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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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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潇男 发表时间:2016-02-25 01: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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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男主郝帅曾经是一位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有为青年,穷困潦倒时有知心爱人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后来发迹,身居高位,渐渐抵挡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逐渐沉迷于声色犬马,连三个孩子也不闻不问,结发妻子更是嫌弃万分,妻子林枫经不住打击,跳楼自杀。 郝帅仍不知悔改,照样风流快活。钱权美人,趋之若鹜。回家探亲之际又邂逅远房表妹,表妹倾心于郝帅表象的翩翩风度,郝帅贪图表妹知书达理,年轻靓丽,正式开始了二婚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表妹虽然端庄大气,但不会阿谀奉承,八面玲珑,场面上不能符合交际所需,给长袖善舞的女子比下去,郝帅逐渐冷落她,表妹气不过,开始把怨气转移给孩子们,非打即骂。郝帅开始夜不归宿,两个人行同陌路,觉得表妹泼辣野蛮,不会笼络男人的心,不够风趣。此时一个不安于现实命运的宾馆女服务员,愣挤进来,主动勾引了郝帅,二人天雷地火,一拍即合,私底下做出许多苟且龌龊的事。婚姻生活亮起红灯,二夫人一气之下与之分道扬镳,寻了一处深山,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 私混的女服务员威逼转正,谁曾想这是个水性杨花,处处滥情的女人,眼见郝帅退了休,样貌体力大不如前,就是肆无忌惮地勾三搭四,甚至把情人留在家里夜宿,被郝帅撞了个现行。当然这次婚姻悲剧收场。 若是三次教训够狠,郝帅当真应该平静享受老年生活,儿女都学有所成,成家立业,常常汇钱孝敬他。可是欠的债总要还,他还是死性不改,贪图美色,娶了一个样貌艳丽,手段高明的蛇血美人,不但利用他开公司赚大钱,还转移家产,架空了他多年经营的财富,最后落得个净身出户。 一病不起的病榻前不见人来人往,也没了溜须拍马,昔日的莺莺燕燕烟消云散,迷糊中仿佛听见三夫人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四夫人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二夫人的好言相劝,恨铁不成钢。最后发现最真心实意待他的是大夫人,为他跳楼而死的林枫,恍惚中看见她还是旧时模样,手腕上戴着当初定情时的铜手环,才悔恨交加,顿觉自己的所为真是荒唐,有此结局当真是报应不爽。糟糠之妻才是最亲近,最值得用生命去呵护的人。人生苦短,轰轰烈烈叱咤风云,只不过是一时盛景,待浮云散去,沉淀下的,是生命经历的总结。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有所领悟。所以我辈都应引以为鉴。 |
