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而立之年,走的路不远不近,在磕磕碰碰之后,有高人指点,有自己总结,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人想在这个社会立足,活得自由自在、得心应手,情商和智商一样重要。这个社会我觉得除了一小部分羽化成仙的能够说服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或是暮鼓晨钟,做自己、活自己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凡夫俗子,都会在意别人的眼光,都会被这个尘世的烟火沾染。我就觉得自己挺俗气的,毛病一大堆,比如偶尔爱慕虚荣、小气、自私、偏执、爱表现自己等等,无能却又敏感,总是为一点点事搞得自己牵肠挂肚或是黯然神伤,总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的去做事,但是做完以后又觉得漏洞百出。以前在基层工作,大家彼此之间都是忙着工作,领导也好、同事也罢,有啥说啥,大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换了一个工作环境,看着一帮情商智商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碾压的人,这才发现,自己与别人的巨大差距,说白了,你邹一下眉头,别人就知道你要干嘛,或许你还没有开口,别人都懂了,所以,很多的事,点到为止就好。
分享一个俄罗斯文学大师契诃夫的一篇名为《小公务员之死》的文章,品完之后,我觉得触动很大,其原文是这样的:
一个美好的晚上,一位心情美好的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坐在剧院第二排座椅上,正拿着望远镜观看轻歌剧《科尔涅维利的钟声》。他看着演出,感到无比幸福。但突然间,他的脸皱起来,眼睛往上翻,呼吸停住了……他放下望远镜,低下头,便……阿嚏一声!他打了个喷嚏,无论何时何地,谁打喷嚏都是不能禁止的。庄稼汉打喷嚏,警长打喷嚏,有时连达官贵人也在所难免。人人都打喷嚏。切尔维亚科夫毫不慌张,掏出小手绢擦擦脸,而且像一位讲礼貌的人那样,举目看看四周:他的喷嚏是否溅着什么人了?但这时他不由得慌张起来。他看到,坐在他前面第一排座椅上的一个小老头,正用手套使劲擦他的秃头和脖子,嘴里还嘟哝着什么。切尔维亚科夫认出这人是三品文官布里扎洛夫将军,他在交通部门任职。 “我的喷嚏溅着他了!”切尔维亚科夫心想,“他虽说不是我的上司,是别的部门的,不过这总不妥当。应当向他赔个不是才对。”
切尔维亚科夫咳嗽一声,身子探向前去,凑着将军的耳朵小声说:
“务请大人原谅,我的唾沫星子溅着您了……我出于无心……”
“没什么,没什么……”
“看在上帝份上,请您原谅。要知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哎,请坐下吧!让人听戏嘛!”
切尔维亚科夫心慌意乱了,他傻笑一下,开始望着舞台。他看着演出,但已不再感到幸福。他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幕间休息时,他走到布里扎洛夫跟前,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终于克制住胆怯心情,嗫嚅道:
“我溅着您了,大人……务请宽恕……要知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哎,够了!……我已经忘了,您怎么老提它呢!”将军说完,不耐烦地撇了撇下嘴唇。
“他说忘了,可是他那眼神多凶!”切尔维亚科夫暗想,不时怀疑地瞧他一眼。“连话都不想说了。应当向他解释清楚,我完全是无意的……这是自然规律……否则他会认为我故意啐他。他现在不这么想,过后肯定会这么想的!……”
回家后,切尔维亚科夫把自己的失态告诉了妻子。他觉得妻子对发生的事过于轻率。她先是吓着了,但后来听说布里扎洛夫是“别的部门的”,也就放心了。
“不过你还是去一趟赔礼道歉的好,”她说,“他会认为你在公共场合举止不当!”
“说得对呀!刚才我道歉过了,可是他有点古怪……一句中听的话也没说。再者也没有时间细谈。”
第二天,切尔维亚科夫穿上新制服,刮了脸,去找布里扎洛夫解释……走进将军的接待室,他看到里面有许多请求接见的人。将军被围坐在其中,他已经开始接受呈文了。询问过几人后,将军抬眼望着切尔维亚科夫。
“昨天在‘阿尔卡吉亚’剧场,若大人还记得的话,”庶务官开始报告,“我打了一个喷嚏,无意中溅了……务请您原……”
“什么废话!……天知道怎么回事!”将军扭过脸,对下一名来访者说:“您有什么事?”
“他不想说!”切尔维亚科夫脸色煞白,心里想道,“看来他生气了……不行,这事不能这样放下……我要跟他解释清楚……”
当将军接见完最后一名来访者,正要返回内室时,切尔维亚科夫一步跟上去,又开始嗫嚅道:
“大人!倘若在下胆敢打搅大人的话,那么可以说,只是出于一种悔过的心情……我不是有意的,务请您谅解,大人!”
