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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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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雪 发表时间:2014-12-29 11: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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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五十年代初,一个女孩呱呱坠地。生在农村一个寻常百姓家。这一路走来,十六年的成长过程,却有着丰富的内容,经历了诸多的事件。在那个年代,农村的生活本就是贫寒的,再加上“五八年大跃进”和六零年开始的“三年自然灾害”,日子过得非常艰辛。但通过文章,我们读出了女孩的坚强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以及外柔内刚的性格,文化大革命中莫须有的罪名以及一次次被诬陷偷盗,都能让作者在辩解无效的情况下默默忍受,尽管自己背负沉重,精神遭受的伤害如此之大,但作者不卑不亢,坦然面对,坚强的忍受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女孩成长的故事,读来令人酸楚的同时也会有深深的感动。荐读分享。 |
人的一生不管长短,各有各的际遇,各有各的宿命,各有各的履历。大千世界,云云种种,人生千姿百态。有人平安喜乐,有人贫苦交加,有人一帆风顺,有人凄苦坎坷,有人自强自立,有人自暴自弃,有人虚荣阿谀,有人屈迎献媚,有人容忍大度,有人戚戚中伤。本文讲述的女孩的故事,反映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后女孩生活、成长、游历的一个侧面,虽然只是人生冰山一角,但确是一个历史时代下女孩儿女人生存、成长的真实写照,愿读者能从故事中看到些许生命顽强不息、百折不挠的奋斗与自拔再生的影迹…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四月,一个阴雨蒙蒙的黎明,女孩诞生在华北平原东南部一个偏僻靠天吃饭的小村庄。这一年是壬辰年,按着中国的属性女孩属龙,长流水命。当她呱呱坠地,听见嘈杂人声,第一眼看见满屋的人脸时,几乎都是女人,女孩就这样带着生命旅行的使命,从这里走向人间,走向生活,走向社会,走进她不曾预料到的波涛汹涌的人生。 这是一个居住着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因为村前村后有两条小河环绕着流过,小村庄也因此得名“双河村”。村南、村东北和村西北角分别有三个不算太大的不规则的水湾(也叫水坑)。村子南面的水湾几乎横贯全村东西,与前街平行,蜿蜒曲折,只在村西南有一座小木桥搭在水湾最窄处,供人们出入村庄通行。水湾的南面中央有一块突出水面的高地,村里人形象的称它“小台湾”,据说“小台湾”大部分是女孩家土地。女孩幼小的时候每年跟母亲上“岛” 砍一次苇子。小村东西长,南北窄,村里有东西走向的前后两条长街,南北走向的五条胡同,胡同从东往西依次是东道口(胡同),孙家胡同,安家胡同,周家过道(胡同),西大过道(胡同),每条胡同两侧纵向有六七户人家,每条街两侧有十几户人家。女孩的家靠村东头,在孙家胡同北头西侧,冲东的大门楼,进了大门右拐是一个正南向的二门,内院里有五间北屋,一个方正的天井和东西各三间陪房,房子和两个门楼都是土坯垒的,每间房子之间和房檐是青砖包角封沿的,这在当时的农村属于中等质量的标准的四合院房子,只是二门楼外的南方已经坍塌不复存在了,只剩下宅片残留着当年的气息。 当年,双河村四周都是梨树,还有各种枣子,杏树,李子等北方常见的果树。在童年女孩的心里,这里是个自然美丽的天堂。冬春,她和小伙伴们爬到光秃秃的梨树上模“咕咕”,夏天傍晚,她和小伙伴们顺着树干找“知了猴”,擦黑用过晚饭,她悄悄溜出家门,到前街和小伙伴们会合玩“捉迷藏”,“拾鸡鸡翎”。村东头有一所复式小学,白天上课时,女孩常常趴在窗户外面旁听,尽管她听不懂,但是她很着迷,向往着走进去看看。六岁那年秋天,学校老师和女孩的家长说女孩可以上学了,奶奶和娘把女孩叫到跟前:“心慈,学校招新生了,你愿意上学吗?”女孩脱口而出:“我要上学!”“那好,明天就送你去吧。”“嗯”。第二天一大早,心慈穿上整洁的衣服,背上娘给准备的书包,不用娘送,自己高高兴兴地跑到学校去报到。