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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你真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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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诗心如兰 发表时间:2015-08-17 20:20:49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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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亮子的身世和遭遇令人同情。亮子际遇了好心肠的养父母一家人。亮子荣辱不惊的处世态度,知恩图报的高贵品质令所有人赞赏。自然,所有这一切都是养父母赋予他的。小说铺排有序,凝练生动,让人体会到了人间大爱的真谛和温暖,读来深受感动。人间自有真情在,好人自有好报,好人应该一生平安。问好作者,谢谢分享。

    人间真爱需要彼此温暖守候。
      (一)
      那一年深秋时节的一个黄昏,当大家伙听说邻居李叔从人民医院不远处干枯的芦苇河畔里捡回一个弃婴小男孩,整个大院里瞬间像炸了油锅一样顿时沸腾了起来。
      所有大院里面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好奇地挤进李叔家的堂屋里观看这个小孩子,大家伙一边前来凑热闹,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这到底是谁家人如此缺德造孽啊,这么冷的天气竟然把这么小的一个小生命就这样狠心抛弃在冰冷的芦苇河畔,常言说‘虎毒都不食子’这抛弃孩子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定会遭到上天的报应和良心的谴责……看看,大家伙都来快看看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啊,他的小脸和嘴唇都被冻紫了,是不是这个孩子身上会有什么看不了的病情或者有什么残疾,人家才把他扔掉的……”
      只见这个小婴儿被一个暗红色小碎花棉布的小被褥子包裹着,平放在李叔老娘的木质小床上。这位李大娘因为年迈,耳聋眼花,和自己唯一的儿子小李子相依为命多年,好不容易为儿子娶了一个媳妇,偏偏这个新媳妇结婚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生孩子。
      热闹沸腾的整个屋子里,只听邻家热心快嘴的王大婶对大家伙大声说:“看来这是老李大娘多年以来积德向善盼孙心切感动了老天爷才给她送来这样一个孩子吧……来来来,让我先赶紧给这小东西解开包裹看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缺陷或者残疾?看看他是否身体健康,还有气息?是否还能存活啊?看看他身上或者包裹里面是否有什么留下的证明或者纸条什么的,我们还得赶紧报告给派出所……”
      只见这位热心的王婶一边忙活着给那个小婴儿解开包身的小碎花褥子,一边对大家伙说:“赶紧去把隔壁奶孩子的小芬给叫过来,这孩子还活着哪,赶紧给他喂喂奶……”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门口腿快的小孩不一会功夫就把隔壁的小芬嫂子叫了过来,王婶赶紧把孩子抱给她,只见小芬嫂子麻利地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奶头放在这个孩子的嘴里,因为她刚刚生完孩子出了满月,奶水正好。
      就在大家伙依然好奇专注热闹沸沸腾腾议论这孩子来历的时候,小芬嫂子突然在包扎孩子小脚的地方摸出了一封信,于是她赶紧递给了前来观看孩子的派出所所长的夫人,她是一位大学生在医院当主任兼妇产科主治医生。
      只见她把那封信拿到那盏明亮的电灯下面给大家伙仔细念着信的内容:“首先感谢好心人把我们这个可怜的孩子抱回家,这个孩子是我们真心相爱的爱情结晶,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因为这个孩子年轻的爸爸妈妈都是来自上海的插队知青,我们俩个虽然相亲相爱却还未结婚,眼下又面临着马上返城参加高考和招工,实在是万般无奈才不得不暂时抛弃这个可怜的孩子,真心希望抱他走的好心人好好善待这个可怜的小生命,等不久的一天,我们一定会来好好答谢好心人,拜托了,深深感谢!”
      等所长夫人认真读完这份饱含深情无奈却又感人又伤心的文字,沸腾热闹的屋子里瞬间却寂静无声!
      因为大家伙心里都很清楚,在那个粮食和物资都很贫瘠、缺乏、困难时期,养育一个孩子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何况那个年代几乎吃、穿、用、都需要粮、米、油还有布票啊!
