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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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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树根 发表时间:2017-08-06 12: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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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黑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因为家庭生活困难,靠经营豆腐为生。后来遭到村干部抄家,他据理力争,与之论理之时蹊跷死亡。他的死因至今不明不白,令人同情唏嘘。那个时期,人们的法制观念模糊,村干部们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做法,实在令人愤慨! |
黑龙是我同学王福森的四哥,当时村里的人们都这么叫他。 之所以我能够对他记忆这么深刻,无非也就是三件事,第一:是他的长相和名字,第二:是我结婚的那天他给我送豆腐的表情,第三便是他的死因。 他一共兄弟五个,他排行老四,我的那个同学王福森便是他的弟弟,他的家庭条件不是怎么看好,甚至于连一般也算不上,确切的说在那个当时他一家应该算是村里的困难户,或者是特困户,村里应该给予什么特殊照顾的,可那个时候村子里不管是谁当了官,都是只管自己,谁还又那个闲工夫去照顾他这样的困难家庭?要说有也只不过是一些嘴皮上的功夫,随便说说应付一些上边或者是下边村民的呼声做做样子罢了,至于是不是真困难又困难到了啥程度,你难道还曾看见这些村官去挨个的走访过吗?反正我记得很清楚,我在家务农还没出来打工的那几年里,是没有见过的,真的没有。也就是因为这个,村民这才都像没人要的孩子一样,一个个都疯长起来,管他啥村规不村规的,大大小小一家家便都想着办法的为家里多赚点钱,让自个儿也好尽快脱贫,可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无型中得罪了那个时候的上边人,村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啥得罪了上边的人,到底是咋得罪了上边的人,反正就在自己还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回家来看看家里的不管啥东西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屋里那个光秃秃的炕头,连被窝也没有了,这些我曾在家的时候就亲身经历过,那几年村里人们都说这些上边的人比土匪还土匪,真的是要人命的,说这些人土匪是又根据的,可说他们能要人命,最初也不过是一句闲言碎语,可谁成想竟然到最后也变成了现实,其中他黑龙便是那个时候村里的第一个。 他其实不叫啥黑龙的,他也姓王,可就是因为他兄弟几个生的都那么皮肤黑黑的,并且兄弟们又多,于是有才的村民便给他兄弟几个挨个的取了个外号,比如他排行老四且名字的最后有一个龙字,于是村里人便叫他黑龙了,而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底叫啥,也更没有去打听去问,完全是出于方便,于是也就跟随着他们一块那么叫他了,当然我叫他的时候还是相当少的,因为我知道这是对别人的不尊敬,也更是自己一种没礼貌的表现,所以我那几年里我只是知道村里人叫他黑龙,而自己几乎就没叫出过口,起初我还说村里人咋都这样,原本人家又个好好的名字,咋都不去叫,管得叫人家外号呢?后来随着年龄一点点长大,才知道,叫人家外号几乎就是我的村人的一种喜好,而给人家取外号则是一种能力和学问的表现,这不能不让我有一点小小的惊讶的,我惊讶我的村里人咋会在我的心目中,竟是这般模样,就如同那些上边的人一样,当然也更包括那些村官,不管是所言所行都那么假心假意那么让人深恶痛绝那么不是玩意儿。 