出乎意料的是,和心慈一天报到的五个孩子,被一个叫焕的大女孩带着送到三里以外的王谢庄小学读一年级。心慈有点蒙,同去的小朋友第二天有人打退堂鼓了,但心慈还是听话,从点头上学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不去。偏巧她们去时,学校已经开学两周了,人家的汉语拼音都学过了BPMFDTN啦,第一次正式上课,心慈就被老师点名到黑板上默写上面的字母,心慈不会,不懂为什么,也不吭声,坐在自己的课桌处一动不动,老师急了,“秀玲把她请过来!”秀玲是班长,走到心慈桌前,使劲拽,她不怕,但是也不从,使劲的用双手抱住桌子,“算了,别拽这佞种了!”女孩心里不舒服,她依然不说话。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回到家里她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依然上学。那是1958年,全国正在刮跃进风,小学校也不例外,学校搞勤工俭学养了很多家兔和山羊,每天下午放学后,所有同学都要拔草交回学校,女孩当时尽管才六岁也不例外。她很听话,放学后回家背起草筐就到地里去拔野菜,当她的筐里野菜青草装满的时候,不知不觉月亮已经爬上了三竿,她径直送到学校,然后一个人轻松快乐的回家。学校里脱坯垒兔窝,老师学生一起动手,一块干土坯约有十几斤左右,女孩开始搬不动,但是别的同学都在搬,她不能只看着,她努力再努力,终于她搬起一块,接着又搬一块,一下午她搬了多少块自己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班长报告老师:那个女孩表现很好,新衣服都被土坯磨破了也没停手。放学了,女孩默默无语和小朋友一起回家。小学三年都是在这所离家三里地的王谢庄小学。最考验女孩的是从一年级开始就每天晚上要自己端着煤油灯到学校上夜校,晚饭后去,两节课后回。进村要路过一个场院,为了护场,村里在场院里养了一只大黑狗。黑狗很负责任,有生人动静就狂吠猛追。开始老师知道这狗会对孩子们不利,每天晚上放学后老师都送孩子们过了场院老远看着狗没有威胁了再回去,一连十多天过去了,因为有老师这个熟人的声音和味道,每天晚上都平安无事。老师想,已经没事了,这一天老师家里老人不舒服,下课后嘱咐四年级两个大同学过场院时小心些,老师就不送了。为了壮胆,两个四年级男生手里拎了只木棍子“别怕,有我们呢”女孩紧跟在大同学的后边,心突突的跳,好不容易挨过场院边缘,刚上正道,只听见忽地一声大黑狗连叫带蹦地像孩子们猛扑过来,五六个年龄大小不齐的孩子下意识的猛跑起来,黑灯瞎火的,人越跑狗越追,脚下一个坑绊了女孩的脚,女孩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只觉得大黑狗蹭得从她身上穿过去径直往前追着,女孩没有哭,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手里的煤油灯早不知道摔倒哪里去了,这个晚上她究竟怎么回的家 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人到了自家村边了,耳朵里还一直响着黑狗汪汪的叫声。这一吓,又有两三个同去的孩子不上了。三里地,当时在一个六七岁女孩儿心里是好远的路程。五八年大跃进过后紧接着是三年自然灾害,在那人均每天不足二两粮食的年代,女孩儿在三里地回家的路上,常常饿的刮风就倒,三里地要在道沟沿边躺好几次才能回到家,每天午饭前女孩儿口中总是吐很多粘液,直到长大后才知道那是肚子里没有食吐得胃液。如此困苦女孩儿依然早出晚归,从没有想过逃学不上了。有一年麦子黄梢的时候,中午放学回家路上,一群孩子实在饿得走不动了,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现在地里没有人,咱搓点麦穗吃吧”。于是几个快手的大孩子先下手摞起来,女孩儿人最小,刚在地边揪了三个麦穗,就见大孩子们飞快的跑起来,等女孩回过神来,村支书已经站在她面前,逮住了她这个偷麦穗的“小偷”,她被带进大队食堂所在地,手里还紧紧撰着那三穗麦穗,第一次“当小偷”,女孩儿被罚站饿了一个中午,直到奶奶给支书赔了不是才把女孩领回家。女孩心里不服气,大孩子们摞的麦穗比她多,人家都带着麦穗跑了,为什么只惩罚我这不跑又舍不得扔的小孩子? 九岁,女孩上四年级时回到了本村,这对女孩本来是件好事。