      所长夫人对大家伙说:“我回去给我家那位说说,今天时间太晚了,这孩子先放在老李大娘家过一夜,明天我们应该把他送到福利院,因为现在所有家庭生活的都很不容易,养活自己家的孩子都这样困难,何况这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啊,他应该交给国家代为来抚养……”
      (二)
      第二天的上午,派出所所长亲自带着县妇联还有福利院的几个工作人员来到了大院李大娘的家里,准备把那个孩子抱走。
      让大家伙没有料想到的是,当年迈的李大娘听说派出所所长亲自带人要抱走孩子之时,竟然双膝跪地给所长还有那些人一边作揖磕头,一边满含眼泪倾诉:“所长和各位领导大人,我求求你们把这个孩子给俺家留下吧,俺一定好好把这个孩子精心照顾抚养成人,你们都知道俺家媳妇娶进来都好几年了也没有给俺添个一男半女的,俺老婆子盼孙子都快盼疯了,俺都这把年龄了,看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在俺临死之前若再无法抱上孙子,等俺去了阴曹地府怎么向俺那个老头子和老李家的老祖宗交代啊!既然这孩子被俺儿子发现捡了抱回家,就说明这孩子和俺家有缘分,说不定是老天爷可怜俺这个老太婆给俺赐了一个大孙子哦,我求求你们这些国家的公家人就可怜可怜俺这个老婆子,把这个孩子给俺留下吧!……”
      李大娘如诉如泣的哭诉真的打动了所有在场的人们。
      热心肠的四邻街坊也异口同声地在旁边响亮地保证说:“吴所长,您就看着大娘多年积德行善,可怜她没有孙子的份上,您好好给那些管事的人说说商量商量,就把这个孩子给大娘留下吧,我们保证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坏这孩子,假如有一天这孩子的亲生父母亲来要这孩子,我们一定归还人家一个健康可爱的好孩子……”
      派出所的吴所长当时也是被大家伙公认的古道热肠的好所长,他听了大家说的这些话之后,和他带来的那几个人窃窃私议了半天,然后对大家说:“这样吧,我们先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好好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若这孩子全身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健健康康就给大娘留下当孙子,若孩子有病,我们还真的把他送到福利院,因为那里毕竟有专业人员照顾管理孩子……你们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家里若有个病孩子我们可都看不起病啊!”
      大院里热心的王婶和李叔两口子亲自抱着那个孩子随同派出所所长和那几个妇联福利院的人一起去了医院。
      (三)
      看着李叔两口子喜气洋洋地抱着那个孩子回来了,四邻街坊都为李家瞬间添了一个大孙子而高兴。
      李叔很郑重地请了大院里德高望重的老教书先生给这个孩子起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亮子!”
      这个小家伙在李大娘和儿媳还有热心的街坊四邻精心的照顾下,小模样越来越可爱,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犹如亮晶晶地黑葡萄炯炯有神,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犹如刚刚煮熟剥皮的鸡蛋清真透亮,满头乌亮的黑发有些自来卷真好看!
      当他依依呀呀学喊“爸爸、妈妈,奶奶”的时候,一声声又甜又脆的童音总是引逗的李叔全家高兴地合不拢嘴,脸上的真心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儿一样美,听着那一窜窜响亮爽朗的笑声是那么的悦耳舒服与酣畅!
      是啊,这个小家伙真的很有福气,自从他被李叔抱回家,李大娘的身体也是一天好过一天,也不知道是她的耳朵真的不聋了还是因为她高兴地缘故,反正她每一天总是围绕在小孙子的身边,不管可爱的小孙子叫唤谁,她都爽朗地答应着,开怀大笑着。
      自从这小家伙来到了李叔家,李叔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兴旺,因为李叔当年是一位赶毛驴车的车夫,自家攒钱买了一辆板车又买了一头小毛驴,他一年四季常年为县城周边的那些农户人家拉砖、拉沙、拉土盖房,为县城各大机关运送煤炭粮食和蔬菜……
      
      因为李叔经常赶着毛驴车走四方,所以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他总是第一个给小亮子买回家。
      有时,他生意空闲之时,总是把小亮子抱上他的那辆毛驴车去县城周边去游玩,李叔叔常常逗得小亮子咯咯大笑,爷俩的爽朗笑声经常响彻我们大院的上空中……
      当时,我们大院里的那些小孩子们都很羡慕这个小亮子,都常常情不自禁地埋怨自家的父母说:“我们这些亲生的小孩子还不如人家捡来的小孩子生活的幸福哪?你们看看人家小亮子天天吃好的,玩好的,为什么我们小的时候,你们不把我们也扔掉哪?假如我们也被别人捡走了,也许生活一定会和小亮子一样的幸福快乐哪……真的好羡慕小亮子啊!”