这种想法一直延续到他出事的最后那一天,才稍稍有些改变的。 他的家庭条件不好,他爹娘的家庭也是一样,甚至于更糟糕,我不懂他的爹娘那个时候咋就那么能以生,竟然一连生了他兄弟这么好几个,还有一个闺女,这些事问了娘才知道,原来她们年轻的那个时候,国家提倡让她们多生,于是他爹娘才一下生了那么多,我也是兄弟三个还有一个老姐姐,这都要托那个时代的福,现在这年月还有这样的家庭吗?很少了。 孩子多,负担重,家庭经济条件再不好,再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天天就靠着那仅有的一亩三分地,生活水平过能上去吗?爹娘本身再没有啥本事,能教给孩子的也不过就是如何种地,可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原本的老观念再也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那黑龙结婚后,在他老婆的促使下他这才不知从哪学来的技术,自己在家里开起了豆腐坊,可也就是这小小又简陋的豆腐坊,才成了他黑龙人生最后的一站。 豆腐这东西人们都吃过,它软绵细滑并且价格又不贵,在当时只要你想吃,那花个一块两块的就能及时买到,他黑龙的家住在我们村子的后街,那个时候他每当做完了豆腐,都会装上车子而后推着去挨个村子的叫卖,他去别的村子比较多,在自家村子里卖的时候比较少,因为他害怕村里的熟人赊账,本身就是小本经营,如要是再成天的给人家赊账,那自己干不了几天也就关门了,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不速之客登门赊账,他便应了老婆的话尽量不在自家村里叫卖,于是自家村里的人想吃豆腐便只有亲自去他家里买才行,也就是因为这个,在那个时候村里所有的人们都一个劲的说,说他黑龙实在是精的要命,光顾着自个儿发财了,也不让自个儿的老乡们吃点豆腐,能说这些话的便是那些没事的仙人或者是那些有才的人,他们成天不干别的,只管着和这个或者是那个的扯东拉西说三道四,他们也不嫌累,因为他们的时间实在充足的很。 要想吃,自个儿拿钱去买啊?人家自个儿的劳动果实凭啥就管得分给你一点啊?你难不成还是官老爷?或者是比那些官老爷还官老爷?真是些什么东西? 磨豆腐时间辛苦活,天不亮就得起床,各种繁琐的工序都要一一做好,差了那一道都不行,做出的豆腐都不会是最好的,尤其是在一种叫做点浆的工序里,更是重中之重,他会直接影响到豆腐的口感和质感,我三叔曾经给说过,我父亲也曾经给我提到过,说是他自己曾经在生产队上的时候,自家队里也曾做过豆腐,可都没成功,原因就是没有专业的点浆人员,直到最后便不得不放弃了,他黑龙谁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反正当时他做的豆腐确实很好吃,确实赢得了好多人的好评,而他也因这些好评,把自己的生意做的越加红火起来,他为人很老实不怎么善言辞表达,在外人来看他是根本做不得这种生意的,因为用他老婆的话便是,他几乎见了村里人就害羞,害怕人家看见自己买豆腐就说三道四,就说自己没本事,经干那些傻人所干的笨活粗活。他害怕人家说,更害怕人家说自己穷,所以那个时候他的心很脆弱,推着车子在路上走的时候都是把头低的很深,就害怕一抬头便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听见那些最扎人心的话,所以他的心那个时候脆弱到了极点,几乎有一点风就能将其吹得七零八散,可我的村里人和村官还有那些上边的人,却并没有因为他心里的这些脆弱就放弃对他的“照看”相反却更是变本加厉起来,这在现在来看有点胡说八道,可在我当年在家里的那个时候,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些事实不由得你不信,因为它当时就发生在了你身边,就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站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杀气冲天,当时村人讲话,一番日本鬼子进村的样子,那么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黑龙的豆腐生意渐渐看好,慢慢的村里凡有操办喜事的人家都会提前给他打招呼,让他给自家预先准备下,因为他一天只做一板豆腐,多了就不做了,这好像也是在慢慢给自己打出名誉出去的一种做法,不做数量只做质量。 