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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里的幸福女人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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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顽石 发表时间:2013-10-13 08:12:25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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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叶露怎么会是车道长的媳妇呢?这个问题成为了大喇叭和春香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探讨的话题......期待下文。

        老车本来没打算急着去工地,一是因为日晒雨淋、鞍马劳顿让他身心俱疲,更主要的原因是他隐隐感觉到有一双贼溜溜的、只有男人才能读懂的眼睛像狗皮膏药一样始终牢牢地粘在叶露身上,像钉子一样扎在他心上。更有先前那股莫名其妙的急雨,分明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断或许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尽管之前一直认为很英明。这个潜在的威胁令他不寒而栗。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甚至想到了马上搬家走人。何二被香春拖死狗一样拽进家里,这无比生动的一幕自然也没有逃脱他的眼睛。老车的心里骤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逆转,摧城拔寨般笼罩心头的恶霾瞬间消散殆尽,竟然感觉身轻体健,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他胡乱吃了点儿东西,把斧头刨子一类的木工用具放进车斗里,就像每次外出前一样,  再三叮嘱叶露没啥事少出门最好别出去,呆在家里对付点儿饭,看好南南就行了。菜呀面呀的家里都有,就是缺点儿什么也是等他买回来。说完,也不听听叶露说什么没有,咣当咣当摇着了三轮车,啵啵啵啵一溜烟跑了。

      叶露已经把家拾掇完毕。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每个角落,看有没有不得劲儿的地方。外间没有大窗户,采光全靠后墙上一个一尺见方的活动气窗,光线有点暗。外间的主要功能是堆杂物、作厨房,小窗户下面就成了炒菜做饭的最佳位置。贴墙摆着一个杏黄色两开门老式碗橱,顶上一溜瓶瓶罐罐,盛着油盐酱醋一类的作料;橱子旁边搭了一个一米多长、四五十公分宽的木板搁台,台下放米面口袋、咸菜罐子,台上搁电磁炉、不锈钢蒸锅等炊具,一个小搁台既是储藏室又是工作台,简单而实用;侧面放着一个棕黑色的二号缸,缸上盖一块高龄桦木菜板,也是一举多得;挨缸而立的是一张圆形餐桌,三个摞起来的红色塑料方凳——两个大一个小。一应器具虽有些陈旧、沧桑,却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推开里间的门,眼前顿觉敞亮起来: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全家福相框,老车和她并肩而坐,儿子南南歪戴蓝色鸭舌帽,翘腿扭腰地坐在俩人膝头上,俏皮地笑着;相框下面是一张茶色木质双人床,床上铺着雪白的单子;床头两边各有一个茶色床头柜,一个柜子上放着台机器猫造型的小台灯,另一个放着富贵牡丹花饰的茶盘,里边倒扣着两只粉红碎花玻璃杯和一个茶色小木碗儿。转过身来,右边是一个做工粗糙的电视柜儿,柜上放着一台二十一吋老式电视机;左边耸立着一个两米多高、镶着穿衣镜的茶色大衣柜,衣柜体型庞大,几乎占据了左边所有的空间。窗台上还有两小盆花,一盆儿台湾竹,一盆儿九月菊,因为刚刚喷洒过水,灵动、苍翠的色彩几乎要流下来。室内陈设虽然有些简陋,却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叶露抬头看看门头上同样忙碌的时钟,已经五点多了。阵阵清凉的风从纱窗的缝隙钻进来,小屋里变得爽朗怡人起来。叶露感觉有些累,把抹布扔到电视旁边,斜靠着床头坐下想歇息一会儿。南南穿着小背心侧卧着呼呼大睡,这小家伙睡觉也不老实,竟然趁她不注意把小枕头像抱小孩似的搂在怀里栽歪着脑袋睡了。叶露微笑着起身把小枕头轻轻抽出来,又轻轻抬起南南的头放到下面去,南南手脚动了几下又呼呼睡上了。她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儿子稚嫩可爱的小脸,骤然间心里头五味杂陈。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南南在身边陪伴着,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往事像一部印象深刻的电影,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在她的眼前浮现,时而近时而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这些镜头锥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她要忘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努力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的脸上去。然而,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儿子的小脸逐渐放大,再放大,最终定格成一张既熟悉又陌生、既爱又恨的大男生的脸…… 

        快六点的时候,除了西边的一排房子还沐浴着半截阳光,大院里几乎铺满了暗灰色的荫凉。几只灰头土脸的城市麻雀蹦蹦跳跳、吵吵闹闹地在大院里找食吃。那轻浮的姿态、娇嗲的小嗓子撩拨的破烂王家那条癞皮狗无比亢奋地挠地抓墙。无奈一根铁链子锁住了它那颗火烧火燎的心,只能眼巴巴瞅着,心有不甘地呜呜着,大口吸溜着哈喇子过瘾。大喇叭穿着背心,光着大膀子,大模大样地坐在一张挤巴巴的藤椅里,两只面口袋一样的大妈妈肆无忌惮地垂下来,纵向绵亘起两道隐匿的山梁。她一边亮开高门大嗓发表演说,一边指挥眼球鹰隼一样搜索着大院里的每一寸土地。春香蜷着一条腿坐在水泥台阶上,侧着脸,一边饶有兴致地听大喇叭扯闲话,一边交替着两只手大张旗鼓地搓乳沟里的泥垢。大喇叭很是看不惯春香这种乡下人固有的陋习——尽管她也是乡下人——要是搁往日早就毫不客气地端茶送客亦或抬屁股走人了,今天绝对是个特例,绝无仅有。

        叶露怎么会是车道长的媳妇呢?车道长怎么可以娶叶露为妻呢?“这个死老头,一准是猫尿灌多了乱点一气鸳鸯谱——怎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看老车那个熊样,凭人人不俊,凭钱钱不冲,凭……分明是插在狗屎上了嘛!”整整一个下午大喇叭都纠结不清,做什么事都感觉心不在焉的。她绞尽睿智的脑汁,演绎出了几种可能的剧情:A剧——叶露的老子是个赌鬼,嗜赌成性又逢赌必输,万贯家产输了个蛋底朝天不说,还欠下车道长一屁股两胯骨。老车讨债不成,扬言挖眼珠、在干嘛?剁手脚。叶露爹被逼无奈,只好拿亲生女儿一抵了之。叶露就跟春香一样的命运,不同的春香是被赌鬼男人输掉的。不过,大喇叭很快把这个猜想推翻了——就老车那个揍性,活脱脱一个杨白劳,断然做不出黄世人的行径。B剧——叶露有病。什么病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傻得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但凡是个爷们儿就算一辈子打光棍都不会要她,于是便宜了老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喇叭又否决了这种可能,她已经把那个叫叶露的小娘们儿进行过深度扫描,即使是远距离、隔着窗——她相信自己的眼力。

        大喇叭觉得自己有责任找到真相,然后公之于众。说着说着大喇叭突然神经质地坐直身子,抬起一只手,用食指点着春香的大蒜头鼻子,表情无比严峻地说:“拐卖!一定是拐卖!”春香正好捏出一个大号泥球,很有成就地在两指间揉搓着,大喇叭怪异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惊慌之余误会了大喇叭的意思,她指间一用力,把大泥球捏成了小扁片,瞪起小眼睛忿忿道:“尽扯淡,我拐卖谁了?你可别乱扣屎盆子!” 

        大喇叭使劲儿剜了春香一眼。不过,也就是瞬间的念头,灵光闪过之后马上就摇头了——就凭老车?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还拐卖呢,就是卖拐跟他也扯不上关系!

        这个车道长,怎么就娶了叶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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