(一) “郝帅被四太太甩了,弄了个净身出户!”这消息像隐形的烟云一样在华昌市整个经济开发区弥散开来,掀起了一阵传言大波。有人同情,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这种睿智过人,能力超众的大人物,怎么会败在一个弱女子手下?” “英雄一世,快到了耄耋之年,落了个苦孤伶仃的下场。好可怜!” “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自古如此。都是风流作的孽!” 郝帅何许人也?为什么他会有四个老婆?这是读者心中共同的疑惑,下面故事要讲的就是他的来龙去脉。 郝帅,原籍山东,钢铁专业硕士,华昌钢铁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内业外交亲身为,党政财人一手抓,把整个企业治理的有条不紊。经济效益年年上升,职工福利不断提高,由此换来劳动模范、先进企业家、优秀党务工作者等各种光环罩满全身。其领导的企业是全省和全行业的交税大户,在全国声誉远扬,备受上级领导器重。 郝帅不仅事业成就显赫,受到同行的钦佩和关注;而且长得人高马大,潇洒倜傥。他的歌声和舞姿在单位亦堪称一流,倍受女人的仰慕和青睐。因此,男人们都称他”大帅”,女人们都叫他“帅哥”。 郝帅一生,工作上一帆风顺,职务上步步高升,二十岁从冶金专科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华钢炼铁厂做实习员。由于他能吃苦耐劳,天天和工人们滚在一起,加上又懂业务,因此仕途一路飙红,从点检员到作业长,由车间主任到炼铁厂长,不到四十岁就坐上了华昌钢铁集团一把手的交椅。 但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商场上得意、情场上失意的故事常见不鲜。郝帅就是如此,他事业上春风得意,蒸蒸日上,而爱情生活却不尽人意。说他有四房”太太”那是冤枉和误解,因为是在不同阶段先后娶了四个老婆。他一生尽管有四位”佳人”相伴,但最后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沦为暮年的鳏独老人。 (二)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一个夏天,北方海滨市的海水浴场热闹非凡。碧蓝的海水中,闪烁银光的沙滩上,熙熙攘攘全是人群。其中,一对青年男女特别惹人注意。他们先在海水中牵手仰天漂浮,后在温热的细沙上并躺养神。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嬉戏打闹,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一点不假,这是一对“青梅竹马”,男的叫郝帅,女的叫林枫,海滨冶金专科学校的同班同学,正在热恋的“地下情人”。因为那年代学校禁止谈恋爱,他们平时装得“授受不亲”般的正统,而暗地里却情书不断,幽会有加。特别到了外出游玩时,就把校规羁绊抛在九霄云外,俨然像一对“小夫妻”。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留在海滨还是去火红的钢都?”郝帅侧过身问女孩。 “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到哪我到哪。”林枫话一落音,就被郝帅紧紧抱住吻了起来。 这年秋天,一列火车扫视着遍地的金黄色落叶,遥望着漫山遍野的红枫,风驰电逝般地由北向南驶去,把郝帅和林枫带到了大江南的一座新兴钢城,从此开始了他们人生的新旅程。领导考虑到他们的特殊关系,把两人分在同一个基层单位,郝在生产第一线,林在厂技术科。分别住在一路相隔的男女单身宿舍。他们上下班一起走,三餐饭同食堂,工作天天有接触,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年后,郝帅与林枫举办了婚礼。一间工棚一张床,两套被子俩木箱,没有蜡烛和鞭炮,不见喜酒和喜糖,堪称标准的”裸婚”。这样简陋的婚礼,不仅是他们刚参加工作收入低,更因为当时国家正处在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物质欠缺,但人情不减,前来祝贺的领导和同事,总是络绎不绝。一杯清茶一支烟,两手相拱送吉言,让十米见方的婚房内充满喜气和欢乐。 两人结婚后,小日子过得温温暖暖,小两口爱得如胶似漆。郝帅忙着”三班倒”攻关,林枫白天忙公务、晚上理家务,生活过得有条不紊。这林枫长得虽不是一等的漂亮,但端庄大方,知书达理,在同事间人缘极好。帅男配淑女,人人羡慕,大家称他们是“天生的一对”。爱情开花,幸福结果,六年时间里,他们连生一男两女,成为儿女双全的美满小家庭。 时光荏苒,沧桑变换。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两口子的职务也在步步高升。