      (四)
      小亮子上小学了,他的妈妈菊婶每一天接送他上下学。
      每一次看着小亮子被菊婶手牵着手或者在背后背着,娘俩个嘻嘻呵呵地唱着儿歌一路回家,都会引来路人羡慕的目光。
      小亮子在学校学习很好,小人长得又白又漂亮,小人聪明又有礼貌,小人脸上总是挂着如花的甜甜笑容,为此,不管老师还是同班同学还是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亮子。
      生活在杂乱的世俗红尘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世俗之中喜欢嚼舌根子喜欢聊八卦搬弄是非卑鄙无聊之人。
      随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小亮子一天天地逐渐长大,经常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在他的背后议论说:“看看这小亮子越长越英俊,越长越秀气,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个赶毛驴的车夫亲生的儿子,这孩子一定随他大上海的亲生父母亲,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一个眨眼功夫都长这么大了,人们都说‘私生子’最聪明、最早熟……”这样的闲言碎语不止一次飘入小亮子天真无邪稚嫩的耳朵里。
      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平时一贯满脸笑容如花的可爱小亮子,有一天竟然满脸流淌着泪水大哭地跑回家,第一次大声地怀着疑惑的声音责问李叔自己到底是谁?
      那一年,小亮子十二岁。
      憨厚、老实、淳朴、善良的李叔第一次亲自对小亮子讲述了他的身世。
      (五)
      这个世界太奇妙,人世间的事情有时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就在小亮子来到李叔叔家12年的时候,他的养母妈妈小菊婶婶意外地怀孕了,全家人皆大欢喜,次年的春天妈妈为小亮子生了一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妹妹。
      命运有时对人生真的很不公平,让一家人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随着四季轮回的花开花落,小亮子的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竟然三岁了还不会说话,而且目光也越来越有些呆滞!
      李叔抱着心爱的小女儿去医院检查,人家医生告知他:孩子脑子有些弱智,会不会说话还要看病情和时间的发展……
      医生的这一结论,简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时就把李叔吓傻了,命运怎么对自己如此不公平,结婚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的亲骨肉,盼望已久心爱的女儿竟然会是一个“弱智”儿童,这,如晴天霹雳的噩耗瞬间击垮了这位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听说,当时李叔在医院竟然抱着女儿大声哭泣了起来,久久无法释怀……
      (六)
      那年的盛夏时节,正当18岁的亮子信心百倍准备迎接高考之时,李叔突然之间病倒了。
      去医院检查病情结果很快出来了,也是让人猝不及防瞬间被吓破胆的噩耗病症:“胃癌”。
      医生对李叔和菊婶说:“这病是因为他常年在外赶毛驴车餐风露宿吃饭不及时再加上他平时喜欢抽烟喝酒的坏习惯,总之这病是他这些年不经意间逐渐日积月累形成的,他的病需要马上做手术治疗,绝对不能耽误……”
      哭肿了双眼的菊婶无助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位自己最爱的可怜病重的一家之主李叔,刹那之间竟然慌了神不知所措,怀里还抱着一个依依呀呀说话不利索的弱智爱女,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婆婆,这家人好似瞬间工夫就要面临天塌地陷的悲惨困境!
