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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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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雁声远去 发表时间:2014-07-23 17:02:49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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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作者在文中,给了人们一个不安的场景。一个寒冬里漫漫长夜,昏暗的灯光,木柴燃烧的“嘭啪”声,一个普通的家庭,一起无可奈何的伤人事件,像那个冬天黑漆漆的夜晚,显得有一些单调,清冷而沉闷。有几分神秘莫测的乡村小镇,一群冷冰冰的人们,一群昏昏噩噩的孩子,一个让人不能平静的不眠之夜。作者用冷色笔调写道,“夜更深了,月亮已偏到天的另一边,汽车又在灯光下出现,驶回这个依旧安静的小镇。小宝躺在床上,回想着爸爸在车里跟他说的话。”一段扯不清理还乱的故事,作者没有把故事写完就收笔了,大概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望着窗外那将要散失的月光,想想,这又是母亲不归的一夜”。欣赏!期待着更多 更好的作品!

    这是漫漫寒冬里一个普通的夜晚,明月,无风。整个小镇在深深的夜幕下匀声呼吸,镇边的公路上偶尔驰来一辆小车,擦地的声响又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丝毫不影响小镇的睡眠。

    一户人家,卧房里,电视的荧屏上在播放无聊的午夜节目,画面投射出的光影如同幽灵一般在墙上浮动。卧房正中是一具火炉,里面不时传来木柴燃烧的“嘭啪”声。“幽灵”谈话声,火炉响动声,外加一家人起伏有律的打鼾声,倒也促成了一种奇特的安静。忽然,“叮铃叮铃...”一串刺耳的音节打破了安逸。男人先发觉了,听出这是女人的手机响了,用手推推女人,带着困意,略带烦躁地叫女人去接电话。女人被摇醒,边吁气边缓缓起身,伸手拿过手机直接摁了接听键。“喂——”女人带着沉沉的倦气应了一声。这时,孩子也从梦里醒过来,或者说他是被这电视声、火炉声、电话声、说话声给吵醒的,心里很不痛快,谁大半夜打来电话,真是烦人。“嗯。啊?!现在在那?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急促、强烈。一家人此刻都苏醒了,大概猜出了什么。“谁呀?”男人问到。“能有谁?还不是那孩子。”女人无奈的回了一句,并开始穿衣服,男人长长叹一口气,孩子也吹了一口短气。

    昏暗的灯光下又闪过一个车影,也未打破小镇的沉寂,车向乡郊驶去。车内,男人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眼睛只注视着黑夜的长路。女人的胳膊撑在车窗下,手掌抚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孩子坐在后排,只呆呆地望着天上那明明的玉盘。车从一个静寂的小镇出发,穿过茫茫夜色,在月光的陪伴下划过田野之间的乡路,来到又一座更小的城镇,七拐八转,终于摸到了那乡卫生所。

    一家人下了车直往卫生所里奔去,这么晚了,卫生所的大院也是静悄悄的,唯有东北角的一间小平房里还亮着灯。走过去,撩开门帘,屋子里站着五六个染头发、打耳钉的少年,一个个都看向门口,脸上带着茫然。女人的目光直接透过他们,投向他们身后的那张床。床很破,没有褥子,只有一张凉席,上面铺一层许久没洗的床单,床单上是一铺脏的已看不出面目的被子,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嘴角、眼角、鼻角都是血渍和伤痕,手还露在外边,背面扎着打点滴的针管。女人上前,蹲在床边,轻声呼唤,但过了一大会也没有什么反应,女人眼里噙出了泪水。男人已敲醒了大夫的门,并把他们带了过来,孩子则一直在这简陋破旧的屋子和那几个二流子少年之间看来看去。女人起身向大夫走去,孩子向床边靠来。“孩子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女人焦急地问大夫。“大概一小时前。”大夫轻声说,看着那几个少年,是在示意,人是他们送来的。“哥”孩子也在床边轻声唤起来。女人又转向那几个少年,满眼是怒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好好,就他一个人出了事?” “孩子现在伤势怎么样?用了什么药?”男人急切地问大夫。“哥、哥...”孩子仍在床边轻声呼唤那躺着的人“阿姨,先别急,听我说。本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吃饭,结果......”一个个子较矮的少年正向女人描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孩子现在伤势很重,我们这儿条件有限,只给他输了一些生理盐水。”大夫轻轻地回答。“什么?”女人转过头来,已不去听那少年的解释,而是逼向大夫:“伤得这么重,你们就一直让他躺在这儿?你们倒安心的去睡觉,孩子是死是活你们也不管?难道你们不会打120吗?让...”女人向大夫吼着,“那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条件有限,再说这么晚了...”大夫也激动起来。男人已走到屋外拨通了120,孩子也在床边起来了,走到女人跟前:“妈,叫不醒哥哥,怎么办呀?”女人已不与那大夫争吵,拉着孩子来到床边继续呼唤,男人则把刚才那个矮个子少年给叫了出去,在门外谈论着什么。大夫走到床前,摸摸床上躺着的少年的额头,抬头看看吊着的生理盐水,无奈地摇摇头。

