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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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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嫣然 发表时间:2013-08-04 09: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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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悲戚的故事。鳏寡老人王大爷无意间在自家羊圈拾到了一个弃婴,发善心救了下来,不曾想这孩子是个残疾婴儿,并且当天晚上还生病重,王大爷束手无策,十分着急!救人要紧!赶紧联系供销社营业员小五帮忙,商量着送往县医院救治。虽然王大爷倾其所有积蓄,一心想要救下孩子,不巧的是,医生诊断婴儿为先天性心脏病并且兼患其他综合征,没有救治的希望。这个时候,王大爷仍然不言放弃,回家继续悉心照料婴儿整整七天时间,使婴儿在爱抚温馨中离去。婴儿的生身父母如此不负责任让人发指憎恨,王大爷这种大爱无疆的高贵品德令人肃然起敬!文章立意甚好,引人深思,启迪良知。问好作者! |
冬夜寒凉,月亮很明,冷冷的月芒流泻在苍茫的大地上。 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了在床上沉睡的放羊老汉王大爷…… 王大爷侧耳倾听了好一阵,他伸手打开灯,看看铺柜上的老钟:“凌晨一点半,哪来的婴儿的啼哭声?他二话不说,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去,疑惑的望着羊圈的四周,也未发现婴儿的踪迹:“咳咳,怪哉了,刚刚明明听到有孩子的哭声,还那么大声,难道是我耳背,听差了么?”王大爷暗骂自己真是岁数大了,耳聋眼花不中用了。他一边埋怨一边背着手走回了屋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和衣躺下后,却已经毫无睡意了,茫然的眼神看着破旧的土窑子发呆,回忆起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王大爷六十三岁了,一生未娶,也未收养一子半女,他独自守着一个寒窑,几亩薄田,二十几只羊艰难度日。本来他是还有一个兄弟的,也是光棍,他们相互依靠,一起生活。可就在93年,只有三四十岁的弟弟被查出胃癌晚期,不久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了王大爷一人,孤苦伶仃,也没有亲戚和朋友帮衬。 一阵风从窗户上的纸窟窿吱溜溜钻进来,王大爷虽然躺在烧过的土炕上,但还是感觉到飕飕的风钻入了不够厚实的棉被里。 “呜哇哇,呜哇哇——咩咩,咩咩——”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夹杂着羊的叫声由外面传来,划破了沉寂。王大爷这会可是竖起耳朵,打起精神听得仔细。确定真有婴儿的啼哭,继而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炕,顾不得披外面的衣服,径直跑出大门外。看着躁动的羊群,王大爷打开羊圈的大门,扒拉开羊群,看着一个红色的点缀着细碎小花的襁褓。 王大爷蹲下身,伸手碰触接着又像触电般缩回手来,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的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一张冻得发紫的小脸,小嘴发青,一双小手来回抓着棉被,降妖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王大爷茫然四顾,向周围看了一下,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回头再看看婴儿,清澈的双眸依旧涌出温热的泪水,用满心期待的眼神看着王大爷,尖利的哭声直抵王大爷那善良的心。 “是谁这么狠心,挨千刀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扔外面,咳,既然不养干啥把人家生出来?真是作孽呀!”王大爷暗骂道,随即轻轻抱起那个孩子,回到土窑里。 他把孩子放在土炕上,用枯瘦的双手解开襁褓,定睛一看,是个男孩,小棉被里侧还放着一个暂新的奶瓶,一张纸条。纸条上用铅笔字歪歪扭扭画着几个数字,1996年12月28号,十有八九是孩子的出生日期。 王大爷千思万想,越想越生气,愤怒自是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舍得扔哩,虎毒还不食子哩,何况是人啊?丧尽天良,要遭报应哩!” 王大爷自我安慰了下,平复了肚子里的怨气:“算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给孩子取暖,不然孩子可就没命了。等到天亮了去供销社买袋全脂奶粉给孩子吃吧!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王大爷把孩子安排妥当,轻锁上大门,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去供销社的路上,不巧遇到了和他相隔不远的张三家的长嘴婆娘。张三家的婆娘向王大爷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老二,你这一大早风风火火的干啥去哩?” “咳,去趟供销社,买奶粉去。” “买奶粉?”张三老婆惊讶的瞪大了牛铃般眼睛:“给谁喝奶粉哩?不会是你家的母羊又下崽了吧?不对呀!