但是命运往往很喜欢捉弄人,这一年女孩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荣辱洗练:春天的一个下午,女孩放学后到村北地里挖野菜,不经意间看到从本村到学校的田间小道上一个中年男人骑自行车经过,女孩没在意只管挖她的野菜,当中年男人经过她面前时,她觉得好眼熟啊,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中年男人已经径直往他们的学校方向走去,“是乡校长!”,女孩猛然间想起来刚刚过去的是乡校长,哎,这下可糟了,要是被校长认出来自己是多么没有礼貌啊。回到家里,女孩给乡校长写了一封道歉的信,第二天就寄了出去,想给自己一个挽回失礼的台阶,别让乡校长认为自己没有礼貌就是了。没想到很快乡校长拿着女孩的道歉信直接来到了学校,当面表扬女孩懂礼貌,并号召同学们像女孩儿学习!女孩儿腼腆的低头不语。学校老师借题发挥,大加赞扬,这是女孩没有想到的。这是女孩第一次被乡校长提名表扬,这样的荣誉在当时的小学里还是第一次,可是女孩儿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光彩。反而是接下来的一件小事,让女孩儿人生第一次久久的蒙辱度日。也是这一年的春夏之交,杏儿成熟的季节,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女孩儿和邻居家的常赞姐一块赶集回来,路过村东的杏树行,满树金黄色的熟杏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哎,你在树行边上等我会儿,看着来人就喊我”,比女孩儿大五六岁的赞姐吩咐着女孩儿,没等女孩反应明白,赞姐早已 爬上杏树了。杏行的主人看到树行边上站着个小女孩儿,本来是想吓虎一下,“谁在那偸杏?”女孩没有反应也没逃跑,反倒是赞姐机灵溜下树来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女孩被杏行主人当偷杏的“贼”告到了学校。老师怒不可遏地在全校开会批评:“一块腥油满锅腥…”,女孩心里很委屈,但是没吭气。然而此后的一年里,只要一放学,女孩就成了一帮淘气男孩儿戏耍的“靶子”,从偷杏加编上“偷人”,女孩走到哪里,坏男孩就“屋里哇啦,屋里哇啦”的跟在女孩身后嬉笑戏谑,女孩很委屈,但是女孩不吭声的忍受着,直到上小学五年级换了另一个村子,女孩儿的心才算缓过一口气来。此时,同村上学的孩子只剩下女孩一个人了。这是女孩至今记忆犹新的童年荣辱大事之一。 十岁那一年夏天,雨水充足,六月连阴天雨下的坑满壕平,雨停了,该上学了,庄稼地里还有膝盖深的积水渗不下去。新学校虽然也只有不足三里地,但是路上水坑和渠道交错,加上雨水漫地看不清路况,奶奶和娘都不让她去,因为村里满街漫道都是水,一片汪洋,一个刚满十岁的女孩出村去上学,家长不放心。“这么大的雨,人家谁还上学?老师也不会去。”娘和奶奶大声劝阻女孩,女孩不争辩,背着书包趁娘和奶奶不注意溜出了家门,直奔学校而去,她不想逃课,雨不下了她要去上学。淌水出村不久,女孩脚下一脚踩空,人一下子就沉到水沟里去了,那水沟和大坑塘是连在一起的,坑塘深处有三四米呢,女孩不会浮水,但是下意识的四肢乱划,没有喘气就漂上水面来了,她顾不得多想,竟然奇迹般的摸着了硬地,使劲爬到硬地上站起来,书包全湿了,怎么办?去学校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被雨水冲出的“狼窝”(当地的土语)掩藏在满地的水中,她虽然知道原路在哪里,但满地的雨水已经把道路全部覆盖,路左侧是一条两米多宽的蓄水渠,稍微停顿了一刻,女孩还是向着学校方向趟去,临近朱辛村学校有一块场院地势较高,女孩把书小心的掏出来摆开晒干,此时已经快晌午了,整个路上没有一个过往行人,“也许娘和奶奶说得对,这大雨水漫道路的天也许没人去上学?”,女孩心里想着,慢慢把晒的半干的书收起来,没事似的返回家。天晴了,水退了,女孩到学校后才知道那天上午,学校真的没有开课,只是那年代没有通讯工具,没有办法通知大家。但是女孩并不为自己淹水的事后悔,也不后怕,没事人似的继续上学。转年该升初中了,考场设在离家12里地的双庙杨小学,而此时女孩的家乡正在洪水泛滥,村里百姓都集中在全村的高地上住窝棚。考试这天老师接到村口,女孩带上娘给烙的一张白面饼,拿上一根探路用的棍子,和参考的同学们出发了…..出村就是齐腰深的水,女孩紧跟在大同学后面,路趟出去一半,女孩儿的裤子和书包就都被洪水淹湿了,好在有老师和大同学一路相扶持着,女孩顺利到达考场,以优异成绩被当时全县教学质量最好的双庙杨初级中学录取。此时,双河村出了第一个女中学生。女孩儿平静的走进了新的学校。 在双庙杨中学女孩儿呆了四年。其中两年文化课,两年文化大革命,这四年女孩经历了三好学生,少先队中队长,学校优秀业余乒乓球运动员到“黑五类狗崽子”“现行反革命”,第一批支援农业回家务农的优秀毕业生。