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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叫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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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在雪地里等你 发表时间:2015-05-06 12: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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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描述了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在赶集的热闹市场中,遇到了一个浑身有烫伤的小男孩并向他们讨要食物。小男孩的遭遇让围观的人十分同情,好心的女主人一家不但救治了这个孩子,还收养了他,故事写得真切感人,语言朴实,并突出地表现了在公共关系人情冷漠的今天,不是谁都按负面事件所造成的影响来左右所有人的思维的,总是有一些好心人仔细勘察事件的纹理来做出正确的判断。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沾上了就倒霉。通过正确的渠道收养一个父母不要甚至虐待的孩子,并使孩子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人好事。文笔再提炼些,脉络再清晰些就更好了。拜读作品,问好读者! |
我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十岁,聪明伶俐,俊俏无比,儿子六岁,活泼可爱,帅气无比。人们都说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周围的人家都是 想要女儿偏偏两个儿子,想要儿子的偏偏两个女儿,超生一个还是女儿。我们不仅有龙有凤还响应了国家政策,老公的心里美美的,孩子要什么给什么,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孩子们期末考试成绩优异 ,放了暑假,都嚷嚷着要赶集凑热闹。农村里的孩子一年难赶上热闹,老公马上答应。一家人悠哉悠哉骑了摩托三轮去赶集。 孩子们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东瞧瞧西望望,摸摸这摸摸那,想把任何东西都揽到自己家。这时一个小男孩伸手到我身前“好心的姨,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在旁边买两个烧饼,装在纸袋里递给他,“小心烫。”小男孩接了,他的手上有明显的新烫伤痕,我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不是我心不够善良,在集市上病残要饭的太多,有的还是故意装残要饭,报上说要饭的还是亿万富翁呢。 我们继续往前走,人真多,一家一家的大人孩子都来赶热闹,不是非要卖什么 也不是非要买什么,就是凑热闹。阳光越来越烈,红红的太阳升空,变成冒了金光的火球让人不敢瞧他。空气陡然升温,头上冒了汗,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孩子们往前挤,越人多的地方,他们越来劲,还回头嚷着“爸爸,妈妈—— 快点,快点!”我和老公笑着“来啦来啦。”突然女儿跑过来拉我的衣角,指指后面。我回头,啊?那个要饭的男孩跟着我们,就在我身后,我一回头差点撞到他,他连忙后退,像是没站稳,跌坐在地,一只手拿着我给他的烧饼,一只手撑地,脏兮兮的小脸,长着脏脏的嘴唇“——唏嘘——”他好像很痛又好像忍着痛,他张着上下两片嘴唇牙缝里嘟出吐沫。我蹲下扶他,“你怎么了?”他“呀,呀”叫着赶紧缩回胳膊,我扯其他袖子,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想骗我钱,这样的骗子可多了。