林枫先后提为技术科副科长、科长;郝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攀五个台阶,一跃成为集团公司副总。 郝帅职位高了,担子重了,应酬也多了,每天早出晚归,家庭观念日趋淡化。随着地位的变化,处境也在变化,求他捧他的男人多了,追他恋他的女人也多了。他享受着“早晨坐现代、中午喝蓝带、晚上跳舞搂着下一代(年轻女孩)”的奢华生活。 老公没时间顾家,老婆带着三个孩子支撑着家,两口子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林枫越来越感到内心寂寞和孤独,但她是个既要强又矜持的女人,痛苦的心迹从未流露过。夫妻感情的前后落差让她想入非非,越想越不能自拔。 一天晚上,小女儿突然高烧不退,林枫慌了手脚。打郝帅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听,打厂办电话秘书说郝总在公司宾馆开会。她顾不得思前想后了,骑上自行车就往宾馆赶去。哪知跑到宾馆一问,才知郝帅在舞厅跳舞。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舞厅,急忙趴在门缝一看,呀!老郝正抱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跳舞呢!看到他俩胸贴胸、脸靠脸的亲昵样子,林枫差点晕了过去。她转身飞跑回家中,用被子把孩子一裹,背起来小跑到医院。一量体温高达三十九度五,立马进行了输液。医生警告说:再不送来烧成肺炎就危险了!经过医生尽力抢救,小女儿才转危为安。 这件事,让林枫刻骨铭心。而郝帅却漫不经心,他依然过着有家常不回的潇洒日子。林枫的心碎了,精神崩溃了,经常彻夜失眠。白日见谁都不爱讲话,痛苦只有闷在心里。时间在流逝,烦恼在加重,最后她患上了忧郁症。 一天中午,伺候孩子们都去上学之后,她一个人鬼使神差地爬上了五楼顶平台。到底是想去透透风,还是寻找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当她看到一群大雁向北方飞去时,突然幻觉中听到妈妈爸爸在天上呼唤:“过来吧孩子!我们想你。”她不由自主地向平台护栏走去,接着翻身跳了下去。很快,楼下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一辆救护车流星般地向医院驶去。然而一切都晚了,林枫带着见爸爸妈妈的美梦走远了。。。。。。 向遗体告别那天,灵堂里摆满了花圈,站满了人群,有公司各级领导,有夫妻二人的同事和朋友。三个孩子披麻戴孝跪在地上,一个个哭成了泪人。从山东老家赶来的老母亲,拽着郝帅嚎啕大哭地喊着:“你这个该死的,你还我的好儿媳!” 林枫人走了,但她美好的心灵,慈善的笑容,贤妻良母的形象永远留在人们心中。大家惋惜地说:老郝真没福气,今后往哪去找这样贤惠的妻子。 (三) 一九八六年春节前,鲁西北春寒料峭,大地上还残留着薄薄的积雪。郝帅带着三个孩子长途跋涉回老家探亲。这是林枫去世后他第一次回家过年。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早已立在村头等候。“奶奶,奶奶!”几个孩子一齐扑了过去,把奶奶的双臂、双腿紧紧抱住。老太太一个个搬起外孙们的脸看了又看,嘴唇颤抖着说:“奶奶想死你们了!”郝帅提着两个大箱子,孩子们牵着奶奶的手,喜笑颜开地走进那座祖传老堂屋。 不一会,乡亲邻里来了一屋,大家除了寒暄问候,就是夸赞三个孩子长得漂亮,谁也不敢提郝帅媳妇的事。可这是老太太的心病呀。当晚上三个孩子睡觉后,母亲开始了对儿子攻心。 “帅呀,林枫走了好几年了,老大大学刚毕业,还未成家;二女儿技校毕业还在工厂实习;小女儿上中学学习任务很重,家里总得有个人照顾呀,光靠个保姆做做饭哪行呀?”母亲边说边抹眼泪。 “娘,我也想再找一个,可总遇不到合适的呀。”郝帅表面应付着母亲,其实他内心并不太着急。因为白天有女秘书陪着,在宾馆有女服务员伺候着,晚上跳舞有漂亮舞伴抱着,哪有什么孤单和寂寞。 不巧不成书,第二天正好有个远房表妹从鞍山老家来走亲戚,老太太突然眼前一亮,急中生智有了主意。这是一位出了五服的远房侄女,名叫徐芳,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奶奶把她抚养成人,十六岁就在村里学当赤脚医生,又到县卫生学校进修,然后分配在县医院当护士,一连干了十几年。