警来开门时,躲在门后的陈峰和刀疤迅速窜出,刀疤肥硕的身躯死死把狱警压在地上。当狱警正张嘴想喊时,刀疤顺手用准备好的毛巾堵住了他的嘴。陈峰迅速的夺掉狱警腰上佩戴的手枪,往狱警头上一嗑,狱警应声昏倒在地。刀疤想一脚往狱警胸口踹去,陈峰拉住小声的说:“别出人命!时间不多了,快走!”说完迅速脱下狱警的衣服,穿在身上,再搜出手铐,给刀疤拷上。 就这样陈峰押着刀疤,顺利的通过了看守所的哨卡。 刀疤出去长长的吸了口空气,感叹道:“他奶奶的,外面的世界真他妈好啊!连空气中也有女人味。”随后拍了拍陈峰的肩膀说:“小子,以后就跟着老子混吧!” 陈峰点了点头。 刀疤不敢停留,带着陈峰回到了他们的老巢。 这是个偏僻的地方,一栋二层木质楼房严严实实的被掩盖在浓郁的树木丛中。陈峰蹑脚蹑手的跟随着刀疤踩着木质楼梯上楼,脚下发出如铁镣般“吱吱呀呀”的拖拉声。刀疤回头看了陈峰一眼,吼道:“别他妈磨磨蹭蹭的,还不上去拜见程老大!” 上楼,陈峰看见二楼昏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从窗户外洒进的一缕阳光照在她眼前的墨镜上。反射的光芒就像利剑般的刺眼和冰冷! 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夹在指缝间细细的香烟,仰着头吐了两个烟圈,就像一副坚固的手铐盘旋在空气中。刀疤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大!我回来了!” 女人头也没回的应了声:“嗯!”随后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陈峰问刀疤:“他是谁?” “他叫陈峰,是个抢劫犯,和我关押在一起的。是他,我才得以逃出来。” 女人“哦”了一声,随后站起来,迅速从衣服里掏出一支手枪,指着陈峰的额头厉声盘问:“快他妈老实招来!你是谁?” 陈峰已经吓得哆嗦起来,刀疤也急着叫:“老大……” “闭嘴!”女人大声喝住。 陈峰闭着双眼恐慌的说:“我真的是刀疤的狱友啊!我和他关了三个月,在里面刀疤待我不错。我才决定跟你们混。” 女人“哈哈”的笑了,用枪顶住陈峰的额头说:“你他妈别给我玩花样,小心老子一枪嘣了你,最好老实点!”说完收起了手枪。 刀疤推了推陈峰说:“还不快叫老大!” 陈峰叫了一声,女人朝陈峰脸上喷了一口烟雾,随后“哈哈”大笑的嘲笑说:“抢劫犯!有趣。” 三 晚上,陈峰躺在床上问刀疤:“我以为我们老大是男的,没想到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刀疤重重的在陈峰屁股上踹了一脚说:“别他妈的多嘴,惹到她,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陈峰“哦”了一声。 窗外的树影如同狞挣的鬼影般猥琐的扑打着玻璃窗户,刀疤聒噪的鼾声就如地狱般的狼嚎声夹随在黑暗深幽的空气中。 第二天,天刚亮,陈峰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他闭着眼侧耳细听,原来他们抓到了一个警察。随后就听见门拍得“啪啪”直响。 刀疤翻身起来,在陈峰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说:“他妈的,比老子的瞌睡还多,睡得像死猪一样。还不给老子起来!” 陈峰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说:“什么事啊!大哥。” “快他妈起来,程老大叫我们了。” 陈峰跟着刀疤来到二楼,只见姓程的女人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阳台上,像似在欣赏丛林中那片摇曳的树叶般的悠闲,屋子的事好像也与她无关似的。 她的手下用枪指着一个人。 刀疤!你过来!”程老大弹掉指尖的烟头,背对着刀疤说。 刀疤乖乖的走了过去。 程老大笑着问:“你看看外面的树叶好看吗?” “好看!好看!绿绿葱葱的,老大!”刀疤笑嘻嘻的回答。 程老大慢悠悠的说:“我觉得要是涂上一层鲜血就更漂亮!是不是,刀疤。” 刀疤吓得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程老大突然转身给了刀疤一耳光,厉声的说:“你他妈把警察引来了,你不知道吗!” 刀疤用手捂着肥硕的左脸哭丧着说:“我们一路没发觉有人跟踪呀!” 程老大指着中间的人说:“那他是谁,你自己问问吧!” 站在中间的男人说:“对,我就是警察,开枪呀!”刀疤听后,吓得偷偷的看了程老大一眼。 程老大“哈哈”笑了:“有种,算条汉子,老子今天就成全你!”说完就掏出手枪朝陈峰扔去。 陈峰打了个踉跄,差点没接住。程老大命令道:“陈峰,枪在你手上,把他干掉!” 手枪在陈峰手里不停地哆嗦,陈峰结巴的说:“老大,我……我……没用过枪,我不会呀!” 旁边一个带着墨镜的手下用枪抵住陈峰的额头说:“不会你也是警察吧!如果不是,就立刻杀了他!” 陈峰皱了皱眉头,他心想:“不会的,一定不是警察!”随后他闭着眼扣动了扳机,然而枪却没有响,他看了看手中的枪。只听见程老大鼓起了掌,走了过来说:“看来你还真不是警察,好,以后就跟着刀疤吧!” 