他的袖子被我扯起,原本手上的烫伤沿到胳膊上,就一只小胳膊,一只小胳膊从手到上几乎都是伤,大大小小的白色的泡排着队,泡破了的地方,露着血红的肉,像是杀猪时,猪流下的血浆,一只苍蝇飞过,落在男孩胳膊上,我扇手把它赶走,我撩起他那一只胳膊袖子,那一只小胳膊,那一只小胳膊,我不忍心想,我不忍心说,那只小胳膊和另一只胳膊形如一出,这么小的孩子,看上去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烫伤,怪不得烈烈炎日的夏天还穿长袖衣服,我想帮他脱掉上衣,这么重的伤会捂出病来,伤会发炎永不医治。我解开他的扣子,“不!”他喝道,他眼里积满泪水,乞求,辱没,还交杂着渴望,他还是个孩子,也许不想外人外人刨他衣服,他紧攥快要敞开的衣襟,说:“好心的姨,我——”他低下头。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在大集上重重人群,众目睽睽之下像兵捉住贼一样刨他衣服,我没有随从他想法,都这样了,我能撇下他自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何况,他是个需要人救得小孩子,他的伤不管谁烫得他,都需要及时治疗。我不怕了,就是被骗我也认栽了。我掰开他手,他疼得眼泪吧嗒吧嗒掉,或许也还有什么吧,我不管了。谁知,他肚子,两肋也有大片的烫伤,没有泡,反露着血红的肉,孩子啊,你是怎么活的呀?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的儿子女儿闭上眼睛,大集得女人捂着嘴,蒙上孩子的眼睛,有的男人瞪着眼咧着嘴想揍人,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真的不忍心碰触这孩子任何一点痛楚。鲜红的肉滴着黄水,粘连衣服,大热天出汗浇在上面,一定非常非常疼,晚上气温降又会是怎样的焦熬。我一点点将黏在男孩身体的衣服退去,闭上耳朵不忍心听她痛苦地呻吟,他的伤就是大人也受不了的,他没有在掉眼泪,只轻声呻吟,他有着比大人还有的鼎力,比大人还坚强,周围围满了人,定睛看我一点一点拨男孩的衣服,议论他的伤势,问谁这么缺德?把他烫成这样?男孩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站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着,像是累了,双手搭在我肩上。我知道他疼得厉害,脏脏的小脸红得像受伤的太阳。有人拿来一把剪刀,我将刨下来的衣服剪掉,没想到他后背也有烫伤,虽然比前边轻些也是很严重,大泡鼓起衣服像是驼背,我狠狠的骂那烫男孩的人,你还是人吗? 上衣完全退下来,男孩像是感到了凉风习来,深深舒服吸了一口。他没有了那种被羞辱的眼神,精神慢慢放松下来,也不再阻止我在他身上游动。我准备要褪他裤子,他说“好心的姨,你累不累,?休息一会儿吧。”我摇摇头。说实在,我真有点累,双腿都麻了,我坐在地上,心疼地望着他鼓鼓的裤管,我知道腿上也有惨不忍睹的烫伤。他一双小脚卡在瘦瘦的凉鞋里,腿腕露出鲜红的血肉,一只蚂蚁正往上爬,我捏下蚂蚁,放到地上,一根手指在它上边拧了又拧。 我的丈夫扶起我,揽抱起男孩,周围的人议论着散去,我们找到附近的诊所,医生一边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去男孩的裤子一边唏嘘“怎么烫成这样?怎么烫成这样——当爸妈的也太不小心了——”“这孩子不是我们的。”老公马上说。医生一抬头眼里有着很复杂的神情,但只楞了一下又埋头剪男孩的裤子,他的眼神告诉我“这年头,谁还愿意揽这窝囊事。”但他不会说明的,只要有人给他钱就成了,他吃饱了撑的管这破事。男孩的裤子完全褪掉,被剪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散了一地,散发着让人捂起鼻子的臭气。他的下身烫伤明显比上体轻了许多,鼓起的大泡小泡密密寂寂,只是还没破,脚頜骨处皮已经烂了,有一点发炎,淌着黄黄的脓水,流出刺鼻的腥臭。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赤裸裸站在许多生人面前,众人的眼睛在他惨不忍睹的身体上游览,我不知道孩子心里想什么,他一只手划了化,不知想掩挡什么,终究又放下,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我给他的吃剩下的烧饼。他的脸脏兮兮的仍透着绯红,额头也是红的。我伸手摸他的头“好烫!” 孩子顺势倒在我怀里。