由于她性格好胜要强,不善言辞,加上敬业如痴,所以三十二岁了还是个黄花姑娘。表哥表妹初次见面,都抱有些好奇心,表妹认为表哥帅气儒雅,人才出众;表哥认为表妹实诚稳重,体格健美。老母亲见二人互有好感,更是喜上眉梢,经老人极力撮合,两人很快到县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时年,郝帅五十岁,比徐芳大了一十八岁。在老家举办婚礼后,新婚夫妻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江南华昌市,开始了郝帅第二次蜜月生活。 开始,夫妻俩相敬如宾,同出同进,有说有笑。屋里的家具变明亮了,孩子的衣服变清洁了,邻居都夸徐芳不像是个“后妈”。 由于新婚燕尔的甜蜜,加之互相了解不深,头两年的日子还算和美。起初,郝帅经常带着徐芳出席一些朋友宴会和文艺活动场合,北方女子的稳重、大方和不俾不亢的举止,很受朋友界的好评。然而时间一久,矛盾就显露出来。郝帅感到徐芳像个绣花枕头,外边好看,肚里没货,说话不会迎合,唱歌总是跑调,跳舞还踩脚呢。和他这位”唱歌惊讶四座,跳舞能飞满场”的歌舞高手来比,简直有天渊之别。每到舞厅,徐芳总希望郝帅好好教教自己,可郝帅哪顾得过来呀,漂亮女孩子的轮番邀请,让他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徐芳只好一人独坐冷板凳。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芳心中的积怨越来越深。她心想:我一个大姑娘,千里迢迢跑来给你儿女当后妈,你对我还赶不上那帮舞伴。于是开始甩脸子、耍脾气,经常连饭都不想做。更糟糕的是有时还拿小女儿出气,动不动就指桑骂槐地朝她吼一顿。郝帅看见心烦,听到生气。但花是自己摘的,果是自己种的,只好把火压在肚里。为了清静,他让宾馆经理给留了一个套间,作为批阅文件和中午休息用,有时开会太晚了干脆就住在这里。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物品是这样,对感情亦如此。正当郝帅在家看不到好脸色、吃不上热饭菜、夫妻间得不到温暖之际,有一个中年女子俏俏把脚伸了进来。此人叫柳芳菲,四川人士,芳年29岁,公司宾馆服务员。她是个有夫之妇,还是一位九岁女儿的母亲。丈夫是个流大汗的炉前工,女儿在小学读书。她本应珍惜自己的幸福小家庭,但芳菲却并不满足。她眼红高层人士的高档生活,可又无法实现。听说郝总两口子感情不和,认为遇到了攀高枝的好机会。 一天晚上十一点,郝帅喝了点闷酒后在宾馆房间看文件,突然听到几下轻轻敲门声。他打开房门一看:噢,是小柳呀。柳芳菲提着一暖瓶开水,笑容可掬地说:“郝总,我今天值夜班,怕你口渴,送来瓶开水。”“谢谢!”“你一个人睡不冷呀,看被子这样薄。”她边说边把床上的被铺好。柳芳菲的过分殷勤和温柔,让郝帅春心荡漾,他仔细审视一下这个平时没太注意的女人,这时感到特别美。他猛地搂住芳菲的腰,她顺势转过身来,热吻着滚在床上。。。。。。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郝总和柳芳菲偷情的事,很快就在宾馆服务员中传开。这些年轻人大多是集团公司的职工子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不久就传到了徐芳的耳朵里。她凭女人的第六感觉,断定老郝出轨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她暗暗下定了离开他的决心,但自己绝不先提出来,她知道老郝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这种明面是夫妻、暗里是陌生人的局面,怪里怪气地维持了两三年。徐芳的冷漠相对,柳芳菲的步步紧逼,使郝帅再无法在夹缝中生活下去。于是,他抓住徐芳不痛快向小女儿撒气的事实,上升为家庭暴力,提出与徐芳离婚。徐芳顺水推舟,两人不吵不闹地到民政局扯了离婚证。 婚姻的失败,让徐芳看破了红尘,看透了人生,看穿了人间感情的虚伪。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她毅然离开华昌这块伤心之地,回到故乡东北鞍山。