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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水河水哟,悠悠地流(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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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野老 发表时间:2015-03-04 11:39:32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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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富水河水哟,悠悠地流》是资深作家,某知名网站顾问、总监、小说主编,副教授级高级中学语文教师野老老师继《啊,大山作证》和《母亲》之后的又一部中篇巨著。全篇66.8千字,从1941年许世友在胶东半岛腹地富水河畔组建革命根据地开始,直写到2011年高山镇在改革开放的光辉照耀下全面富裕起来的感人故事。小说以高山镇的柳家湾为背景,柳家湾的柳青家和柳家湾河北的尚仁壮家为主线,全面翔实地再现了新中国建国前后整整70年的历史。人无大小,事无巨细,点滴不漏的收录在小说中,形成了一部高山镇的史诗,地方人物志,同时也是作者从事文学创作的成就汇编。小说的全部内容都可以单独成章,而且不少已经见诸于短篇小说。谋篇宏略,气势磅礴,跌宕起伏,回肠荡气。但也有不足,笔法多采用叙述交代,故事讲得好听,文字有冗余,人物形象刻画相对淡薄;顾及面太广,人物和故事众多,描述中有刀砍斧凿痕迹;语言扎根乡土,运用方言俚语和民间俗语游刃有余,但夹杂的粗话、脏话较多有伤大雅。瑕不掩瑜,精华推荐,问好作者,期待更多佳作!
    跟用橡木桶装红葡萄酒一个功效。这全是些宝贝,现在传到他过继儿子的孙子手上,听说收古董的一个小的给一两千,人家还不卖哩。余克成家里住有二层“小洋楼”,这大大小小的装上酒的酒汼子就放在下层,这自然就是窖藏的老烧了。 
      那年年尾在高山镇的酒铺子喝酒,那时小日本还没在咱东三省闹事儿、蒋该死正忙着杀共产党人。年轻人喝点酒,借着酒劲儿天南地北地吹啊聊啊的,显示自己经多见广有本事,这本是自自然然的家常事,过后都就扔到后脑勺子去了,谁也不想着不记着,更沒有过问的了。可这余克成就吹大的了,他说他家有十几个好酒汼子,全是慈禧老佛爷赏给他爹的;他还说,他家那三间房子的石头是在北山坡放炮打的,炮眼不是用钢钎打钻的,是他背着双手尿尿泚的。当时把在场的朋友们笑成了一锅粥,连喝醉了的都跟着笑醒了酒。故而,当场得一外号“牛皮”,因其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称“二牛皮”。其实在高山镇,人们不叫他“二牛皮”,而是叫他“二牛……”,那字不好意思说出来,看官你明白就行了。 
      吹牛归吹牛,“二牛皮”还是有些真牛的地方,你不服也得服。 