陈峰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想:“这个姓程的女人,果然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程老大向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出去吧!阿良你留下。” 陈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叫阿良的人,就是刚刚用枪指着他额头的人。 等他们走后,程老大问阿良:“都查清楚了吗?” 阿良摘下墨镜说:“我都查过了,这个陈峰的确是因抢劫而进去的。”程老大“哦”了一声,接着问:“那警察那边有什么动静? 阿良说:“警察那边,听说看守所长已经被处分撤职了。到处都贴着他俩的通缉令。” 程老大掏出了一只烟点燃,低头在屋里踱来踱去,她的皮鞋“咚咚咚”的踩在木板上,就像过去半夜打更般的阴森!然后转头问阿良:“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老大。”阿良回答。 程老大叹了口气说:“是啊,三年了,转眼我父亲就去世三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让你参与我们的事吗?因为我怕了,我怕我像我父亲一样的下场,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敢怪老大!” 程老大用她纤长的食指轻轻的按住阿良的嘴唇说:“不是给你说了吗?以后别叫我老大,叫我阿娇,你忘了吗?” 说完她摘下墨镜,用手臂挽着阿良的脖子,把她的红唇凑了过去…… 四 市公安局禁毒缉毒大队接到线报,最近将有一批***将会在东岭码头交易。缉毒大队队长余勇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 现在已经临近春节,他规定队里所以的警员在这段时间都不能请假,哪怕大年三十也要守在警队,随时等候命令,直到抓捕完成。 此时的余勇有点兴奋,是啊!为了摧毁这个贩毒集团,不知流了多少鲜血,废了多少精力,狡猾的贩毒份子还是一次次从他手中溜走。三年前虽然成功抓捕了程虎,但仍然有大量的海洛因流通于本市的各个酒吧和宾馆。这种危害的程度是无法估量的,不仅危害了社会,而且对全市整个公安系统也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市民已经对公安局没有了信心。 余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心里想:“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 时间确定了,是一月九号,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八点三十分。 市公安局缉毒大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新年的烟花倒映在海面上,一艘船舶“啪啪”的驶向了东岭码头。 埋伏在岸边杂草从中的余勇等缉毒警察死死盯住。下令一旦他们交易,就立马抓人。果然看见不远处驶来了一辆白色的小车。海面上那艘船舶已经靠岸,聒噪的发动机已经关闭,只有城市新年的烟花不停的向天空冲射绽放着! 从白色小车下来的人弓着身子钻进了船舱。余勇掏出手枪一声令下,警车拉起了长鸣。 “都不许动!警察!” 船舶里的人看见岸上的警察,都纷纷举起了手。缉毒警员踏上船舶,纷纷把麻布口袋打开,竟全是白白净净的大米。旁边的陈峰也吃了一惊! “我说警官,卖大米也犯法吗?”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垫着肚皮叼着烟问余勇。 余勇握起拳头重重的拍在了麻布口袋上,警告的说:“我不管你们是谁,总有一天我会有证据的!” 船舶上的人都“哈哈”笑了。肥头大耳说:“我们都是正当的生意人,你说的什么证据?我们不懂。为了这个城市的人能在春节吃上润泽的泰国大米,我们也像你们一样顾不得家里的团圆,辛苦奔波于海面上。你们警察不是把我们误作走私贩了吧,告诉你,我们一切手续具备。阿良,拿材料来给警察同志看看!” 余勇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统统进去的!”说完回头对岸边的下属说:“兄弟们,撤!” 肥头大耳用嘴对着余勇的耳边说:“永远不会了!” 余勇皱了皱眉头。 在回去的车上,警员小陈问余勇:“余队,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一下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余勇说:“我们审问了刀疤那么久,问出了什么?他们是道上一群不要命的人,就算你用铁棍撬开他们的嘴巴,他们也会一口否定。只有证据才能把他们绳之于法!” 一说到证据,余勇想到了肥头大耳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永远都不会了!”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难道是他暴露了,完了!