我记得很清,那一年我和那个女孩子结婚时,我三叔便亲自预订了他家的豆腐,说好是要一整个的,可临到准备食材的那天早上,我的三叔却只要了他的一大半,当时我就站在离他不远的院子里,我曾亲眼看见他那张古铜色又黑黝黝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无言以表的尴尬和为难,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那么憨厚的笑着,笑的很朴实也笑的很无奈更笑的想不到,他想不到我三叔咋会这么个样子,咋会说好的要一整个,咋就改成了一半,我想在那个当时,他心里肯定是充满了不满的,可鉴于我三叔在村里的辈分实在是大,他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别的,于是才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并且临走前还把那些朴实又让人难忘的笑都丝丝入微的留给了我们,致使的现在身在青岛的我每每又想起他来的时候,心底的那份愧疚便不请自来,在那个当时我是完全可以上前拦住三叔,把那整整一板豆腐全部留下的,因为那可是他天不亮就起来做出的豆腐啊!那可是他的一板满满又无比喜悦的收入啊!我家在那个时候虽不说是很富有,可绝不会少了他的豆腐钱,甚至于在我个人本身而言,我愿意在那个当时他用这一板豆腐来赚我的钱,因为我去过他家,在当时我读小学的时候去过一次,在我初中毕业之后去过一次,在踏入社会之后又去过一次,在小学的时候是由他的那个无兄弟领着我一块去的,剩下那两次则是因为有些事,便独自一人去的,我去他家的次数不多就那么三次,可也就是那三次却给了我一辈子都难忘的深刻印象,三次的年份不同,可见到的却是一样的场景,人都说物是人非,可这话用在他家却根本就排不上用途,你今年去了他家看到这一番景象,等过了几年之后再去,你会很惊讶,一切都没变却还是那么一个老样子,让你看了都心酸的老样子,他们两口子也不是不做事的那种人,可用庄稼人的话说就是不走运,你能有啥法?人家烧香老天爷高兴,自己烧香老天爷就掉眼泪,就是自己不走运你能咋办?为了这个他黑龙除了磨豆腐之外,便又加了另外一项收入,就是在自家村子东头的公路旁,摆起了地摊,是专门修自行车的那种地摊,这也是我亲自看见的,那是在一天的中午,我去无棣赶集回来,路径那个丁字路口,正好看见他坐在哪里,面前摆着一块很干净的花布,上面摆满了各种自行车的零部件,由于当时正是夏天并且又在个中午,路上根本没几个行人,我也是匆匆而过,可能他老远的就看见我了,于是便赶紧双手捧起了一个小册子,使劲的遮住脸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的看起来,见到他这幅样子,我没有说啥话,便骑着车子很快的从他跟前走过去了,我知道他心里在怎么想,他是害怕我也和那些人一样,对他说那些风凉话,所以他才那么不好意思的赶紧低下头,可他那里知道那些风凉话是那些人的专属产品,我想学得需要花学费的,所以那个时候在村里,不管啥时候碰上他,我都尽可能说那些他最能接受的了的话,而他所能做到的,却仍是那么朴实的笑笑,而后再也没有了其他,他尽可能的让自个儿不停下来,尽可能的去赚钱来维持自家一家人大大小小的花销,他的孩子早已经上了小学,幸亏那个时候学校的费用很低,不然他就更加吃不消,可就这样他一年到头还经常的吃不饱甚至于饿肚子,到了秋后下来的那些鸭梨买的钱还不够来年开支的,他好像是在四队,他们四队上的地听说都很多,人均都能得到一亩多地,不像我们二队,人才几分地都不到实在少的可怜,可既然土地很多咋还会饿肚子?这就有点让人想不通,这是当时我也问过自己的父亲,父亲给了我最满意的答案,他们四队地多不假,可能够替出来的却不多,他家一家三口也就只有一口人的地亩,也就是说,黑龙的老婆好像还没分上地,别看户口已经在本村,他的孩子更不用说,因为父亲说过,队上那些老人不走地亩便替不出来,老的走不了后边又添了新户,这地亩不就显着少了吗?你想他家一家三口就吃一口人的地,哪能够哇?