      就说这入社吧,“二牛皮”死活就是不入!村干部去做思想工作,他问有啥好处,你想当时的农民村干部有几个能夸夸其谈地讲出入社的好处来,他说你连入社有啥好处都不知还叫俺入俺不入你叫别人入吧,村干部说别人都入了就剩下你这一户了,他说你们就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趁早是二马驹子拉大车后边扇忽去吧。镇上的干部来了,他又说你们说说入社到底有啥好啊,镇上干部水平就高了,从初级社讲到高级社、集体农庄,从社会主义讲到共产主义,特别说到了共产主义你想要啥就到大商店拿啥就行了,他听了一上午沒说一句话,最后说:“好啊,那么俺等到了共产主义再入社吧,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再不你们在俺这造两盅酒?”把那镇上的干部气得都忘了他家的门朝哪边开了。县上的干部又来了,这次他拿出看家的本领来了。人家走进家门还沒说啥,他就说县大人们啊,你们啥也别说了,昨天晚上俺看到从南边飞来架飞机,俺噌地一声上房顶了,飞机飞到这儿时俺一个高儿扳着飞机翅膀就上去了,开飞机的小伙子说大爷你能顶得住吗天上冷啊,俺一拍身上的羊羔皮祅说行不怕咱有这家伙呢,就这么地不大功夫就去了北京天安门,把俺的想法和毛主席说说,毛主席说不入就不入吧到时可别后悔,俺说不后悔决不后悔,在毛主席家吃点早饭又坐往南飞的飞机回来了,连毛主席都批准了你们就别费劲儿了,俺要上山干活了没空儿陪你们了!县上来的两人中的老者说,我这辈子算见了世面开了眼界了,这余克成同志在全国也能排上第一名啊!后来听说把这个特别情况报到省里,也不知是舒同还是谭启龙说可以不入嘛这才了事了,因而“二牛皮”余克成就成了高山镇唯一一个单干户,一直到八四年又单干了,九十多岁的“二牛皮”余可成说咋样又单干了吧俺早就知道所以俺不入社。 
      “二牛皮”余克成不入社是有他自己的算盘打的。他的三间老屋在村子后面,盖在他那三亩地的地头上,这三亩地是村子的地眼儿,地质等级是最高的,旱涝保丰收。家里就他和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老伴过日子,一个闺女四三年跟着许世友的队伍走了,后来自个当个啥子处长不说,找那个女婿是个大官,成立高级社那阵子老往家捎钱,要不他那些大酒汼子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酒呵。他就种着这三亩地,不出家门口子既方便又实惠,早晨晚边把地里的活儿也就干完了,不必天天上山去干活儿。 
      余可成把三间房子的地下挖下去有三尺,人一走进他的家门要往下走,那感觉像是进了地洞,除了一铺土炕一个锅灶外,大多是那些酒汼子和盆盆罐罐之类的家什。他又在三间房子东边又搭起两间凉棚,上下有梯子,专留着五六七月份乘凉看光景儿,他自个说这是小洋楼啊。又将三亩地用杂七杂八的树条子编成篱笆栅栏围挡起来,有些树条子竟栽活了长出新枝绿叶,不要说人进不去,就连鸡狗都钻不进去。他在里面种庄稼种蔬菜种果树种花儿,既是大院子又是菜园花园果园,一到春未夏初,满园的绿满园的香,黄瓜丝瓜芸豆豆角满架子爬,各种花儿争奇斗艳,杏儿桃儿犁儿李儿苹果啥的都压弯了枝头,飘出甜丝丝的味儿,把些小孩馋得口水直往外流。有些小孩儿就讨要说:“牛皮爷爷,给俺个杏吧!”这时的余克成就会板起脸来说道:“妈妈的个X的,叫个爷爷就叫个爷爷吧,还得加上那两个难听的字!”说完就会摘些杏儿桃儿啥的分给孩子们。大人们有时向他讨要把蔬菜,他就又吹开了说:“入社能行?它不行!你看俺栽了八棵大辣椒,东西村吃个遍,最后还摘了八大马篓子!”(拙作高山镇古今小人物系列之《“二牛皮”余克成》摘自此处) 
      “二牛皮”余克成是这么一个人物,而柳青的爹又跟他这个舅姥爷走动得特热乎,你想他能轻易而举地入社吗?最后,高山镇富水河两岸就剩了余克成、柳青、尚仁壮三家没入社。起初,柳青和尚仁壮都没太在乎啥,后来他俩要去村里青年俱乐部人家不要他们,要想也去入团人家也不要他们,那时柳家湾和柳家湾河北两个村子一个党支部,那么团支部也自然是一个了。最让他俩受不了的是那个女团支部书记的一番话:“入团?单干户家里的人想入团?啐,做梦去吧!哼,将来连个对象都找不到的!” 