他的受伤的身体紧挨着我的衣服,压在我身体上,他没有喊一声痛,也没有压抑疼的呻吟,他闭上了眼睛,只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医生连忙给他打点滴,说:天太热,男孩严重脱水,伤势若不是及时发现马上会发炎腐烂,只到成废人为止。老公和我都庆幸挽救了一条人命。我女儿拍着巴掌说,噢!我们做了第一件好事啦!医生摇摇头笑。我知道孩子的伤十天半月好不了,就是他的高烧也没有那么快退下。为了不让他痛苦,疼得惊醒,输液时我和老公轮流抱他,他身上都是伤,只能掏他头,掏他没有伤的脚腕,他的身体还不能挨我们身体,怕他疼。真的好累!这个孩子胖乎乎的足有六十斤之多,人在有力,也不能坚持两个多小时啊。我的胳膊很疼,脚腿也酸。我的儿子很调皮,却哑巴吧的站在那里,牵着我女儿的手,一动没动。我想说:对不起儿子,!我儿子小时候输液也没有这么费劲过。 老公抱那男孩输液,我带女儿和儿子到外面集市吃饭,都到中午了,大集上热闹无比。吃饭的时候,女儿问我:“妈妈。那个弟弟会死吗?”“怎麽会?他只是受伤了,有点发烧罢了。”“那他会到我们家去吗?”我六岁的儿子歪着头问我。“有你们两个就够我累的了。”我没有深想下边的,我头疼得很。再没心思去凑热闹,我儿子女儿的心也早跑到那个男孩身上去了,再对热闹没了一点兴趣 。 男孩的长长睫毛慢慢分开,黑色晶体越变越大,长成球体,晶莹透亮,映着我女儿的秀气模样。“醒了醒了。”我女儿欢快地跳着。“姐姐。”男孩叫我女儿,我女儿更神气了,拍手叫我和老公“爸爸,妈妈,他叫我姐姐了!”男孩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烧也退了一些,“谢谢,姨,叔叔还有姐姐,”“还有我呢!”我儿子叫到,“对,谢谢弟弟!”我儿子高兴了,跑过来握他的手,我看见男孩压抑着疼,轻轻握了握我儿子的小手,他牙缝里嘟出吐沫 。 “我们怎样联系你家人?”老公问男孩,男孩低下头没有说话。从男孩的口音可以辨别他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如果,你不知道你家人的电话,总该记得你父母的名字吧?”老公又问他。男孩还是没有说话。“那,你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找你家人。”老公又说。男孩摇摇头。我知道老公压着气,是谁也会生气,我们帮他,已帮的可以了,已经近仁义了。我买一条宽松的裤衩帮他小心地穿上,他这样子怎么见人,虽是个男孩子。他说“谢谢您。姨。”“那你告诉姨,你叫什么。”“我叫旭日”男孩说。 “旭日,”我摸着他脸蛋,肉乎乎的,“姨,只能帮你到这,不然你家人会很着急的,爸爸妈妈一定急坏了,他们想你早日回家,不想你被坏人欺负。姨帮你找家。好吗?” “不!”男孩大吼一声,吓得我往后退,我儿子捂上耳朵,我女儿蒙上眼睛,医生赶紧从里屋钻出来,老公暴怒瞪着眼睛,男孩由于激动从老公怀里站起来,输液管扬起哆嗦颤了几颤不动了。“对不起!”男孩又低下头,任凭怎么哄,怎么问再不说一句话。 点滴打完了,男孩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能把他丢给医生吗?显然不能!能赤身裸体或重新给他包装一下把他扔到大街上嘛?那还不如不救他,任他自生自灭呢。我拉他的手说,“旭日,跟姨走吧。”男孩的手还没等我挨他的手,他马上攥紧了我的手,像抓住救命草一样抓紧。 我抱着旭日坐摩托三轮车回家,一路颠簸,五里路像是五十里,我的胳膊酸麻没了知觉,旭日屁股上有伤不能挨地,我女儿脱下裙子垫在他屁股底下,我六岁的儿子很淘气,这时乖乖的坐在一旁。 我烧了热水,用软毛巾擦洗旭日的脏脸,脏手,顿时他露出洁白的肌肤,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珠黑白分明,双眼皮,长睫毛,浓浓的黑眉一字排开,鼓鼓的圆脸,红红的嘴唇,唇角上扬有着好看的弧度,脸蛋难有的白皙细腻,如果不是他满身的的烫伤一定会让人觉得他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公子。 “好帅啊!”我女儿说。 “哥哥好漂亮!”我儿子说。 他只是眨了眨长睫毛,眼睛发放出精彩的光,一闪一闪的。看得出他愿意听我们夸他。我把他身上没有烫伤的地方搽干净,烫破的皮小心用剪刀一点一点剪掉,用毛巾蘸去污垢,用热毛巾捂他烫的红痕,换了几盆水,他身上再没有骚臭味,先前疼的又压抑的“唏嘘”声变成舒爽的“啊”声,我的手酸疼,擦洗完后,将烫伤膏一点一点滴抹在他伤上。我看见他眼睛湿湍,有泪流下来,他连忙要用手抹触动了伤,他疼得“啊”一声叫出来,却又压抑着不让尾声沿开。