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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胜景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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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瀚墨盈香 发表时间:2019-03-21 11: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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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楼因诗而名垂千古,也沾染了文人儒雅和风骨,让人心向往之。本文作者以精练而优秀的语言记述了游黄鹤楼的所看所感所想,按照游览的顺序写了山门、鹅池、落梅轩、毛泽东词亭、奇石馆以及黄鹤楼的三层平台,最后作者登高远眺,感慨万千。行文中不乏对历史回顾与评价,对联的引用更是让文章厚重有内函。感谢赐文! |
才上滕王阁,又至黄鹤楼。今春,本是一个烟雨弥漫的季节,而我却有幸游玩了江南三大名楼之二。 从年初雨雪中登临滕王阁的那天起,茫茫苍穹就好似掉落了当年女娲补天的五彩神石,淅淅沥沥的春雨绵绵不断,一下就是一个多月,直至三月中旬才见到久违的太阳公公露出笑脸。 窝居了许久的心情如同久关的鱼儿遇个活水一般,嗖嗖嗖一个劲的只想往外蹦窜。于是,一众志同道合的好友相约而出,直奔江城武汉,一睹江南名楼的风采。 三大名楼中,黄鹤楼是我最后的一站。对它的了解基本来自于书本和百度。斯楼位于九省通衢之地——武汉。长江以南,蛇山之巅。始建于三国黄武二年(公元223年),原本是东吴在黄鹄矶头建造的一座军用瞭望哨楼,后因唐代诗人崔颢《登黄鹤楼》一诗而闻名遐迩。至今历时1700多年,其间多次被毁,重修达30余次。现楼系1981年10月破土动工,以清代同治楼为蓝本,1985年6月落成。 车到南门,但见一座石台,高约数米,台基上镌刻有“天下江山第一楼”的行体绿色大字。台上一座歇山顶亭子,亭楣上镶一块黑色横匾,上书“黄鹤楼公园”正楷烫金大字,颇为壮观。 只是我对于“天下江山第一楼”这个称呼实不敢苟同,论三大名楼中最高的应该是滕王阁,而年代最久远的却是岳阳楼,第一的称呼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从右边逐级登阶,经过一座上书“晴烟飞霞”的山门,迎面是一池碧水。池中有睡莲、轮藻、太湖石假山和悠闲漫游的锦鲤,池周是廊轩、亭台、楼阁、盆景和嫩芽初发的垂柳,其色其景宛若一幅江南园林式山水丹青悬挂于眼前。 池上有一麻石廊桥将池面一分为二,南为鹅池,北为白龙池。相传东晋书圣王羲之在此牧鹅,言鹅乃禽中豪杰,白如雪,洁如玉,一尘不染。后人遂为之建此鹅池。 池左外侧建有曲廊——诗碑廊。长200余米,汇集了历代名人的诗词、题字等书法真迹碑刻23方和全国各地一百多位现代知名书画家录抄撰写的古今黄鹤楼诗词石碑124方。 向右而行,有一座单檐翘角,粉墙黑瓦,古朴典雅的六角亭,是为鹅亭。亭壁上镶有一块刻着“鹅”字的青石碑,腕力遒劲,一笔运成。但此字并非书圣所写,而是清人门镇国临摹而书。 亭侧是落梅轩,轩名源自唐代李白的著名诗句: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绕过鹅亭登上那座小桥,眏入眼帘的是一幅大型的花岗岩浮雕——九九归鹤图。依山就势,呈不等距“之”字形,画面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突出醒目。