      柳青懵了,尚仁壮更懵了!两个人坐下来认真思索认真讨论分析,认为必须得入社,不入社寸步难行,不入社的人就跟掉队的大雁一样,客易挨枪受伤毙命,孤孤单单的,干啥也干不成,让人笑话也笑话死了,没准儿还就真能打一辈子光棍儿的。两个人统一了认识,也就有了统一的行动了。 
      他们回到各自的家,先是做老爹的思想工作。尚仁壮的爹说河南岸老柳家入社俺就入,他老柳家不入俺也不入。柳青他爹说你老舅姥爷说入社没啥好处,入了净给别人养活了家口,俺听他老人家的咱说啥也不入。柳青和尚仁壮碰了面交流了各自的情况后,柳青想看来这个节骨眼子是在俺爹这儿呢,不设法治住俺爹,目的就达不到了,入社的目的达不到是啥也干不成的。柳青拍拍尚仁壮的肩膀说道:“伙计,回家等着听俺的胜利消息吧!妈妈的,不能治住俺这老爹,咱不光捞不着入团、上青年倶乐部,还就得真***打一辈子光棍了!” 
      柳青回到家,告诉他那顽固的爹两条,其一,不能学老舅姥爷余克成,咱学不来,因为人家只有一个闺女而且在外是政府的一个大官儿;而咱家就俺这么一个儿子,不入社连个媳妇都说不上,没有媳妇就生不了孩子,没有孩子老柳家就得断根儿绝后!其二,你不入社,咱就分家,俺自个儿带着俺那份地入社,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必掂记着谁了!最后,柳青说道:“爹,你掂量掂量俺的话吧!你想要儿子,要孙子,你就得入社,再没别的说的了,明天早晨给俺个准话儿!”结果,当夜半宿时分,他爹就举手投降了,第二天早晨牵上他家那匹大红马,扛上家什入社去了。柳家入社了,下午尚家也入社了。 
      两个难缠的单干户,多少村镇干部跑酸了腰腿说干了唾沫都没请得动他们入社,却让他们自个十七八岁的儿子拿下来了,这在高山镇富水河两岸又成佳话了。柳青和尚仁壮不仅入了团,而且被评为当年的先进团员呢。 
      【5】 
      入社后,柳青和尚仁壮都参加了集体劳动,白天与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起劳动,嘻嘻哈哈,热热闹闹;晚上,去青年俱乐部,看青年男女排练秧歌剧,说说唱唱,铿铿锵锵。这种生活对他们而言是崭新的,也很有吸引力,因而他们脸上总是洋溢着欢乐,朝气蓬勃地劳动着生活着,他们成了各种活动的积极分子。 
      一九五七年“反右”斗争开始了,他们积极参加会议,听报告学文件,一心一意跟党走,瞪大眼睛抓右派分子。柳青发现一个右派分子,报告组织,将其揪出来了。尚仁壮也不甘示弱,也发现一个,报告组织揪出来了。 
      柳青揪出的这个右派分子不是别人正是高山镇人民子弟小学的教务主任“袁不笑”袁老师。人民子弟小学早已拆分到高山镇其他几个大村子了,这个原校址就改为柳家湾小学,学生来自附近十几个自然村,这“袁不笑”袁老师已荣升为柳家湾小学的校长了,而胡姬花老师早就回北京去了。那时,这些大型的政治活动,小学校的老师们是就近参加的。那次在讨论会上,袁校长本来就不笑的脸更加不笑地说:“公职人员定人定粮,一人一年三百六十斤粮,怎么能够吃呢?它就是不够嘛!”后来,柳青觉得这袁校长这言论就是对党不满,就报上去了,这“袁不笑”就再也没再站到讲台上去了。 
      尚仁壮揪出的这个右派也是柳家湾小学的教师,叫范长河。那天两个村的人都去开会,分成小组讨论,小学的范长河老师分在尚仁壮那组。此人深度近视,戴那副眼镜就跟两个啤酒瓶子底差不多,可还穷讲究,手拿张报纸,讨论时将报纸垫在屁股下面坐着。同在这个组的于顺卿悄悄对他身旁的一个人说,今天范先生当不成老师了,要当右派了,那人问他咋知道的,他说算的。这话被尚仁壮听见了,他那慢半拍的脑袋瓜子,这会儿也不慢了,开动起来,妈妈的,于顺卿这个家伙咋就能算出来呢?八成是他看出啥子道道来了吧?俺也仔细点瞧瞧,看看这范老师到底哪儿出了毛病,咱也抓他一右派,不就跟***柳青打一平手吗?果然在要散会时,尚仁壮发现范长河腚底下坐着的那张报纸有一张毛主席的像片!妈妈的,他竟敢把最亲的人——伟大领袖毛主席坐到屁股底下,他不是反革命右派分子又是啥呢?尚仁壮报告组长,范长河就顺理成章地被打成“右派”了。(拙作高山镇古今小人物系列之《“小神仙”于顺卿》有过叙述) 