      然而面对如此残忍不堪的现实,坚强善良的李叔叔竟然嘱咐知道他病情的左邻右舍说:“我的病千万不要告诉小亮子,因为他马上面临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学考试,一定不能让自己的病情消息耽误孩子的前途,因为在李叔和大家伙的眼里,亮子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定会考取一所名牌大学的,李叔还说,这孩子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万一因为自己耽误了孩子的前途,假如将来人家亮子的亲生父母万一有一天前来找自己的孩子,也好给人家一个好的交代,是不是?否则,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说,决不能让自己死不瞑目……”
      (七)
      常言说:“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聪明的亮子也不知道从哪个快嘴人的嘴里听说了李叔得了如此恶病。
      亮子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此困难一贫如洗的家境,一时真的无能凑钱为爸爸看病做手术,为了给家里凑钱他竟然瞒着全家人去了县城郊外的一个砖瓦厂做苦工搬砖、拉车、和泥……
      试想他那小小的柔弱身躯怎能干的动那些又脏又累的重活?虽然这些年李叔家生活一直不很富裕,然而他们全家总是把最好吃的细粮、白面和大米都尽量让给亮子吃,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地知道这个骨子里流淌着大城市知识青年鲜血的孩子的命依然很金贵!
      为此这些年以来,李叔和菊婶还有亮子的老奶奶即便自己吃穿再困难却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亮子这个可怜又金贵的孩子。
      当晚上在外累了一天的亮子土头土脸满身黄泥地回到家的时候,李叔第一次大骂了一次亮子。
      大骂之后的李叔哭泣心疼地安慰亮子说:“爸爸的病爸爸心里最清楚,那都是医生骗人的话,我的病其实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严重,也不用做什么手术,只要吃些药,我的病情一定会马上好起来的,再说你一个小学生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怎能去干那些又脏又累的粗话哪?你给我好好学习,好好准备迎接大学高考,只要你考上好的大学,说不定爸爸一高兴,病就会立马康复痊愈……家里有我和你妈妈撑着,真的不用你管,亮子啊,你心疼爸爸我心里都清楚,可是,你一定要听话,学生的本分就是好好学习,千万不要一时糊涂耽误自己一辈子的大好前程啊……”

    (八)
      人们常说,谁家抱养的孩子脾气性格就会随谁家,这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亮子,这个骨子里流淌着南方人鲜血看似体质很柔弱的白面小书生身上却具备着山东汉子的豪爽与霸气,他这次没有听从爸爸的教诲,毅然选择了早早退学自己去小铁厂干起了临时工。
      李叔的病情因为无钱做手术,只靠吃药打针,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的日子里几乎都无法吃饭喝水了。
      街坊四邻看着他们这家可怜的老老少少一家人,全部都倾囊相帮,然而面对医院那高昂的治疗费用依然还是杯水车薪!
      八十年代初期刚刚改革开放的县城最富有的人家,所有家底都加上也只不过仅仅被大家伙称之为“万元户”。
      然而,当时为了给李叔看病,菊婶把自己所有亲朋好友家的钱都借遍了,借款都超过了万元了,被癌症折磨瘦骨伶仃痛苦不堪的李叔看到家人为了给自己看病借了那么多的外债,他一再坚持告诫家人,若谁在为他借钱看病,他就一头碰死,因为他真的不想再拖累家人了……
      当时,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再给李叔买药吃了。
      就在那一年寒冷大雪飘飞的冬天,受尽病痛折磨的李叔还是带着对家人万般不舍的眷恋驾鹤西去了!
      在他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老李大娘因为心疼儿子哭瞎了双眼,也在一个寒冷漆黑的夜晚跟随儿子走了……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前后失去了两位亲人,对于菊婶打击真的太大、太大了,也许这些年以来她真的也太疲劳,也太伤心了,最终她也病倒了。
      邻居们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全部都落在了这个刚刚才18岁的小亮子柔弱的双肩上,确实看着又心疼又无奈啊!
      然而又有谁可以帮助他哪?