这次没能成功,他一定会有危险。 回到市公安局缉毒大队,余勇就拨通了李局长的电话,但他想了想又挂了。今天是大年三十,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但想到他的线人现在正处在危险的刀尖上,用生命周旋在凶残狡猾的毒枭之间。余勇有点后悔了当初的部署了,他没想到程天骄这么狡诈,好一个调虎离山!让他们扑了个空。正在犹豫之际,李局长却打来了电话,余勇接起来说:“李局长,我们失败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快回家陪家人吃饺子吧!” “李局长,我觉得他暴露了,我们是不是该终止计划?”余勇问。 “不行!如果现在叫他停止活动,那一切都完了。你放心吧!他一定没事的,快回家吧,好好和家人团聚一下。” “李局长,还是……”没等余勇说完,李局长就挂断了电话。 余勇开着车缓缓的在新年热闹的街上行驶,街道上到处洋溢着新年幸福的微笑。余勇打回方向盘,调头朝一个狭窄的巷道驶去。 “余叔叔!你来了呀。”一个小女孩打开了门,然后很高兴的对屋子里喊,“奶奶!余叔叔来了。” 余勇拿出一只布娃娃给小女孩:“看,叔叔给你买的新年礼物,喜不喜欢!” “好漂亮的布娃娃!”小女孩高兴的抱在怀里。 “看你,每次来都给她买东西。”小女孩奶奶从屋里出来对余勇说。 余勇把饺子皮和肉馅放在桌子上说的:“来,阿姨!我们包饺子吃。” 老奶奶抹着泪小声的问余勇:“他在里面还好吧!”余勇点了点头。 老奶奶接着说:“没想到,他爹当了一辈子好警察,他却干出这种事,哎!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啊! 余勇真想说出实情:“他不是坏人,他是好警察!他是在执行任务!”但他还是忍住了。 五 程天娇很高兴,因为她顺利的接下了这批货。 她端起酒杯说:“海哥!还希望下次我们合作愉快!” 那个叫海哥的人竖起了大拇指说:“程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干事情我也佩服!当初我还有点担心,没想到这次却出奇的顺利!” 程天娇微微一笑说:“还希望海哥回去转告你们马老板,下次是否能再优惠点!” 海哥笑道:“当然,当然,下次一定给你们最大的优惠,哈哈,来干杯!程小姐。” “新年快乐!海哥。”程天娇一饮而尽,接着说:“海哥一路辛苦了,等下我叫阿全带你去夜总会玩玩! 海哥笑得眯起了眼睛:“程小姐客气了!哈哈……” 送走了泰国的海哥,程天娇把阿良叫了上楼。 阿良上来,程天娇就立即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此时的她不像一个凶狠毒辣的女魔头,反而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依偎在阿良的胸前。 “谢谢你,阿良,要不是你引开警察,我们这次没那么容易成功的!” 阿良问:“你怎么知道警察会来?” 程天娇笑了一声:“是警察通知我的。”阿良皱了皱眉毛不解。 程天娇“哈哈”笑了两声,倒了两杯红酒,端了一杯给阿良,然后和他碰了一下杯,啜饮了一口酒说:“他们自作聪明,以为在我身边安了线,我会不知道,他们也太小看我程天骄了!”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笑声让阿良都感到心颤! “你是说那个新来的,但那天我们考验过他,我也查过,不可能吧!” 程天娇笑了:“往往不可能就是可能,越没有破绽越就有问题!这是我父亲教我的,可惜他葬送在一个‘情’字上。” “那你怎么处置他?”阿良问。 “你说呢?”程天娇突然甩碎了手中的酒杯说,“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我知道了,老大!” 程天骄呵呵的笑了:“老大!怎么,叫一声阿骄你就那么难吗?” “是,程小姐!”说完阿良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睡在床上的陈峰一夜辗转难眠,没想到程天娇给他的消息是假地点。 身为警察,他不怕死。父亲也是为了缉毒而殉职的,那时他只有十岁。从那时起,他就暗暗的决定,长大后也要当警察!是的,他的确是好警察,但他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他妻子常年患有哮喘病,在她离去的那天,陈峰还在外地缉毒。当他回来时,妻子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不知母亲和莹莹在家怎么样了?陈峰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妈,以后你会为你的儿子感到骄傲的!” 天刚亮,阿良就踹开了陈峰的门。惊得睡得像死猪似的刀疤也从床上弹了起来。 阿良用枪指着陈峰的头说:“原来你真的是卧底!” 刀疤惊得张大了嘴巴,提起脚就想重重的踹下去,阿良喝住:“都是你小子惹的祸,看老大怎么处置你!”刀疤吓得直打哆嗦! 到这个时候,陈峰已经无话可说。是的,他就是警察。一次次任务中他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对于死,他已经无所畏惧了。