        夜深了,县医院门口响起一阵警声,是刚才那辆救护车从乡卫生所回来了。车门打开,几名白衣护士推着救护架直奔向急诊室,女人在后边紧跟着。不一会,男人开车带着孩子赶到了,受伤的那位少年的大伯、二伯骑着摩托车也赶到了,他们和男人照了个面,没有多说话,一起向急诊室走去,却被一位护士给拦住:“你们谁是孩子的家属?过来签个字,交一下钱。”大伯和二伯都一声不吭,男人接过笔:“我是孩子的继父,在哪儿签字?”约摸四十分钟后,所有人都进了病房,围在病床前。“CT也做了,心率、血压也都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估计一会就醒了。今晚和明天让他在医院里留下来再观察观察,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一位穿白大褂的老医生边摘下听诊器边言语到。“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大夫?”女人赶忙问到。“应该没什么了,晚上留一位家属在这儿,万一有情况也好及时通知。”说完医生就转身出去了。大伯、二伯逗留了一会便也离开了,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男人、女人、孩子和躺在床上那位哥哥了。男人慢慢开口:“刚才那个矮个子说他们在喝酒的时候看到一帮外地小子,小蛋看他们不顺眼,就朝他们扔了个酒瓶过去,结果他们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了。” “我不信,当时有很多人在,怎么就只把他一个人给打伤了?分明是在撒谎,这就是他所谓的好兄弟,都是一群什么狐朋狗友!唉,算了,这孩子也没少给我惹事,等他醒了再说吧。你带小宝先回去,我今晚在这儿守着。”

        夜更深了,月亮已偏到天的另一边,汽车又在灯光下出现,驶回这个依旧安静的小镇。小宝躺在床上,回想着爸爸在车里跟他说的话。哥哥在一岁时没了父亲,当初母亲改嫁时,那边不让妈妈带走小蛋,说是他们自己家的骨肉他们自己来养。母亲嫁过来后的第二年有了小宝,小时候,哥哥每年寒暑假都会来家里待一段时间,跟小宝一起玩,但不会长住,因为他怕爸爸。这几年他长大了,结交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跟他们鬼混在一起,学也不上,家也不回,整天就知道通宵上网、喝酒打架,什么正事也不干。妈妈经常在半夜接到电话,接着是彻夜彻夜在城里的每一家网吧里查找哥哥的下落。找不到时,心急如焚;找到了,却又是满怀的心痛与愤怒。当初是他的大伯二伯们硬要把他留下来,留在家里却又不细加管教,任其放纵,才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到他被人打成重伤,他的大伯二伯连医药费也不愿意出,更别说留下来陪床了。天下间,除了母亲能去彻夜搜寻他,能为他牵肠挂肚,能在病房里守护着他,谁还能对他如此呢?

        望着窗外那将要散失的月光,想想,这又是母亲不归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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