又不顾家人和亲戚们的劝说,投奔到千山道教圣地削发为尼,置身于六根清净、无纷争、无烦恼的“世外桃源”。 (四) 听到郝帅离婚的消息,柳芳菲心花怒放。她与郝总见面再不用躲躲闪闪了,时刻做着荣登“第三夫人”宝座的美梦。哪知郝帅这时却想“打退堂鼓”。他对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不太感兴趣,认为没有身价,一时玩玩可以,但真当老婆还不够份。柳芳菲是何等聪明之人,对郝帅的犹豫不决早已看出端倪。 “郝总,你到底娶不娶我?想提起裤子不认账是吧!”她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我——”郝帅吱吱喔喔。 “那你就等着瞧,郝董事长玩弄女性的新闻很快会在经济开发区炸开!”柳芳菲愤怒地警告。 “别,别,咱们好商量。”郝帅带着乞求的语气说。 此后,柳芳菲像影子一样紧跟郝总,在宾馆,在舞厅,甚至在办公室,她都视若无人,和郝总卿卿我我。 纸里总包不住火,柳凡菲的丈夫终于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扬言还要找郝帅“算账”。 迫于无奈,两人暗地商量要芳菲与丈夫离婚,理由也是家庭暴力,感情基础破裂。尽管她丈夫一百个不愿意,法院还是判决了离婚。 几个月之后,顶着群众议论纷纷的压力,不顾上级领导的劝说,背着母亲和三个孩子,跑到四川小柳的老家,他们不声不息地举办了婚礼。 结婚后,柳芳菲开始了她的“五年计划”:先让老郝送她到旅游专科学校进修两年,再安排到公司宾馆当副经理;然后把女儿送到加拿大读中学,直到读大学,当然费用由老郝全包;卖掉旧房,重新购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新居。 正当柳芳菲勾画第二个“五年计划”时,郝帅已到了退休年龄,只得解甲归田。背靠的大树枯朽了,老公的权势没有了,柳芳菲充满了失落感。于是,家庭地位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从来不做饭的老郝下厨动刀操勺了,从不洗衣服的他也学会了使用洗衣机。虽然经常受到老婆不满意的唠叨,但他都能够忍受。 到了第七个年头,郝帅的第三次婚姻又出现了危机。一天,大女儿告诉他,她无意中发现一个男的和柳阿姨相挎着逛公园,男人的长相并没看清。听到这个刺人的消息,郝帅犹如五雷轰顶。是和她前夫又死灰复燃?还是对我不忠另寻新欢?想来想去,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中观察。 这年中秋节,集团公司老干部处组织退休领导去旅游。书面通知三个景区五天时间,没想到第三个景区在扩建修缮,第四天就返回来了。当郝帅打开自家的房门时,竟然发现一个男的正和自己的老婆睡觉。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在岗时的小车司机。处在这种局面,郝帅感到无地自容,气得哆嗦着说:“你们这对畜生!”司机捣蒜似地磕头,而柳芳菲却不知廉耻地说:“自己不行了,还不让找别人。” 几天后,两人正式离婚。郝帅除把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给柳芳菲外,又补给她人民币三十万。 (五)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的寿命也越来越长。过去是人过七十古来稀,现在是七十八十不稀奇,六十还是小弟弟。这话并没有夸张。郝帅六十六岁那年,又第四次当了新郎。这时,三个孩子都已成人成家,老郝除了血压偏高以外,全身的器官和零件都是好的。耳不聋,眼不花,走起路来腰不塌,思维清晰的像年轻人。更重要的是经济条件极好。大儿子在加拿大,二女儿在澳洲,时不时就往回汇钱。小女儿嫁给钢研院一位博士,小两口收入亦不菲。自己退休工资每月花不掉三分之一。平时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太冷清。儿女想给他找个保姆,他坚决不干。他说:“找什么保姆?找老的我还要伺候她,找年轻的又怕风言风语。再说我手脚灵光的很,连做饭、洗衣都练出来了。” 有一次,一个老部下来看他。