于是他闭起了双眼对阿良说:“来个痛快的吧!” 阿良举起了手枪,似乎枪也在颤栗,杀人不是件愉快的事!但阿良还是握紧了。阿良瞄准陈峰的胸部,他扣动扳机,“啪”的一声,陈峰应声倒地。旁边的刀疤吓得尿都流出来了。而站在阳台上的程天娇听到枪声笑了…… 程天娇“咚咚咚”的下楼,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陈峰的鼻孔对阿良说:“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鲨鱼吧!” 说完掏出纸巾擦了擦她的手指,扔在了陈峰的身上。 “我去吧!老大。”刀疤打着颤颤的腿讨好的说。 “混蛋!你惹的祸还不够吗?”阿良用枪指着刀疤的头厉声的吼道。 刀疤跪下,用手扯着程天娇的裤管不停求饶:“老大,饶了我吧!老大!” 程天娇收腿狠狠的踢了刀疤一脚,说:“你他妈死性不改!警察正在四处通缉你,我听说你他妈还有心情出去逮鸡!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父亲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程天娇用枪抵着刀疤的头继续说,“你知道卧底是什么吗?是一颗藏在身边的定时炸弹,只要警察有机会,随时都会要了我们的命!这次就饶了你,你在里面也没出卖我们。不过,以后最好放聪明点,你以为越狱是那么简单的吗?” 刀疤在地上连连的磕了几个头:“下次不敢了!” 程天娇“哼”了一声:“下次,如果再偷偷溜出去,下场就是这样!” 说完转身对阿良说:“拖他出去吧!今天是新年,我不想见到血!” 阿良开着小车疾驰而去…… 六 市公安局接到消息,陈峰正在医院抢救。 当余勇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陈峰疾步上去问:“怎么样?他有救吗?” 医生摘下口罩说:“幸好子弹只是穿透胸腔从心脏擦过,离心脏只相差一毫米,否则就……” “太好了,太好了!陈峰啊!要是你走了,我怎么向阿姨和莹莹交代!” 李局长也赶来了,看见高兴得泪流满面的余勇,他也不禁也抹起了眼泪,是的,这就是我们的线人,忍受着孤寂,分离,恐惧,误会,痛苦,冒着生死与犯罪分子搏击!要是陈峰牺牲了,作为局长的他又该怎样向余勇和陈峰的家人解释呢! 李局长拍了拍余勇的肩膀说:“给你说他没事吧!别难过了,我知道他是你最好的搭档。我听医生说等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余勇掏出了一只香烟递给李局长问:“这条线已经断了,再安排卧底进去不是那么容易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李局长重重的吸了口烟,似乎他也在沉思,在焦虑,然后说:“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只有等,等待时机!” 陈峰的母亲和他女儿莹莹也赶到了医院。莹莹站在玻璃窗户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叫嚷着要爸爸抱她。陈峰的母亲已经泪流满面,听后余勇的解释后,更是泣不成声! 是的,现在她可以向莹莹交代了。每当莹莹问她要爸爸时,她都隐瞒说,爸爸出去抓坏人了。她不想让莹莹知道她崇拜的警察爸爸是抢劫犯,是坏人。现在她终于松了口气,陈峰没为他父亲丢脸。她只盼望儿子能早点出院! 虽然警察对毒贩们的打击力度很大,但程天娇手里的货却一扫而空。越是在刀口的风声上,价钱也越高。程天娇虽贩毒,但她不吸毒。她深知***这东西一旦沾上,身体就会像被魔鬼缠上了一样的欲罢不能,就像此时的她躺在阿良身边。 她发觉阿良就像是一支毒剂,这支毒剂让她快乐和迷恋,甚至有点贪心!她发觉自己已经戒不掉他了。她虽然是老大,是别人眼里的女魔头,大毒枭!但她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渴望,也有纠结的那份情感,因为她也是女人。她虽然手里有枪,有为她卖命的人,但她也怕冗长的黑夜,怕黑夜里的寂寞。 看着身边熟睡的阿良,程天娇有种慰藉感。家,一直是她遥不可及的名词。有了家就一定要有男人,而自己身边的男人不是贪她的财,就是贪她的色。程天娇的确漂亮,如果她走在大街上,你一定不会认为她是大毒枭。相反你一定会觉得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她曾经也想放弃,她也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上了这条路,就等于在往地狱阴森的路上慢慢爬,慢慢的离地狱越来越近!她曾经无数次的梦魇,梦到魔鬼张牙舞爪的撕咬她的身子,鲜血淋漓!而现在,躺在阿良身边,她睡得特别的香了!她开始相信,手里的枪始终代替不了她内心需要的那份呵护! 阿良醒来时,看见程天娇站在阳台上,他起床穿上睡衣,系上面前的带子走过去,然后伸臂从后面抱住程天娇腰,头耷在她的粉肩上,温柔的问:“怎么呢?”程天娇扭头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起来走走。”说完转过身,吻了一下阿良的脸庞。 “一定有什么事吧!”阿良搂着程天娇问。 “还不是生意上的事,最近警察查的很严,线下的人又催着要货,泰国那个马老板却迟迟不供货。” “这个马老板不会是想提高价钱吧!他不是答应优惠你吗?” 程天娇笑了笑:“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对我这么好吗?做生意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特别是干我们这行的。他们知道,我们离脱了他们,进货渠道就很难再打开了。你知道吗?听说泰国苏老板那条线全部已经被警方摧毁了。要想从泰国进货,现在我们只有一个马老板了。” “哪个苏老板?”阿良问。 “你看,我忘了,你没见过。明天晚上马老板会派人送一批货来,你去取吧!下次让我带你见见马老板,以后进货方面我就交给你去做。” 阿良连忙摆了摆手说:“还是你去吧!我就做你的后盾不是很好吗?” “什么后盾?”程天娇柔柔的问。 阿良把她抱起,放倒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这就是后盾!” 程天娇忸怩的捶了几下阿良的肩膀…… 七 第二天晚上,阿良提着现金和刀疤等一批手下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了很久,却不见泰方来人。 刀疤骂了一句:“妈的个巴子,害的老子白等一个晚上。”阿良点燃一支烟,笑了笑说:“回去吧!” 一路上刀疤都在骂,从马老板的手下一直骂到了马老板的祖宗,直到骂进了程天娇的屋里:“老大,那个泰国佬骗我们!人更本没来。” 程天娇“哦”了一声说:“知道了!刚刚马老板打了电话说,这次他发现这批货成色不好,下次他亲自送批好货来。”程天娇点燃了一支烟接着问:“刀疤,在路上没什么事吧!” “没有事,你说警察还真怪,明明上次我们是买大米他们要查,现在真正要交易却连鬼影子都不见了。” 程天娇“哈哈”大笑说:“炸弹引除了,危险就没有了,你说对吗?阿良!” 阿良点了点头。 的确,在市公安局缉毒大队,余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段时间程天骄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他没想到程天娇如此的聪明,从陈峰开除,被抓,抢劫,到越狱都是天衣无缝的。为何程天娇就不往里面钻呢,结果反而成了程天娇在利用陈峰了。 坐在旁边的陈峰似乎也看出了余勇在想什么,他说:“余队,看你急成这样,要不然我们踹了他们的老窝,把那程天娇抓起来吧!” “你记得去他们的路。” “不记得,一路上刀疤都用黑布捂着我的眼睛。” “那你还说。我们不光是要抓到程天娇,更重要的是要抓到泰国的那个马老板。”余勇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接着说:“只有摧毁泰国那条线,程天娇他们才没有办法了。” 陈峰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们的线已经断了。” 余勇拍了拍陈峰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们已经联合泰国警方对***进行严厉的打击,总有一天,程天娇他们会被绳之与法的!对了,你回来了莹莹这丫头很高兴吧!” 提起莹莹陈峰嘴里尽是幸福的唠叨!当那个阿良扣动扳机后最后的几秒,他脑子里满是莹莹的影子。而他在医院醒来后听见莹莹叫他爸爸时,他觉得是一场梦。他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和他的女儿团聚。现在,终于结束卧底的任务,他终于又穿上了警察的制服。他一直为这件衣服感到骄傲! 陈峰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妈,什么事?”陈峰问。 “都六点半了,莹莹怎么还没回来,她在你那里没?” “什么!莹莹还没回来,妈,你老别着急!说不定她到哪里去玩了,我马上回来!” “什么事?陈峰。”余勇问。 “余队,莹莹不见了!”陈峰焦急的说,“这孩子,每天五点钟就会准时回家的,她要出去玩也会跟她奶奶说的。” “别担心,走!我们找找去。”说完他们就开着车离开了警队。 他们问了莹莹的所有同学,都说莹莹没去他们家。直到晚上十二点钟,莹莹也没回家。 陈峰崩溃的坐在沙发上,他母亲晚饭也没吃,一直在旁边抹泪。 余勇拍拍陈峰的肩头说:“你也不用担心,莹莹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通知了警队,一定要把莹莹找回来。” “谢谢你!余队,”陈峰哽咽的说,“你回去吧,别叫嫂子担心!” 八 第二天,陈峰很早就去了警队,他希望警队能给他带来莹莹的好消息。 可是,莹莹却渺无音讯。 陈峰拿着莹莹的照片,流着泪说:“莹莹,你到底去哪儿呢?你知道吗?爸爸好想你” 中午,余勇急步进来对陈峰说:“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刑警大队那边接到报案,说在城西河里发现一具女孩的尸体,是溺水而亡的。” 还没等余勇说完,陈峰就冲了出去。 来到城西河,河道两岸已经站满了人,议论纷纷。陈峰和余勇挤了进去。 