“你怎么了?”我问他,他摇摇头“谢谢姨。”他说,我说:“你也累了,睡会儿吧。”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闭上眼。 他刚闭上眼还没容进入梦乡,院子里乱糟糟的,从大门外不断进来好多人,屋子瞬间挤满了人,还有人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瞧,大家的脚步都停在一米开外,或许是看到我抱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那东西遍身燎泡烫伤的红痕,严重的地方血肉模糊,还发出浓重的不愿呼吸的药膏味,大家连忙后退,前脚睬了后脚,后脚再踩再后脚,屁股顶肚子,肚子疼便弯腰,屁股便撅起,又顶后肚子,后肚子疼又弯腰,屁股又崛起,又顶后肚子,直到把那踮脚伸脖子的人顶出屋子,跌了个扬巴脚, 又大家哄哄大笑起来。在前面的有人带了孩子赶忙捂住孩子眼睛,小孩子看见会做噩梦的;有年轻漂亮的少妇,穿的花枝招展,捂住嘴,向后挪着脚步扭头不愿再多看之一眼。大家议论着指责着,唾沫星子横飞。我看见旭日的脸惨白,像是下着雪,他的眼神灰暗像是抹了灰,他用祈求,无奈的神情望着我,让我觉得他的世界不是烈日炙烤的焦灼,是被天地压挤的薄了再薄,他全身都裸露外面无一遮拦,任人象看画展一样议论展览,他要是会七十二变多好,变得没了多好,像是这世界从未有种子发过芽多好。我把他的头搂进怀里,让他的脸藏入我奶里,摸闭他的眼睛。我想销毁他的听觉,让这世界安静温馨。 “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您们过段时间再来吧,我爸妈都很累,顾不上您们。”我女儿说完张开手臂要送客,人们才识趣的相聚离开。他有些哽咽呢囔着说:“谢谢姐姐!” 因为孩子全身都是伤不能躺在床上睡,屁股不能挨床,我和老公轮流抱他睡,每隔三小时擦洗一遍,换一次药,就是晚上也不例外。他的饭量很大,并不挑食厌食,像是几世没吃饱过。刚到家时,一连吃了六个包子还喝了两碗粥,他看着鼓鼓的肚子,又看看别人诧异的眼神,不好意似地说:“姨做的饭真好吃!” 孩子们并没有因来了个不速之客而排斥他,他的腿脚不灵便,又不能久坐,让他站在院中央发号施令,一个孩子藏好,一个孩子蒙住自己的眼睛,旭日便数数“一,二,三,四,五,开始——找。”一个孩子像猴子似的在屋子院子角落里乱找。旭日喊道“一,二,三,四,五——到”孩子没找到,另一孩子跳出来,欢呼着“我赢了,我赢了。”旭日坚定的裁判“你赢了,他输了。”孩子不服气“不算,不算‘”“那再来。”孩子又藏,一孩子又蒙住自己的眼睛,旭日又开始数数。必定是小孩子伤好得快,我坚持三小时不管白天黑夜给他擦洗换药,没过几天他已能坐着吃饭,坐着和孩子们打扑克。我女儿把分好的牌递到他手里,他很聪明,每次都赢,把我儿子赢急了叫道“哥哥的牌就是好。”他说:“那我给你换”换了儿子的牌,他朝我女儿眨眨眼,这次儿子果然赢了,“哥哥的牌就是好,不对,因为我聪明啊!”我女儿和他都笑了。 他和孩子们相处的很融洽有说有笑,却对我和老公只说谢谢闭口不谈他的家世。他到底是谁,父母何人,家住哪里?这都是我和老公的问题,我们看着他和孩子们游戏,看着她慢慢好的渐入眼帘的身体,思索万千。因为这孩子的到来,因为照顾这孩子,又因为帮孩子找家,老公七日没有上班了。他身上的红痕褪去,燎泡变没剩下白痕,严重的地方也甘巴结了颊,他的伤已无大碍。他说“姨,我好很多了,想和姐姐弟弟一起睡,您和叔叔都没睡好过,我和姐姐她们睡你们会睡好些。”我看他的伤已能自己睡便答应了。 时间悄然过了半月,女儿儿子上了复习班,没有人陪他玩,他看电视烦了要求跟我去菜地玩。他将我除的草艰难抱起扔到路边,我知道他胳膊伤严重,还没完全好,不能干重活,说:“你在一边玩就好了。”他的脸红红的,喘了一口气,“姨,等我胳膊好了,我帮你干好多好多活。”“那先谢谢了。”我说。回家的时候他牵着我的手,晃荡着,笑的灿烂的小脸不时用眼睛瞅瞅我。这是个阳光的男孩子,漂亮,帅气的小公子哥,我给他买的衣服,无论那件他都穿出模样。他踢踏脚下的土,快活的不亦乐乎。他突然停下脚仰头看我,我也停下疑惑的望着他,“姨,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小心地说:“你是我妈妈,你会抛弃我吗?”我想不明白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怎么这么问?”他仍仰着头祈求,渴望我的答案。