见他屋内的东西又杂又乱,就劝他说:“老领导,趁身体还结实,还是再找个伴吧。” “嗨,前两次婚姻把我折腾苦了,哪还有这个心思。” “你也不能一次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呀,碰到一个善良温柔的陪你度过晚年,岂不妙哉!”老部下最后的一句话激活了老郝的心。 后来,经朋友介绍,他又认识了河南籍的一个女士,名叫花艳容。这女子长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美丽,三十七八岁的年龄,看上去像二十四五,谁也猜不出她已是一个十八岁男孩的妈妈。她不仅面容姣好,而且皮肤细嫩,谈吐更是知识面广、文雅得体。郝帅一眼看中,再次萌发了“老牛吃嫩草”的欲望,恨不得立即结为连理。但和子女们一商量,个个不同意。 儿子说:“老爸找个伴我们不反对,但要找个年龄相当的呀。像这样相差近三十岁的女人,她怎么能陪你到老。” 女儿也说:“我看她存心不良,说不定有什么企图呢。”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郝帅多年养成了遇事决策果断的好作风,但也有“刚愎自用”的劣根性。最后他把儿女的话甩在脑后,我行我素地要和花艳容结婚。 那天,春光明媚,和风习习,鸳鸯酒店大厅内灯红酒绿,喜气洋洋。七八桌宾客都是有头脸的,除了亲朋好友,就是郝的旧部下,唯独没有三个儿女的身影。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跨鸿沟婚礼,当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拥抱接吻时,比郝帅还小两岁的女方父母就坐在台下。 结婚后,花艳容恼怒郝帅子女们对他们婚姻的反对和大不敬,永不允许踏进家门。 老夫少妻司空见,就怕遇到蛇心人。花艳容就是一条“美女蛇”。她有“白骨精”的锦囊妙计,亦有“蛇吞象”的贪婪心怀。而自投罗网的郝帅,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心甘情愿地充当花艳容的“赚钱机器”。 “老公,你的人脉关系这么广,社会资源这么多,咱们办个公司呗。”花艳容搂住老郝的脖子撒娇地说。 “行,听你的。”郝帅一口答应。 “谢谢老公!”她顺势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经过一番策划和操办,一座具有十几个工人、六七台机器的生产线很快形成了,厂名就叫“容帅机械修理厂”,专门维修华昌各厂的设备部件。艳容说,你年近古稀,当法人不合适,我来挂个名,你当总经理,实际上都是听你的。老郝点头答应。艳容又说,你负责外部公关,扩大市场,我负责内部业务和人员管理,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肯定能搞好。老郝看到老婆信心这样十足,也决心甩起膀子大干一场。老将出马,一个赶俩。老领导的面子谁不给?于是,任务不断,财源滚滚。关系就是资源,时间就是金钱。不到七八年的功夫,荣帅厂不仅在华昌站稳了脚跟,还被评为先进服务客户企业。 厂兴了,家也富了。他们先后购置了两套新房,一套在闹市区,一套在郊外花园小区;增添了两部新车,一台原装进口名牌,一台合资企业所产中档。外出公干谈生意,平时上下班,“法人”就是总经理的司机。老郝感到很有份、很惬意。 十二年的辰光,为了荣帅厂,郝帅鞠躬尽瘁。朋友关系用遍了,资源渠道用尽了,他自己也变老了。花艳容感到老郝再没有“油水”了,就盘算着“撤退”的主意。 第一步:她费尽口舌说服郝帅将市区的那套价值360万的住房,转到自己儿子名下作为婚房。老郝认为,自己的子女条件都很好,谁也不缺住房,不会计较。再说夫妻俩用不着两套房子,送她儿子一套结婚房是应该的,他一定会感谢我这位“后爸”。 第二步:她又背着郝帅到房产所,私自将夫妻两人为户主的郊区房,改为她一人所有。而把老郝的户口迁到她父母家。 第三步:在精神上折磨郝帅。本来老郝就是个“傀儡丈夫”,在公司听夫人的,因为她是“法人”,花一分钱都要她批准;在家里听老婆的,因为她是实际的“当家人”,一切由她说了算。 现在,她要彻底催婚郝帅的尊严。一个床睡觉,她说老郝打呼噜,逼着他去客厅睡沙发;在家上厕所她嫌太臭,逼着老郝天天到附近公园解手;老郝去银行取退休工资,到医院看病,要自己坐公共汽车。一切都变了,以往的温柔和关心,再也找不到影子了。老郝陷入茫然和痛苦之中。