小孩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被一层白布裹住,停放在草坪上。陈峰的心扑扑直跳,余勇死死的握住陈峰不停颤抖的手。 白布一点点被掀开,陈峰看到了脚,那是和莹莹一样的白色旅游鞋,陈峰几乎昏厥!他不敢看下去了,他怕接下来的那一幕!残忍的一幕! 小孩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虽然还有一层淤泥,但余勇确定她不是莹莹。他对陈峰说:“不是!”岸上围观的人都在摇头叹息这不幸的一幕! 孩子的母亲赶来,扑在小孩的尸体上啕号大哭!陈峰也情不自禁的抹起了眼泪。 “走吧!”余勇对陈峰说。 可莹莹究竟去了哪里?市公安局已经对莹莹的失踪立了案。 莹莹的失踪,陈峰母亲已经气得躺在了床上。莹莹每天和她朝夕相处,莹莹毫无疑问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而现在,屋子里莹莹可爱乖巧的身影却消失了。 陈峰每天下班,都要在街道上寻找莹莹直到深夜。他真希望莹莹突然从巷子里跑出来,叫他一声爸爸。 然而,除了巷子里稀稀落落的灯光扑打着陈峰交瘁的脸,什么都没有!莹莹失踪了,陈峰真不知该如何向在酒泉之下的妻子交代。 即使莹莹已经失踪多日,但陈峰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余勇让他放几天假,但陈峰就是不答应。 市公安局接到泰国警方的线报,最近将有一批***运到本市。时间是本月八号晚上七点钟,但具体地点还不清楚。 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小组,李局长任总指挥。余勇和陈峰很高兴,终于可以把程天娇一网打进了。 毒枭程天娇也很兴奋,如果这批***顺利到手,那她可以大赚一笔了。听说这次马老板会亲自前来。 为了这次交易,程天娇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她规定,在这段时间,谁也不能离开她的老巢。交货地点要在最后一刻才公布。 市公安局辑毒大队所有警员都心急如焚!眼看离毒贩交易只有三个小时了,但还是没有接到任何线报。 陈局长也是忧心忡忡!是啊!三个小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时间越短,部署就会更难! 程天娇看了看表,离交易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起身对阿良说:“告诉兄弟们,溪水码头!” 程天娇开车带着她的手下向溪水码头疾驶而去,行驶到半路却掉头回去。 “老大,不是去溪水码头吗?怎么又掉头了?”坐在旁边的阿良问。 “去送死吗?不得不防啊!你打电话给刀疤,叫他立刻去城南仓库。” 阿良掏出了手机,程天娇说:“还是用我的手机打吧!” 阿良拨着号码,陈天娇说:“通讯薄里有他的号码呀,快点!播什么播,马老板他们快到了!” “喂,刀疤,老大叫你在城南仓库等!”阿良说完挂掉电话递给程天骄,程天骄看了看号码,放进了衣服里。 九 市公安局缉毒大队的警车一路拉响警报往溪水码头飞速疾驰。余勇行驶到半路接到李局长打来的电话:“余队长,你们在原地等候命令,他们换地点了,不是溪水码头!” 余勇刹车,拍打了一下方向盘问:“那是哪里?” “目前还不清楚,如果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李局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在指挥部踱来踱去,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他思索了一会儿,问资料处的小黄:”快查查带拼音CN的地名全市共有几处!” 小黄“啪啪啪”的迅速敲打着键盘,结果很快出来:“有一百二是八处!” 李局长看了看时间说:“再查查离溪水码头有四个小时的路程是那几个地方?” “有三个地方,一个是彩霓公园,一个是茶楠路,一个是城南。” 李局长思索了几秒,拿起电话命令:“余队长,往城南方向去,快!” 余勇迅速扭动方向盘,猛踩油门,向一匹狂野的骏马疾驰而去!轮胎扬起的沙尘像烟雾般弥漫。 城南仓库,一座遗弃的粮仓废墟。泰国毒枭马老板叼着雪茄走在前面,他手下提着黑色的皮箱尾随其后走了进来。 程天娇带着墨镜,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站在对面等候。 看见马老板进来,程天娇迎了过去:“马老板,你好!货带来了吗?” 马老板朝手下招了一下手。他的手下走上来两步,打开皮箱,一包包用塑料袋封好的白粉呈现在程天娇眼前,她摘掉墨镜,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向阿良招了招手。阿良放了一点白粉在舌尖上,朝程天娇点了点头。 程天娇微笑着跨前两步说;“马老板果然守信,路上辛苦了!” 马老板用不流利的汉语说:“是啊,是啊!现在各国警方对***的打击很严呀,生意很难做呀,为了安全我只好亲自前来了!” 程天娇笑着说:”越严你我才赚得更多嘛,如果很容易的搞到这东西,还有那么值钱吗?物以稀为贵,你说是不是马老板!” “是啊!程小姐说得有理!