整幅画分为五个部分:鹤栖、鹤戏、鹤翔、鹤舞和鹤鸣,画中九十九只仙鹤姿态各异,变化万千。 其下为白龙池,史载:明隆庆二年武昌沿江一带火灾频繁,民大骇。遂在楼左建池,引长江水供白龙以镇祝融。果久无火焚。 继续前行,就是毛泽东词亭,于1992年修建。亭中央矗立一块高三米有二的大青石碑。南北两面分别镌刻毛主席于1927年春登临蛇山时填写的《菩萨蛮·黄鹤楼》和1956年畅游长江后所作之《水调歌头·游泳》。 此二词虽只时隔短短三十年,而昔日那位忧国忧民的青年才俊却已蜕变成一方揽锦绣江山入怀的雄主。羊毫一起一落之间,洋洋洒洒,就将万里长江之宏伟蓝图绘入翰墨馨香的字里行间。 经过南楼,两侧是奇石馆,馆分内外。内有各地各式奇石35方,因时间紧不及细看。外面是米芾拜石铜雕,米芾者,诗文书画俱佳,素有“石痴”之称。因我平日里也喜欢诗文,故速上前紧握其双手,沾沾文气。只是不知他老人家是何时乔迁至此。 再往前就是那首儿时就曾拜读过的崔颢之《登黄鹤楼》诗,书于一座石照壁浮雕之上,称为题诗图。图上诗人崔颢在云霞缭绕间长袖飘逸、峨冠博带、潇洒自如。石材选自四川越西黑沙石和湖南长沙花岗石,古朴典雅,庄重大方。 对面就是由此诗引出的一段佳话:崔颢题诗李白搁笔。搁笔亭为一座重檐小亭,正面挂有曹禺先生所书的清嘉庆江夏县令曾衍东为太白堂所拟的旧联:楼未起时原有鹤;笔从搁后更无诗。亭中置石长案,放有石制墨砚和笔筒,并配四个石腰鼓凳,别含雅趣。相传,崔颢题诗后不久,诗仙李白登楼,刚欲提笔,抬头看见崔诗,极为钦佩,遂搁笔。随后书打油诗一首:一拳打倒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其实崔的这首诗韵律和对仗并不工整,违律之处颇多。但不以词害意是作诗的一大原则,正如《红楼梦》中林黛玉教人做诗时所说: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这一点可能正是让诗仙李白搁笔的真正原因。 顺势前行,拾级而上。但见一楼拔地而起,巍然屹立,却不见门开。愿来此为楼南,并非正面。遂左行绕过廊柱,来到西面,是为楼之正门。至此,方视界大开,全貌始现。 其实,黄鹤楼建筑群由主楼、配亭、轩廊和牌坊组成,构建于三层平台之上。 第一层平台于黄鹤楼公园西大门,中央是白色的胜像宝塔,亦称宝像塔,始建于元代。是以石砌为主的外石内砖方式砌筑。塔体内收外展,遒健自然。虽然不大,但庄重持稳。由座、瓶、相轮、伞盖、宝顶五部分组成,代表着地、水、火、风、空五轮,故又称五轮塔。乃用于供奉舍利和安藏佛教法物的喇嘛塔。 由于外形轮廓酷似灯笼,加之又有三国诸葛亮在此燃灯为关羽水军导航的传说,又称“孔明灯”。其实这种说法应是误传。此塔也是黄鹤楼故址保存最古老、最完整的建筑。 第二层平台最先见到的是一座三檐四柱的红色牌楼,正上方有白底朱边贴金横匾。正面:三楚一楼;背面:江山入画。 穿过牌楼,是一个很大的麻石铺就的广场。中轴两侧为精致小巧、相互对应的南北两轩,单檐翘角的轩顶均用金黄色琉璃瓦铺设,墙体和立柱漆成枣红色,显得富丽堂皇。南名“凝翠”,北曰“云衢”。 再往前走,进入视野的是正中两只黄铜铸就的仙鹤并足栖落于龟背蛇身之上。双鹤自远方飞还,引颈四顾,而后相视而鸣。其态栩栩如生,其神翩翩出俗。名曰《黄鹤归来》。 铜雕两边各有一座重檐攒尖顶,赤柱黄瓦,流金飞碧的八角小亭,南名“瞰川”,北曰“揽虹”。 第三层平台就是高耸入云的立于白石台基上的黄鹤楼,这一点又似乎又与皇家楼阁相似,不知是否为新建之误。楼分五层,总高51.4米,建筑面积3219平方米。七十二根圆柱直通顶层,如泰山稳健;六十个翘角凌空舒展,似黄鹤腾飞。重檐翼舒,四望如一。坚固牢实,典雅古朴。 每层前檐均有鸱吻相向而塑。每个翘角上有屋脊鱼尾,下有角梁龙头,造型生动,凌空托举。取其灭火消灾之寓意。 角梁前端悬挂铜铸金色风铃一只,铃锤装有四面承风风页。