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老郝向她提出离婚,初衷是让她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正中了她“请君离开”的计谋,她满口同意。为了留点挽回的余地,老郝提出不去法院,双方协议离婚,只到民政部门备个案。而且财产分配统统听艳容的。结果是:房子一套和车子两部归女方所有,理由是老郝不会开车。但上下班可以由司机接送。公司法人不变,老郝的办公室保留,每天照样可以来“上班”。 一个寒风凛凛的冬日,郝帅被净身出户。他手中提着一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换洗衣服。举目四方,何处为家?辗转一天,他在城镇边上找到一间出租民房,总算有了安身之处。儿女们得知后,纷纷赶来看望老父亲,个个都是抱头痛哭。最后,小女儿给找了一个保姆,一再交代:“工钱可以翻翻,但老人一定照顾好!”为了使父亲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不论国内国外的儿女,都轮流来看望老人。 有好心朋友给花艳芳做工作说:“看在十几年夫妻的份上,和老郝复婚算了。”而她却冠冕堂皇地说:“没门,离婚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走了就别想回来!” (六) 有人说:选对了事业,风光一辈子;选对了爱人,幸福一辈子。那郝帅呢? 晚上,郝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自己的一生。论事业,他可谓成功人士,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企业,已经成为上市公司,是钢铁行业中的一颗明珠;论家庭和爱情,他是失败者。拼搏几十年,先后分配和购置了四套房产,第一套给了二夫人,第二套给了三夫人,第三第四套被四夫人霸占,最后自己没有立足之地,成了租房客。前后娶了四位老婆,到头来还是个“老光棍”。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痛心。他爬起来拿起一瓶干红葡萄酒一饮而尽,躺回床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老公,你不是说我老三对你不忠吗?那小四对你怎样?还不是把你骗得精光后赶出家门!”说吧她气哄哄地转身而去。 “老公,你的户口快签走,不能老放在我父母家里,咱们已经没关系了。”老四威逼的口吻让他不寒而栗。 “租的房不能落户,我尽快想办法买间小房,然后把户口签过来。”老郝央求说。 “那好,要抓紧哟!”老四丢下一句就走。 突然,好像又有敲门声,原来是老二来了。只见她身着尼姑服,头发光光,但精神焕发。她走近郝帅面前,和颜悦色地说: “老公,跟我去吧,木鱼声消愁,道经声消灾,逍遥自在。” “现在不行,我还要筹钱买房呢,不然户口往哪搁!”听到老郝这不开化的回答,老二也拂袖而去。 不一会,仿佛有哭声而近,原来是老大来了。她一头扑在老郝怀里,呜咽着说:“我不在,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怎么又老又瘦呀!”郝帅见到老大,像丢失多年的孩子见了娘,哇哇大哭起来。他紧紧抓住林枫的手摇晃,突然发现结婚时他送她的那副手镯。 “啊呀!这副铜手镯你怎么还戴着呀,后来不是给你买金的了吗?”他心里一直有愧,结婚时条件差,只能买副铜的。后来条件好了,才“鸟枪换炮”买了副金手镯。 “我就喜欢这副铜的,它朴实无华,又是原装,戴着沉甸踏实,感到贴心。”林枫握着郝帅的手说。 忽然,窗外一道亮光闪过。林枫急忙松开自己的手,转身要走时又交代:“老郝你血压偏高,不要忘了按时吃药。晚上睡觉关好门窗,免得受凉。”说罢飘然而去。 “林枫你别走!林枫你回来!”郝帅顿时急醒。睁开眼一看,满屋漆黑,四壁空空,原来是南柯一梦。摸摸脸上,还留着两股热泪呢! 呜呼!有箴言曰:物品是原装的好,老婆是原配的好。糟糠之妻,千金难买呀!我们都应引以为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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