上次阿海回来说,程小姐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很聪明能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天娇笑着说:”马老板过奖了!”说完向阿良招了招手,阿良打开提在手里的皮箱,马老板伸手拿起一沓钱放在眼前扬了扬,钞票发出沙沙的声音,新钱油墨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马老板笑开了脸说:“美钞,我喜欢!” 突然,外面响起了威慑刺耳的警笛声。 马老板叫了一声:“不好!有警察!” 程天娇抬头一看,全副武装的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余勇举着手枪厉声说道。 “马老板!快往后撤!”程天娇说完就开了一枪。 马老板弓着肥敦的身躯向后门窜去,一颗子弹射来,射住了马老板的手臂,他“哎呦”了一声,装满美钞的皮包滑落在地上,崭新的钞票夹随着枪火的硝烟味漫天飞舞! 阿良在后面边退边开枪射击,程天娇冲到后门,只见外面到处是警车,车顶旋转的警灯在黑暗中尤为耀眼!警察护在车身后,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程天娇退了一步,骂了一句:“妈的!”然后抢过刀疤手里的机枪,端起来就“啪啪啪”的四处狂扫。雨林般的子弹射在车身上,发出“铛铛铛”清脆的声响,迸溅起耀眼的火花! 余勇和陈峰已经从仓库的前门慢慢逼近,马老板举枪扭身扣动扳机,陈峰肚子上中了一枪,昏厥在地!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流在地上。余勇大叫了一声:“陈峰!”然后迅速举枪射击!一颗子弹射中马老板的的膝盖,马老板应声跪地,动惮不得! 双方交火越来越激烈,子弹嗖嗖的啸叫声不绝于耳,仓库里火光迸射!硝烟弥漫! 程天娇被逼到墙角,她打开身边的木箱,一个小女孩的头露了出来,小女孩缓缓的站了起来,哭喊着“爸爸,救我!” 余勇定眼一看,这不是莹莹吗?他向后面的队友摆手示停!即刻仓库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莹莹不停的哭喊声:“爸爸……爸爸……” 程天娇用枪逼着莹莹的头大声的说:“全给我退下!” 余勇大声喊道:“程天娇!你有本事单打独斗,别伤害小孩,小孩是无辜的!” 程天娇“哈哈”大笑:“无辜!那我呢?我几岁就失去了母亲,三年前又失去爸爸,都是你们这些丑警察害的!” “程天娇!这都是你父亲自作孽不可活!怪不了别人。”还没等余勇说完,刀疤就举枪射来,子弹射在了仓库水泥立柱上,火光迸裂! 程天娇用枪口顶了顶莹莹的头说:“还不撤,是不是!”莹莹怕得大声哭泣! 余勇示意后面的人撤退。 “把枪放在地上!”程天娇厉声吼道,“叫后面的人也撤退,不然老子开枪了!” 警察全部撤了出去。 程天娇一步一步的要挟着莹莹走了出去。 十 “怎么办?余队!”一个警员焦急的问余勇。 “保护莹莹要紧!陈峰怎么样了?快送医院!狙击手做好准备!一有机会,立即击毙程天娇!” 躺在地上的陈峰恍惚中听到莹莹的哭喊声。他想给女儿说,莹莹别怕!爸爸就在这里。但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程天娇走在前面,阿良和刀疤用枪倒退着掩护她,瘫在地上的马老板早已被从后面冲进来的刑警拘捕了。 走到程天娇的车前,刀疤正要打开车门,不料阿良却转身用枪指着程天骄的头。 程天娇扭头一看,摇头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原来你也是警察!”余勇等人听见,惊愕不已! 刀疤刚要举枪,一颗子弹从狙击手的枪膛射出,刀疤肥腻的身躯顺着车门滑在了地上,白色的车门像似被涂了一层红色的油漆! “放了孩子吧!阿娇。孩子是无辜的!”阿良对程天娇说。 程天娇笑了,是疯狂的笑!她边笑边说:“阿娇,今天你终于叫我阿娇了!” 程天娇发狂的用枪抵住莹莹,咬着牙说;“我真没想到,我一直爱着的人却是个警察!呵呵!是我自作聪明,把一颗炸弹埋在了自己的枕边!好吧,要死大家一起死!”说完又扭头转向莹莹,她眼里露出凶光! 余勇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所以的警员都屏住了呼吸! “阿娇!只要你放了莹莹,你会被宽大处理的!”阿良举着枪说。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们都是骗子!”程天娇像魔鬼般的摇着头说。 “阿娇,你看看莹莹,想想你自己,莹莹也是没有妈妈的人,就像你没有父亲一样!”阿良说,“你所做的这些,让多少像莹莹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放手吧!” 程天娇低头看着哭泣的莹莹,血腥的场面已经把她的小脸吓得苍白。她哆嗦着,颤栗着,哭喊着。 哭喊的莹莹突然间反而不怕了,她抬起头对程天娇说:“姐姐,你长得好像妈妈呀!” 程天娇坚硬的心瞬间被莹莹的无所畏惧的表情融化了,她不禁流着泪朝阿良吼道:“别说了!” 妈妈!这个名词有多久没听到了,程天娇已经不记得了。