羊崽子它也不用喝奶粉啊!你买奶粉到底是干吗用?”王大爷知道她是这里有名的长舌妇,嘴上没长把门的,现在要是告诉她,一会必定用这件事炒作,闹的满城风雨,众人皆知。也就没有告诉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善撒谎的王大爷嘟嘟哝哝的张口结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张三家的老婆带着满腹狐疑怔怔呆立在原地。 “买袋奶粉,全脂奶粉。”王大爷和供销社的售货员小五道:“小五,奶粉多少钱啊?” “大爷,这个全脂奶粉九块钱。”小五满脸和善的回答道:“大爷,你买奶粉是——?” “哎——”王大爷长长叹了一口气:“今天凌晨一点半,就听到外面有孩子的哭声,等我出去一看,孩子被扔在羊圈里,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做的好事哩!一看孩子没人管了,被人抛弃,所以我想先给孩子——”小五没有听王大爷说完,顿时就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大爷用长满老茧的双手,从满身油污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五块钱:“小五,我身上只带了五块钱了,你看这,要不这样,先买一袋,等下次来了再把欠的四块给你。” 小五右手扶了扶镜框,和蔼的说:“大爷,现在这个世道,真是难得遇到您这么热心的人,现在的人除了金钱名利,还有什么良知良心可言呐!得,这奶粉不要钱,小五免费送给你老人家。”说罢拿过三袋全脂奶粉就往王大爷手里猛塞,王大爷擅抖着双手和小五好一阵推辞:“无功不受禄,哪有白拿人家东西的道理。何况你这是买卖啊!” “大爷,你就别推辞了,你这么有爱心我理应支持,再说了给你奶粉又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小五言毕,王大爷再也无理由推辞,只好接过那三袋奶粉,浑浊的眼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心中自是对小五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把这个名叫小五的年轻人默默地记在了心上。 小五看着这个清瘦衰老的王大爷走出了供销社的大门,直至渐行渐远,消失在薄雾中。 再说那张三老婆每天东家长长西家短翻闲话,一早遇到王大爷买奶粉,事觉蹊跷,当王大爷走进供销社的那一刻,她就鬼鬼祟祟藏在了供销社的墙后面,决定等王大爷出来,尾随其后,一探究竟。 王大爷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向行动缓慢的他,现在却变得异常神速。他惦记着家里那个快要饿死的孩子。 “吱呀——”王大爷掏出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竟直走向土窑内。 看着孩子冻得发紫的脸已经有所缓解,可就是呼吸太微弱了,王大爷赶紧撕开奶粉,把奶粉倒入奶瓶内,用开水冲起,又兑了了水壶里的凉水,用干瘪的嘴喝了几口,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他坐在土炕边上,笨拙的抱起孩子,准备给孩子喂奶。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把自己抱起,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人。 王大爷把奶嘴递往孩子的小嘴里,他只感到孩子依旧微弱的呼吸着,好一阵子,孩子才开始有气无力地吮吸,一瓶奶足足喝了半个钟头。 孩子喝完一瓶奶,精神明显好了点,王大爷轻轻的拍着孩子,轻哼着牧羊曲,想让孩子多睡一会。就这样,孩子在歌声中渐渐睡去。 趁着孩子熟睡的功夫,他拿出自己包袱里面那件军绿色的绒衣,这件绒衣是一个战友前几年送给他的,一直没舍得穿,他想留着做个纪念。现在凝视着这件衣服:“这么多年的战友情啊!”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抚摸着,双目已是老泪纵横。 “哎,老伙计,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舍得穿。但那份情谊永远刻在我的心里,永远,永恒。”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顺手抄起那把王麻子剪刀,狠心的一闭眼,把绒衣剪成了若干片。 “吱呀——”听着一声门响,张三家的长舌妇,走进了毫无光线的土窑里。 “哎吆!老二,你可真有能耐,还弄出个孩子来,一辈子的光棍没有白打,临老了临老了,还愣是和野女人弄出个孩子来,你可真有福气,晚来得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哩!”张三老婆冷嘲热讽,不问是非曲直的乱泼脏水。 “这个孩子是我从羊圈里捡回来的。” “羊圈里捡来的?还有这等好事哩?赶明个你再给我捡一个我看看。” 王大爷面带微笑:“这个孩子确实是我捡的。孩子被狠心的父母抛弃,丢在羊圈内,若没有人管,后果会怎样?万般无奈之下才把他抱了回来,再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怎能无动于衷?” 张三老婆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了几分火气,可转念一想:“也是啊!王老二是一个穷光蛋,又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有那个女人会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和他生孩子,再说了这王老二都这么大年纪了,他能生的出孩子么?他还有那个生育能力么?” …… “哇哇哇——”一阵清脆的啼哭从土炕上传来,王大爷赶紧走过去,张三老婆像个跟屁虫一样,尾随而至。 “不会是尿了哇?老二,你赶紧给看看。孩子一哭,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不过也有可能生病了哩。”张三老婆答茬道。 王大爷掀开小棉被,抱起只穿着单衣衫的孩子,一手端着孩子的腰,一手端在屁股那里,手上感觉湿漉漉的:“咳,这小娃子还真是尿了。一条裤子湿透了,能挤出水来。呵呵!”王大爷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三家的,麻烦你帮我把刚刚剪得绒衣片子给拿过来,在铺柜上。” 王大爷笨手笨脚的给孩子脱裤子,他本来一辈子没有抱过孩子,所以用了十二万分的谨慎,生怕弄疼孩子。张三老婆看到了“哈哈哈”笑起来:“看看你笨的要命,你还养这个孩子,你行么?看把你能耐的。” 王大爷没有吱声,孩子的裤子终于脱下来了,露出白嫩嫩的小屁股。 就在给孩子翻身擦屁股换尿布的那一霎那,幸亏张三老婆眼尖,看到了孩子的离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鸡蛋大的疙瘩,吓了一跳,失声叫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个玩意?我的妈呀!老二,这个孩子不会有病吧?”王大爷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当下,心咯噔一沉,没了主意。 “老二啊,我劝你还是别养了,这么个残缺孩子指不定就是患了先天性疾病,他的父母才狠心抛弃了他,活的了活不了还两说,就扔在外边让他自生自灭吧。你傻呀!有钱不如自己花,弄这么个孩子半死不活的,就算活也活不了几天哩,别干这等愚蠢的事情了,你赶紧把扔出去吧,别自寻烦恼,把钱往这个无底洞里面扔——”张三老婆道。 “什么?扔出去?我要是那样做我还是人吗?那不是明摆着把孩子往死路上推吗?再说了这么大冷天的,现在,孩子至少还活着哩,活着就是一条命呀,活着就是希望,就冲这个我也要赌一把——”王大爷用坚定的口吻回答张三老婆。 张三老婆走后,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下午就有很多人怀着好奇的心上门来看这个孩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指责那对狠心的父母,丧尽天良,不该狠心将孩子抛弃;有的劝王大爷放弃这个孩子,先天性的疾病再多的钱再高的医术也难挽救;有的说先观察几日看看孩子的情况,再作打算……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王大爷是铁了心要养这个孩子的,他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有我一口吃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孩子养大。就算是真的先天性疾病,我也要尽力给孩子看病,如若真的不行,只能陪孩子走完这最后一程,也不枉我为人一场,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大家听了王大爷的正义言辞,都默然无语,羞愧地低下了头。 夜深了,人静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睡着了。 他看着炕上那个苦命的孩子,独自坐在炕沿边抽着旱烟袋,一锅接着一锅,没多久,孩子“呜哇哇,呜哇哇——”的哭了起来。“乖乖,不哭,爷爷给你冲奶。”王大爷看到孩子哭了,满心欢喜的赶紧给孩子冲起了奶粉,原本以为是真饿了,就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只手拿起奶瓶喂他,可是孩子面对着奶嘴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是一阵紧接一阵的“呜哇哇,呜哇哇——”大哭,这哭声戳疼了王大爷的心,他看了看孩子的身下:“也没有尿湿啊!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哩?”接着又把抱起孩子来,在地下来回踱步,想尽办法的哄着,可任他怎么哄就是哄不住,当下王大爷心慌了,手足无措:“造孽啊,没心没肺的父母啊,你们怎么狠得下心来,将这活活的生命弃之门外,你们怎能做得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他耳畔又响起张三老婆的话来:“老二啊,我劝你还是别养了,这个孩子指不定就是先天性疾病,他的父母才抛弃了他,反正也活不成了……”想到这里,王大爷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他把孩子放在炕上,连夜出门去了供销社。 风凛冽的刮着,呜哇哇婴儿啼哭伴着风声,声声入耳,像一把尖刀直刺心脏。 夜,黑漆漆的,小五可能已经睡着了,他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小五,快来人那,小五,醒醒,快醒醒!” 正在梦乡转悠的小五,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起身披衣,打开门一看是王大爷,小五揉着惺忪的眼睛,顺手拿起炕头的眼睛戴上,问:“大爷,这半夜三更的你老怎么不睡觉啊!在这转悠?怪冷的哩!” “小五啊!大事不好了,那个孩子哭的厉害,显得很异常,恐怕被张三老婆给言中了,小五,我想——我想让你开着三轮车把我和孩子送到县医院去,我想给孩子看病,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救人如救火,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实在没法子啊,小五。”