将军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挥一下手。
“您简直开玩笑,先生!”将军说完,进门不见了。
“这怎么是开玩笑?”切尔维亚科夫想,“根本不是开玩笑!身为将军,却不明事理!既然这样,我再也不向这个装腔作势的人赔不是了!去他的!我给他写封信,再也不来了!真的,再也不来了!”
切尔维亚科夫这么思量着回到家里。可是给将军的信却没有写成。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这信该怎么写。只好次日又去向将军本人解释。
“我昨天来打搅了大人,”当将军向他抬起疑问的目光,他开始嗫嚅道,“我不是如您讲的来开玩笑的。我来是向您赔礼道歉,因为我打喷嚏时溅着您了,大人……说到开玩笑,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在下胆敢开玩笑吗?倘若我们真开玩笑,那样的话,就丝毫谈不上对大人的敬重了……谈不上……”
“滚出去!!”忽然间,脸色发青、浑身打颤的将军大喝一声。
“什么,大人?”切尔维亚科夫小声问道,他吓呆了。
“滚出去!”将军跺着脚,又喊了一声。
切尔维亚科夫感到肚子里什么东西碎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他一步一步退到门口。他来到街上,步履艰难地走着……他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没脱制服,就倒在长沙发上,……咽了气。
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看到这个故事,可能有些人会看到社会等级的严肃,也有人会看到切尔维亚夫的自卑,于我而言,更多的是感慨作为一名底层公职人员没有将事情看作事情,而是上升到做人的问题,无数次重复的去求将军的原谅,没有点到为止所以产生了后来的结局。这个世界上,我们可能心心念念的事情,在别人那里就三个字而已,“无所谓”,所以,我们无数次向别人表达歉意反而成了别人厌倦甚至反感之至的事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说到这里,不得不深刻剖析一下自己,我是一个性情中人,喝酒很贪杯,所以导致很多次别人没事,自己先搞懵了,喝酒的人都知道,不怕酒醉,就怕醒了发现自己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记得以前有一次和我们市领导喝酒,酒桌上觥筹交错,一个哥们向我表达了好感,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想想都觉得恐怖,于是小杯子喝完还不行,非得抗个雷,三下五除二,懵了,不过也还好,也知进退,中途撤退,迷迷糊糊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看了一下自己的通讯录,与某某领导通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隔隐,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怕得罪人。后来又在一个饭局上遇到了该领导,酒过三巡,然后就不停的敬领导酒,不停的表达歉意,首先一两次领导都是微笑点点头说,没事,兄弟,没关系的,结果之后每敬一杯酒又说一次相同的话,导致后来领导不耐烦了,有些憎憎的说:“我就说没事没事,你那晚也没有说什么”。听到领导口气不好,我酒醒了一半,抬起酒杯的手不自觉就伸了回来,如一个晴天霹雳,瞬间觉得很尴尬,我暗暗的想,领导都已经放下了,为什么没有放下。道歉顶多两遍可以,多了就起反作用了。后来每每想到这个事情,我都深刻反思,触动很大,我不就和小公务员切尔维亚夫一个样吗?人生而平等,领导也好,工作人员也罢都是人,是人,做人做事都会有不到位甚至不得体的时候,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否定自己,而去无止境的过分自责,知错能改,下次避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好了,不能一下就否定自己。做人坦坦荡荡的多好,好男儿顶天立地,只有自己看得起自己,你才会尊重自己,更好的尊重别人。以前我觉得别人尊重我是因为我很优秀,现在发现,别人尊重我,是因为别人很优秀,如是而已。
现在的工作环境,每天面对的是各个地方抽调的优秀人员,还有处级、厅级甚至省部级甚至更高层次的领导,这些人都是社会精英中的精英。我想,这个世界除了先天性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每个人手里的一切不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人家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有过人之处,情商智商是根本、是基础,说不得好听点,这些人都是人精,挤眼动眉毛,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后生,从你的说话语速、表情、甚至眼神都能看出你到底真诚不真诚、说的是不是实话,有很多事,说一遍两遍就好了,不要过分去强调,点到为止,不然,结果必定背道而驰。
做人做事,没有人生来天生就会,多看多学多做比多说好,把每一件是细致、做精致甚至做到极致才是我们这些人目前该做的,多思考、多总结、多运用,相信,付出了,你就会有回报,不管回报来得早点或是晚点,都不影响其质量和成色,都不影响他给你带来的幸福感、满足感。
一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到来,肯定独一无二,上天安排你到这个世界,首先肯定已经承认造就你的价值,生而为人,大家都是第一次,路要靠走,经验靠积累,方法靠总结,思路靠打磨,只要守住做人的底线,堂堂正正,挺直腰杆,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做人把握原则、守住底线,做事把握度、点到为止,心宽才能永葆青春,心正方可顶天立地,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愠不怒,愿你心之所往都是美好,愿你心之所向皆可安身,愿人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北京的冬天落叶归禅;
北京的路很宽;
北京的胸膛很暖;
愿千帆过尽,你在人间,万家灯火皆为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