所以他便起早贪黑不停的劳作着,磨豆腐的时候他会把豆子挑挑拣拣,那些破损了的豆子绝对不能用的,只剩了那些好的,才会被洗干净泡进水里,用作磨豆腐的重要食材,他又能点的一手好浆,再加上他本身就细心,所以他的豆腐在当时真的好有名,并且无形中也就成了他一家人经济收入的重要来源,豆腐买好了,他便把自家的那一亩多地全部种成豆子,让豆子给自己赚钱,而后自家再去花点小钱去买粮食吃,那个时候小麦远比大豆要便宜的多,所以他的算盘打的很精细,他一家人的日子在那个时候也过的越来越好,可这种好却没能维持多久,就在那一年的秋后,他家出事了。 那一年,好像是我刚刚从济南回来之后,边听说了他家出事了。 具体情况好像是,到了官家向农民收税的季节,那些上边的人来到村里挨家挨户收税,当时我家也没能幸免,只不过我父亲是把那些粮食给藏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些粮食要是如数都给交了上去,自己一家老小便没了吃的,一口人三百多斤的小麦,哪一个穷户能交得起?除非那些有钱人,人家不用出小麦,从钱柜子里拿出钞票即可,自己能行吗?只有抗上,只有把粮食藏起来,让他们那些人来到家里便扑个空,这样自己一家便不会饿肚子了,是啊!那一年粮食没被上官给抢走,可奶奶的棺材却遭了秧,听奶奶自己说,那天中午我和爹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那些人便翻过我家的院墙,进到院子里而后把院大门打开,从车棚里将我奶奶的那口红木棺材给抬走了,当时我奶奶就坐在村子的那条中街旁边的树底下,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看着那些上边的人把他自己的寿材给抬走了,连棺材板也没剩,一块给抬走了,当我和爹回家之后,奶奶便给爹说了这件事,爹只是淡淡一笑再没说啥,可我听后却是愤愤不平,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这些人咋就真的连畜生也不如,一天到头就知道收税,咋不想办法让老百姓早点富起来呢?你给了他们致富的门路,他们有了钱难道还少了你的官税?难道他喜欢让你们这些人渣去翻人家自家的墙头?难道人家愿意把自己给自家老人准备的寿材,就那么让你随随便便抬走?“真他妈的一帮啥玩意儿?还父母官呢?狗屁!” 当时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骂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学坏了,可事实证明,那个时候不光自己,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么骂,有的甚至于比自己骂的还要难听许多。 那天中午过后,应该说是傍晚时分,我正和娘在屋里吃饭,这时父亲急匆匆的从外边跑了进来,他进门就说:“坏了,黑龙死了。” 我一愣,赶紧放下手中的饭碗,不解的问道:“死了?昨天还好好的呀?” “是啊!谁说不是,可他是喝药死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他院中的那些人都上他爹家里去了,他老婆哭的不成样子,等会你吃完饭也赶紧过去看看吧,我去你大伯那边给他说一声,咱离着他家这么近,绝对不能装不知道的,啊!” 爹说完便又急匆匆的转身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再也没心思吃了下去,双手把饭碗一放,起身迈步便走出了家门一直朝着他爹的家而去。 他爹家的院子里早已聚集了好多人,他的尸体就停放在哪里,他的老婆蹲在旁边一个劲的哭诉。 “他哪能喝药哇!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俺后悔当初咋就不跟着他一块去啊!呜呜呜!” 我的三叔早就去了,他正在和他院中的那个老上辈商量着啥。 “三叔!我看这事必须得发动群众,不然绝不会闹明白他到底是砸死的,必须得发动群众,一块去上边告状,非得把这些东西们一个个都揪出来,不然就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这大小是条人命啊!” 他院中的那个长辈,原先就是村里的上任书记,他有头脑也会说,在村里又一定的威信和号召力。 “那也得提前安排好,不然咋就前功尽弃,明明是有理到最后却闹成没理了,你说不是?