      (九)
      人生,有时真的是无巧不成书,生活有时最喜欢与人开玩笑。
      就在那一年临近春节的时候,我们大院里派出所吴所长领来了两位打扮很入时的中年男女,看着他们那不凡的气质听着他们的说话声音,一看就知道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家伙都好奇地站在自己门口看着吴所长带着这两位贵宾走进大院里,平时心直口快的王婶大声和吴所长打着招呼:“吆,这大过年的,吴所长给谁家领来的远道客人啊?”
      吴所长大声回答:“去亮子家的……”
      大家伙听到吴所长这一句回答,在那一刹那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彼此心有灵犀地对望着!
      只听那个嘴快的王婶对大家伙大声说:“天啊!这远来的客人不会是来寻找小亮子的亲生父母吧……天哪,若真的是,这小亮子被亲生父母亲接走,这个家真的塌天了……”大家伙听王婶这一声好似自言自语的解说,都情不自禁地悄悄走到小亮子家的门外、窗下仔细地静静聆听屋里的说话声和所有的动静……
      那一天,只见吴所长陪着那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在亮子家整整呆了一天一夜。
      那一夜,亮子家的灯整整亮了一个整夜,这家人一定是彻夜无眠。
      那一夜,整个世界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那一夜,整个大院的人们也都是侧夜无眠,都在担心李叔这个家,都在担心亮子的去留?
      这绝对不是大家伙的好奇之心,而是左邻右舍对李叔家和对小亮子无法言说的那份浓厚感情!
      (十)
      天,终于亮了,大院里所有的街坊四邻都早早起来自觉地清扫大院里的积雪。
      只见从小亮子家走出来的那对中年男女每人都是一双红肿的眼睛,想必他们一定是哭了整整一个夜晚吧。
      小亮子陪着热心的吴所长送走了那两位在隆冬远道而来的贵客。
      待小亮子回到大院,大家伙不约而同地都走向前紧紧地把他搂抱在大家伙温暖的怀抱里!
      只见吴所长一边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在小亮子那个瘦弱的肩膀上很怜爱地拍了好几下,然后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对着大家伙和小亮子大声夸着说:“亮子,你真爷们!亮子,你是好样的!你真的不愧是我们山东人养大的铮铮铁骨的硬汉子啊!你小子,有情有意啊,我真心佩服你!只要你有困难就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后来大家伙听吴所长说:“那天他领来的确实是来寻找小亮子的亲生父母,他们真的是上海知青,返城之后,因为很多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寻找孩子,这次回来他们想亲自把小亮子带走,他们听说了李大娘一家的不幸遭遇,答应帮菊婶偿还所有的外债,还答应带亮子的这个弱智小妹妹去大上海看病治疗……这些都被小亮子一口回绝了,因为小亮子对他们说‘养恩大于天,养身父母的恩情比生身父母的恩情要大过许多倍,这个贫寒一贫如洗的家,永远是自己最温暖的家,他感谢亲生父母赐予了他生命,他更感恩于养育他长大成人的养父母亲,他要好好在这里为养母撑起一片生活的碧空蓝天……大上海的生活虽然很好,然而他不奢望更不渴望向往,因为他的根在这里,在深秋的那片芦苇荡里……”
      (十一)
      小亮子没有跟随自己的亲生父母回大上海,他毅然用自己那稚嫩瘦弱单薄的双肩为这个曾经养育他成人的善良之家硬硬地撑起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他贷款承包了一个大酒店,他亲自学会了各种美食烹调,他用自己聪明、善良、感恩之心、他用自己最热忱精心的服务赢得了大家伙的信任与好评,他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他的回头客越来越多,他一路走来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经过这些年的辛苦打拼,他为家里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他为养母菊婶盖起了两层的小洋楼,他因为心疼自己弱智的小妹怕她远嫁受委屈,他亲自为小妹精心挑选了一个淳朴、厚道、善良的好小伙子做了他家的上门女婿,而今人到中年的他也早做了一个爱妻眼里的模范丈夫,爱女眼里的模范好爸爸,而今的他生活的幸福而美好!
      只要认识亮子的人,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大家伙都是有口皆碑,总是异口同声齐夸:“亮子,是好样的!亮子,最爷们!”
       2013年2月2日15点36分如兰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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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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