      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代开始了!咱们中国人多,人人参加炼钢炼铁,每人炼它十斤,六亿多人,这是个啥数啊?呵呵,保准能超过美帝国主义的!于是,全民总动员,砸锅的砸锅,搜铁的搜铁,到处建起炼钢炼铁的炉子,那真是人山人海,相当地壮观。 
      柳青与尚仁壮都报名参加了高山镇青年突击队,突击队的主要任务是到十几里外的林寺山铁矿场去搬运铁矿石。两人一组,拿根扁担或杠子,找一抬筐啥的,装上铁矿石,抬着赶路,一天得搬运几个来回儿。有些队员抬几趟,脚上起泡了,肩膀压肿了,自然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俘,一副劳累、沮丧的样子。而柳青和尚仁壮则不然,以前不间断地劳作造就了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和体魄,牙根儿没觉得有啥累的,有时抬着矿石飞跑起来,每天都要比平均搬运数多两三趟呢。 
      一天,在回来的半路上,柳青和尚仁壮看见两个姑娘正一瘸一拐地抬着半筐铁矿石在往前挪,那样子狼狈得很,真让人顿生怜香惜玉之心。柳青对尚仁壮说道:“伙计,咋样,再加上点还能抬得动吗?”尚仁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嘟嚷道:“加上点啥?”柳青向前边那对一瘸一拐的姑娘努努嘴儿:“帮帮她们?”尚仁壮这下子可明白了,立时将眼珠子瞪得贼亮,一个劲儿点头:“行行,抬得动抬得动!唉,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正好两个,一人一个哦!” 
      柳青也没跟尚仁壮的胡言乱语去争辩啥,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两位姑娘的身旁,他俩停下来,还没等柳青说啥,尚仁壮急忙对两位姑娘说道:“哎哎,同志啊,俺伙计柳青说要帮你们抬着呢,你们就别抬了!”柳青也说道:“你俩就在这歇歇脚吧!”两位姑娘顿时被感动得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不知该说啥好!柳青和尚仁壮将两位姑娘的半筐矿石倒进了自己的筐里,抬起来走了。其中一位姑娘说道:“柳青,谢谢你们!”走出十多步的尚仁壮听了这话后边走边转过身子大声说道:“俺叫尚仁壮哩!”两位姑娘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笑起来,银铃般地,青脆响亮。 
      后来,他俩跟这两位姑娘熟了,才知道这两人都是镇上的。那个细高条儿的,叫高钰,那个矮个儿的叫高倩。高钰有一米七十左右的个头,白净净的瓜子脸蛋儿,高高的鼻梁儿,双眼皮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两条长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煞是好看,说话儿急急的,青脆响亮。高倩,比高钰矮半个头,也是十八九岁的样子,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蛋儿,红朴朴的,慈眉善目的,一说话儿先红脸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儿,很是可爱,你问她啥她都会笑笑,笑完有半天了才给你答复。 
      自从认识了高钰和高倩之后,柳青和尚仁壮的干劲儿似乎更足了。柳青还能把兴奋的情绪稍稍掩饰一下,尚仁壮就不会这样儿了,他是胡同里撵驴——直直的。毎天,四个人结伴搬运矿石,从矿石场装矿石时,高钰和高倩该装多少装多少,走出矿石场后再倒出一些给柳青和尚仁壮一部分,这样两个姑娘就能跟得上趟儿了,快到炼铁炼钢场时,柳青和尚仁壮再给她俩倒回去。这样,四人结伴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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