绝对不能慌更不能急,坐下来慢慢商量,你看咋样?” 我爹的脚步实在是快,也不知道啥时候他已经和我大伯来到了院子里,他的一席话给人们都提了一个醒。 哪一个晚上那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村子里所有的人便都在后街上聚齐了,家家户户凡是有三轮车的也都开了出来,有的人还不知从哪弄来的那么一个横幅,上边写了一些字,写的啥我确实忘了,反正都是一些很激励人心的话,这一举动确实不小,自然便惊动了上边的那些人,他们派下了一个长相富态的人来和谈,希望通过和谈来把事情化解,至于怎么和谈的我不知道,只是知道那次和谈没能成功,于是群村人便在他院中那个老长辈的带领下一块拉着队伍浩浩荡荡去了县政府,在县政府足足呆了一上午,却也没能弄出一个结果来,他那个老长辈不甘心,从县政府里一出来,嘴里就不停的骂着那些愤恨的话,他拉着队伍决定去滨州上访告状,可村子里有知情的人给他说,去滨州的路已经让公安局给封了,根本去不得,于是他便领着队伍又回到村里,重新找到我的父亲还有我三叔他们商量,我父亲的话很坚决,滨州去不了就直接去济南或者是北京,并且还是拉着尸体一块去,如要是他们敢拦着,就狠狠的打,我三叔则不认同,说这种办法不妥,就在他们商议不决的时候,上边又来了人,这次来的是两个胖子,肥猪一样的胖子,他们找到了黑龙他爹的家,黑龙他院中的那个老上辈又重新给那两人进行了商量,但商谈到最后他院中的那个老上辈不敢再谈了,因为那两个胖子给出了话,说是要私聊,只要这边全村人不去上边上访告状,上边的领导愿意出十万块钱给死者家属,当时黑龙他院中的那个老上辈没敢说话,结果还是黑龙的父亲他亲自答应了,至于最终怎么交接的我真的不得而知,只是在事后埋葬黑龙的那天下午,我跟着去了,就在回来的路上,我和我的三叔还有我的二舅一路,听我的二舅说,当时人们把尸体拉到殡仪馆之后,他的家人私自找人给他解剖了,结果让所有人给震惊了,那胃里边一点东西也没有,他黑龙嘴角的那些农药味是被人给灌进去的,也就是说,他是在死后又被人灌进了农药。当时我三叔就说,如果是这样,那他这一家子就太窝囊了,这十万块钱说啥也不该答应。当时我听后就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上边的人们还能把老百姓给打死吗?可事实可能就是这样,容不得你相信不相信。 后来听村里人说,黑龙出事的那天,上边的人去他家里抄家,最初是搬走了他做豆腐用的所有工具,后来进屋之后又扛走了他那唯一的两袋子黄豆,他跟那些人理论,被那些人给用脚踢到,他老婆更是哭叫着不成样子,他是眼看着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抢走,最后才一个人把心一横,从自家墙根地下顺手拿了一瓶子农药,骑上车子便去了管区,那个时候的管区还在大寨村的路边上,新盖的一趟瓦房,他去得时候就他自己,他老婆没跟着,她只顾着在屋里伤心痛苦了,黑龙的死是到了傍晚时分,是管区的一个人来到她家给她说她才知道的,那人人家看样子也不想多事,只是告诉了他之后就匆匆离开走了,这件事到后来村里人才慢慢听到了真相,好像是,那天黑龙到了那管区之后,就和那些人争论了起来,后来就有大寨邻村的人看见,那些管区的好几个人拉着黑龙一块去了那管区大院的厕所里,再往后就啥也没看见,再往后黑龙就死了……! 黑龙死了,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喝药死的,谁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人家那些上边的人,很讲信用的给了他爹十万块钱,用他们的话说,黑龙是自己喝药死的,虽是这样,但他却死在了管区的大院里,管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便赔偿这十万块钱,这事儿也就算是扯平了,这被扯平了的事儿一直延续到现在,每每在村里人又谈起之时,免不了都在疑问:黑龙真的是喝药死的吗?既然是那那些上边的人为啥还要给他爹十万块钱呢?这事儿真的好让人挠头好让人费解……! 2016.2.14 青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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