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爷,你稍等一会,我穿件衣服,你赶紧回去抱孩子吧,包得厚实点,别把孩子冻着,我穿件衣服,把车开出来,完了在这等你。” 王大爷刚刚走到自家门前,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土窑子里传来,王大爷颇踌躇了一下,悲伤暗涌,眼泪簌簌而下。 他走进屋子里,提起铺柜盖,找出了压在柜子底下的那个蓝布包,他用长满老茧的双手轻轻的一层一层的剥开,里面是他多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所有积蓄两千一百元,他把钱装进了油腻腻的上衣兜,走到土炕边看着哭的让人肝肠寸断的孩子,呼吸越见微弱。他把孩子用小棉被包好,又裹了他的被子,锁好门,直奔小五那里。 小五开着拖拉机,王大爷抱着孩子蜷缩着坐在壳壳里,随着拖拉机一起一伏的颠簸,孩子不断地哭的越来越厉害,哭的小五和王大爷的心都快碎了,眼下的时间一分一秒相对于王大爷孩子来说都是那么漫长,那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一个小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县医院。 小五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外,伸手去搀车上的王大爷下车。 小五帮王大爷抱着孩子,快步走进医院。 “大夫,救命啊!快来人啊!谁来救救孩子啊?行行好,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王大爷沙哑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医院的角落里。 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都跑了出来,王大爷要求给孩子急诊,大夫要王大爷先去去挂号,大夫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王大爷满心焦躁在急症室外来回踱步,不一会,急症室的灯灭了,大夫出来说:“检查结果明天出来,建议你今晚让孩子住院观察,情况不容乐观。老人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那。” 王大爷听到大夫的言外之意,他心里知道,孩子可能真的活不了了,他双目黯然泪下,抓着小五的手说:“可是孩子还这么小,为什么要遭受这非人的折磨?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那?”小五见状,不由得跟着王大爷落泪,孩子被留在重症病房住了一晚,小五和王大爷坐在急症室外面走廊上,一宿未合眼。 次日,检查结果提前出来了,大夫说:“这个孩子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另外还有多种疾病。恐怕在高超的医术也是无力回天,可能活不过明晚了。老人家,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大夫无奈的摇着头“老人家,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去吧!就算留在医院,也只是白白的花几个钱而已,解决不了什么,不如回家好好照顾孩子,陪他走完这一程吧!哎——” 王大爷走进病房,看着已经毫无活力,不再哭闹的孩子,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眼角还有昨晚留下的泪痕,王大爷颤抖的嘴唇,湿润的眼睛,抖着双手将孩子重新包好,抱在胸前,用额头轻轻地贴着孩子的额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簌簌流在了孩子的脸上,流进了孩子的嘴里。 就这样,随着三轮车的一路颠簸,孩子被带回了家里,等待着命运最终的裁决。 王大爷没有放弃,他想要创造奇迹,用他的爱来延长孩子的生命,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哪怕只有几分钟,几秒钟。 王大爷还按照以前那样,估摸着孩子饿了,就给喂点奶粉,有两次竟然喝了三分之二,孩子喝完了会对着王大爷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王大爷心里感觉暖呼呼的,开心极了,流下了两汪幸福的热泪。 再后来,奶粉也只能喝三分之一甚至还少一点,孩子也不再哭,像个乖宝宝。孩子的反应让王大爷束手无策,茫然忧伤的眼神看着一动不动的孩子,他的世界只有孩子,孩子的世界也只有他。 最后那晚,孩子就已滴水不进了,王大爷泪眼婆娑地看着孩子,心如刀绞,撕裂般的痛楚如潮水泛滥,无情的吞噬着他,这种无助,只有自己懂。他把烟袋拿出来,装了锅旱烟,一屁股坐门槛边狠命的抽着,像是要将这人间的邪恶全都抽干净。细数几天来的点点滴滴,有无助有心痛,有温暖有幸福,孩子本该是在父母的百般疼爱下茁壮成长,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在寒冷的冬天,被亲生的父母抛弃于羊圈内。 凌晨,天降大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王大爷摸了摸孩子的身体,冷如冰。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去了,真的去了,临走时,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带着王大爷给的七日温暖,随着这漫天飞舞的茫茫白雪,一路飘摇,飞往没有黑暗,没有冷漠,只有爱和美的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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