程天娇看了一眼莹莹的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睛里全是无邪的纯真,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童年! 程天娇的手颤栗了!突然,她举起枪朝自己的头部射击!“砰”地一声。程天娇软软的倒在了阿良的身上。鲜血顺着她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庞一直往下流,滴在了阿良的皮鞋上。阿良伸手抱着她,她微微的睁开双眼断断续续的问:“你……你……爱过我吗?” 是的,这个和他生活了三年的女毒枭,在她最后一刻被善良感化了,她饶恕了无辜的生命!倒在了她爱着的男人身上。阿良说:“如果你不是贼,我会爱上你的!” 程天娇嘴角撇了一丝微笑,她的头瘫软在阿良的肩头上。 余勇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莹莹…… 十一 这起全市最大的跨国贩毒集团终于在警方坚决的打击下瓦解了。市公安局表彰大会上,阿良又穿上了警服。 李局长端着酒杯对阿良说:“谢谢你!辛苦了。” 余勇也端着酒杯和阿良碰了一下,说:“很多事情没想到!” 李局长笑着说:“阿良是卧底,全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那你还安排陈峰去当卧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余用疑惑的问。 “陈峰的作用很大,三年来,阿良一直没有得到程天娇的信任,直到陈峰的出现。从一开始,程天娇就相信陈峰是警察,这也是我们故意让她怀疑的,从他们越狱就有很多破绽,程天娇当然也想到了,但她没有杀陈峰,她想利用陈峰传递假消息给警方。当然我也知道消息是假的,但还是让余勇你去了。只有去了,程天娇才能彻底怀疑陈峰。阿良真正取得信任,还是他“杀”了陈峰那刻。因为程天娇确定陈峰是警察,如果阿良不“杀”他。那证明阿良也是警察。” 余勇接着问:“如果程天娇自己杀陈峰,或者让刀疤杀,那陈峰岂不是……” 李局长摇摇头:“不会的,这是程天娇证明阿良身份的最好时机,她一定会把陈峰留给阿良的。程天骄虽然是女魔头,但她也有她的打算,她也希望自己身边有个得力的助手,但这个心腹之人一定是要她信任的。刀疤虽然忠心,但他没有计谋,唯一的人选就是阿良,况且……”李局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况且程天娇喜欢阿良。” “如果阿良那枪打正了,陈峰岂不是……” 李局长看了看阿良一眼,笑着说:“等哪天你去他家里看看他的奖杯吧!他的枪法在公安系统射击比赛中都获过奖的。”说完拍了拍阿良的肩头问:“是不是,阿良!” “李局长过奖了!”阿良谦虚的说:“能破这个大案,除了大家的努力外,还有就是勇气,运气和巧合,总之我深信邪不压正!那天我朝陈峰开枪后,我最怕别人把他拉出去扔掉,如果陈峰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我一辈子都会内疚的。但程天娇还是让我去了。” “你不是说程天娇还用手试探了陈峰的呼吸吗?”李局长问。 “是的,陈峰当时只是暂时的窒息。” “所以程天娇是个很狡猾的毒枭,为了她我们部署了几年,流了很多血,牺牲了你们的青春。最辛苦的还是隐藏在毒枭身边的那些线人,就像陈峰和阿良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面临着危险!就像双脚踩在锋刃的刀口上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流血,就会牺牲!”李局长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只有一点我们没有想到,没想到莹莹是被她劫去的,可见他每走一步都铺设了退路。” 余勇说:“还有一点没想到她会主动放弃莹莹,而选择自杀!” 李局长说:“也许是莹莹自己救了她自己,她那份幼小纯真,善良无助的面容唤回了程天娇的童心,程天娇小时候也像莹莹般可爱,但她很早就没有了母亲!” “李局!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都错愕得异口同声的问。 李局长看了看窗外,喝了一口酒说:“因为她父亲程虎是我以前的战友,退伍后没想到他却走了这条不归路,不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的女儿!” 李局长转身又说:“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陈峰的伤势如何了?” 余勇说:“刚我打电话问医生了,没什么大碍,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局长点了点头。然后伸手重重的握着阿良的手,他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的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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