一九六六年,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在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的情况下,一夜之间成了“黑五类狗崽子,现行反革命”,女孩懵了!!!当全班紧急集合点名批判她,让她交代反革命罪行时,她全身被电击一样簌簌发麻,眼泪不自主的顺着脸颊奔涌,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朵里迴响着 “不交代砸烂狗脑袋的口号声”和某同学站起来揭发她的话语。“昨天学习革命传单‘狂人日记’时,X保毛念到毛主席万岁万万岁,XXX说浪费浪浪费。”她没有,她没有说过被揭发的反动言行,但是没有人肯为她作证。一连几天被隔离问询,女孩儿除了眼泪,没有一句争辩。但是她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抗争着:我没有说那样的话,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听老师的话,听党的话,我不是反革命!在那个瞬息万变的革命年代,班里斗了女孩一次,看了一段时间也弄不出个结果来就忙别的“大事”去了,女孩儿孤独一人进出教室宿舍,晚上常常一人坐在学校大操场上,直直的瞅着北斗星,哼唱那首“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的歌曲,她相信群众相信党,她等待着平反昭雪的日子。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同学们渐渐淡忘了女孩儿反革命黑五类事件不久,阳历年学校放假,女孩儿为了和“黑五类家庭”划清界限,主动留校看宿舍。同时留看宿舍的还有女班长和另一个女同学。这天上午,三个人在井边打水洗衣服,快晌午了,学校女生部长来了,她和女孩儿班的女班长是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又都是女生干部,自然格外亲近,就在女部长要匆匆离开的时候,女班长的一双新尼龙袜子不见了(这双袜子是女班长远在外地的表姐刚给的,据说值三块二毛钱呢,比女孩儿一个月的菜金钱还贵),女孩儿和另一个同伴帮着班长翻遍了整个宿舍,翻了两个人的衣兜和所有包包,没有!只是没有人说翻翻女生部长,班长自己不好意思说,就这样女生部长面色很不自然的急着走了。女班长心疼加心急,“你俩傻家伙,这么翻你们,你们就不说都翻翻就叫她走了”。女孩儿觉得反正自己没偷,也就没往心里去。可是不久,女孩儿的宿舍里又接二连三的丢了东西,时间久了,女班长开始改变了原来的说法“不能光相信别人了,这个贼就在咱宿舍里”。每当女班长瞅着女孩儿再三说此话时,女孩的心开始砰砰快跳,脸热哄哄的冒汗,俨然她就是那偷东西的贼。尽管她不是,但是渐渐地大家怀疑的眼神都投向了女孩儿。女孩委屈、羞辱、百口莫辩。但是,她在心里一直呐喊:我不是贼!我不是反革命!此时每次回家,女孩的父亲都逼她退学回家帮助挣分吃饭。女孩不说话,也不反驳,她一定要等着平反洗清罪名,还个清白!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两年,家境贫寒的女孩儿一个月三块钱的菜金父母都拿不出来,靠姥姥的支持终于等到了军训团进校,等到“黑材料”被烧毁,等到全校斗私批修活动开始女孩儿找了军训团和女生部长的班主任反映偷袜子的事,等到女班长告诉女孩儿“袜子找到了”,等到学校成立革命委员会,军训团长让女孩在全校革委会成立大会上念给毛主席的致敬信,女孩心上两年屈辱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那一刻,当女孩被女班长兴匆匆跑来告诉她“X子,袜子找到了,就是女部长拿了”时,女孩儿憋屈了两年的眼泪随着“哇”的大声痛哭,哗哗的顺着脸颊奔流。两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女孩的贼名洗清了,现行反革命也不了了之。那一年“老三届”同时毕业,女孩儿报名被批准第一批回家务农,全校三百学生,第一批光荣务农的优秀生九人,女孩是其中之一,学校除赠送每人一套红皮毛选四卷之外,还披红戴花敲锣打鼓送到本人所在公社和大队。那一年,女孩十六岁。两年的学校屈辱让她过早的学会了承担和包容,黑五类的磨难直到父母离世女孩儿都没有回家诉说过一句。她以无言的等待为自己证名。十六岁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坚强的、自立社会之林的大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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