微风乍起,叮当作响,清脆悦耳。楼顶中央四方攒尖顶,四角各一座歇山顶,中心是葫芦形宝瓶,高约五米。屋顶的四边各有一座骑楼,其下分悬黑底金边长匾一块。正面“黄鹤楼”三个贴金大字临江高悬,数里可辨。东面“楚天极目”,南面“南维高拱”,北面“北斗平临”,均出自名家之手。 一楼外层眉匾上亦分别有“气吞云梦”、“帘卷乾坤”、“势连衡岳”与“云横九派”的流金匾额。 由西抱厦的正门入楼,两侧楼柱悬挂着刘海粟先生书写的一幅长联:由是路入是门奇树穿云诗外蓬瀛来眼底;登斯楼览斯景怒江劈峡画中天地壮人间。 随着拥挤的人流进入十米高的大厅,个矮的怕是只见人头不见了楼景。正厅前方是一幅“白云黄鹤”大型陶瓷壁画。云头的仙人跨鹤乘风,神态飘逸。悠悠笛声似烟云缭绕,又若江流涓涓,那银发的老者是否蜀中的费祎?地上的人群或盘或樽,鼓乐齐鸣,彩带翩跹,是送别,还是迎仙? 厅中立柱上两行金字龙飞凤舞: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不过,此对似与楼中情景并无关联。 顺着楼梯,让人流推送而上。二楼,正中大理石墙面上镌刻着一篇隶书《黄鹤楼记》。读罢,总觉得在三大名楼文字中,此公文采远逊子安,立意与范文正公相比,却又相去甚远。且文字大有逢迎拍马之嫌疑。 《黄鹤楼记》之两旁各有一幅瓷嵌壁画,左边是“周瑜设宴”,写尽三国时代风流人物在黄鹤楼上风云际会之情景。右边是“孙权筑城”,充分表达了吴侯“以武治国而昌”的战略思想。武昌城之名亦是由此而来。 大厅两边陈设着六座精雕细琢的黄鹤楼模型。从唐、宋、元、明、清到现代,楼体结构和风格的变化,详尽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科技水平的差异和社会需求的不同。 三楼,以“人文荟萃,风流千古”为主题。于大幅壁画里再现了李白、崔颢、白居易等十三位唐宋文人的鲜活形象。并在每个画像的身侧,摘录了他们吟咏黄鹤楼的诗词佳句。可谓图文并茂,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心领神会,古今一体。楼以文传,文以楼显,建筑与文学相得益彰。 听导游说,四楼因存放了近几百年以来的一些文物,故暂不对游人开放,于是径直来到五楼。 这里是黄鹤楼的顶层。大厅宽敞明亮,天花、藻井金碧辉煌。正中柱子上是清代萨迎阿所撰的楹联:一楼萃三楚精神,云鹤俱空横笛在;二水汇百川支派,古今无尽大江流。对仗工整,气势磅礴。大厅四周是直接绘制于墙上的巨型壁画《江天浩瀚》图,系全楼壁画中规模最大的,共计十幅,面积九十多平米。均采用写意渲染手法精心绘制而成,全面展现了长江自然风光和文明史话的渊源。 此处,更是登楼观景的最佳之所。极目远眺,武汉三镇、日暮江天尽收眼底。遂移步出楼,但见一桥飞架南北,两岸龟蛇二山恰似两个敦实桥墩稳稳将桥身托起,如飞虹横跨于大江之上,瞬间便已天堑变通途。桥分上下两层,上层车流如织,穿梭若箭;下层亦是车轮滚滚,汽笛鸣空。 桥下,浊浊江流破三峡而出,携洞庭之水,穿桥滔滔东去。江面百舸争流,千帆竞渡。 悠悠白云下,对岸铁塔高耸,楼宇林立。禹功矶上的晴川阁亦于浅浅薄雾中隐约可见。 大桥、江水、云霞和楼宇浑然一体,气势恢宏,蔚为壮观。 登斯楼,观斯景,感慨良多。黄鹤虽已矣,而雄楼仍就临江踞山鹤立千年。可谓惯看逝水东去,常对夕阳西沉,任由风霜雨雪,历经战火兵灾。竟依然迎寒送暑,笑对苍生。 此时,不禁又想起一楼厅中的那副对联,若悬挂于此处应更为妥帖: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2019年3月20日于南洲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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