“如果我是你妈妈,你长得这么帅又懂事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就是你不懂事长得也不好看,可你是妈妈身上的肉,是妈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的,怎么会抛弃你。”他哭了,只是没有哭声,他抹了一把眼泪又说:“姨,如果我叫您妈妈,您会抛弃我吗?”我笑了,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回答。又走了一会儿他又停下,“姨,我叫,叫你妈妈好吗?”他仰着熟透了的苹果脸问我。“可以啊。”我说,他很羞涩的叫道:“妈——妈,妈妈!”“嗯。”我点头答应。我女儿放学回家,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孩子们,我听见那个房间传出蹦跳声欢呼声。 我陪旭日在乡间小路散步,他的伤也大致恢复,我试探着说:“旭日,你身体差不多都好了,能告诉妈妈你父母是谁,家住那里吗?你出来也有一个月了,爸爸妈妈找不到你,会很伤心的,只要知道你还活着,他们就会很高兴的,也就不着急了——”“妈妈,”他用那种我说不明白的复杂眼神盯着我“妈妈,我真的叫您妈妈您会抛弃我吗?”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来,感觉眼前的男孩像是刺扎进我肉里,拔都拔不出来,如果他粘上我,撵都撵不走,我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小声说,“爸爸坐监狱,是那种永远也出不来的监狱,妈妈要走,可男人不要我,可妈妈说她必须走,男人就不要我,妈妈怕一个人降不住我,找来两个女人按住我,她一盆水泼下说,儿子别怪妈妈狠,妈妈也要生活,我疼得厉害,动弹不了,妈妈,我没了爸爸,不想再没妈妈,妈妈哭着又泼下一盆水,孩子,要是有人家肯给你治伤一定是好人家,要是有女人肯抱你睡觉一定是好妈妈,她又泼下一盆水,妈妈,你放心走吧,我不会跟着您,不会去找您——·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村子角落里,我寻找好人家,找好妈妈——”他仰头盯着我的眼睛,我眼泪模糊,没想到孩子这么可怜,他的妈妈怎么这么狠心,难怪孩子不愿提起家人,他的心是这么的痛,痛得滴血。我搂紧他,“我的好乖乖,我可怜的孩子。”他在我怀里抽泣,泪水和乡音糅合在一起。 我的心里很乱,恨他的母亲狠心,为孩子的将来迷茫,想伸出一只手抹去他的伤痛,想给他惨痛的记忆做彩色的装潢,但都于事无补。他用乞求渴望留恋无奈还有些不舍的眼神望着我,“妈妈,您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我的心做着疼痛酸麻的斗争,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用命保护他,如果他跟了我,我们就是三个孩子,超出了国家政策,罚款三万,三万对一个平常人家是天文数字,钱不说,上户口多生的一个,文件要的烦烦事多,跑得你腿都跑断了,心里那个烦躁,火上的你额头冒汗三丈,而且他是男孩,长大要给他娶媳妇盖房子,那是十个三万啊,即使这些不重要,还有我老公呢——旭日见我久久没有回答,有点着急,"妈妈,我会很乖的,不会再给您惹事,我不用念很多书,你看我多强壮,我不用念多少书,我会干好多好多活,挣好多好钱,您和叔叔老了,我挣很多很多钱养您们,我不会离开您们,我自己照顾您和叔叔不用姐姐和弟弟出钱出力——"旭日央求着,我的心一点一点软下来。 "谁让你一个人养我爸爸妈妈了?"我女儿放学回家经过此嚷了一嗓子,"爸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们是我们大家的,为我们都付出了心血,怎能让你一个人照顾?"她扒开旭日的手,把旭日的手搭在我儿子手上,另一只手握住旭日的手,三个人环成一个圆,她唱到,"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预备——唱: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孩子们的歌声悠扬,传得很远很远—— 我扭头看接孩子放学的老公,他观望着孩子们,笑眯眯的眼睛成一条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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