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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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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李耀富 发表时间:2015-10-17 22:37:32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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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暖洋洋的秋日里,院子里堆放着丰硕的劳动成果,鸡鸭鹅们徘徊在院子里觊觎着这些美食,姥姥虽然有腿疼的毛病却还是在不停地忙碌着。姥姥一生育有四女,勤劳简朴,在山东闹饥荒的那个年代,曾带着几个女儿闯东北,并就近给几个女儿找了婆家在此安家了。正因为姥姥勤劳的习惯,造就了自己的好身体,除腿疼病无其他毛病,能够享年百岁,寿终正寝。作者对人物的刻画,对场景的描述,细致入微,生动形象,很有立体效果,像一幅幅画卷展现在读者面前。欣赏优美的文字,荐读分享。

        静静的小山村,沐浴在一片暖洋洋的秋日里。院子里,堆满了苞米,黄橙橙的,颗粒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弥漫着一股股清新而又成熟的味道。细细地品味时,又好似甘醇的酒浆在岁月里慢慢地发酵着。喧嚣的家禽,比如,鸡鸭鹅等,有的悠闲地徘徊着,有的冷不丁地凑着苞米堆狠狠地叨上几口,有的则干脆隐身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就是靠近墙根的地方,敞开了嘴巴正在饕餮大餐。

        姥姥坐在枯黄的苞米杆上面,在一棒一棒地把着苞米,她沧桑的面部褶皱了多少时光,我是记不得了,就连妈妈也是含糊地说着几个大其概的数字。姥姥依旧还是那么的健康,偶尔会自言自语,说自己不中用了,干点什么,膝盖就疼的要命。妈妈,爸爸,还有我们这些小字辈的,大声的,而又有些忌讳,怕姥姥嫌恶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斥得她。可是,你声音小了,姥姥却又听不见;听不见,还好,她又一直地在猜疑。于是,没有办法,就得大声喊话。喊话的分寸很难掌握,往往就遭惹姥姥的不愿意,说我们老的,还有小的,都嫌恶她了,大声大气地斥得她。真的是冤枉了我们!日子一长,知道了姥姥的这种状况,我们也就不去多想了。

        妈妈也坐在苞米堆里,一棒一棒地把着苞米。

        正午的光线那么的炽热,姥姥慈祥得像一个佛,周身洒满了灿烂、温暖的阳光。

        这是秋天里的一幅画面。

        记忆里的另外一幅画面,是这样的温馨——

        院子里,空荡荡的,那些鸡鸭鹅等懒懒洋洋地栖息在阴凉的地方,害怕光线的直射。大黄狗也是那样,蹲坐在仓房的门口,伸长了腥红的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家里很静谧。

        只有姥姥一个人在家,院门敞开着,就连房门也敞开着。

        姥姥坐在仓房的梯子上,坐在最下面的那个梯子的横杆上。仓房是上下两层的那种,类似小二层楼房,底层装了一些家常使用的东西,零零碎碎的,农具,各种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还有其他的一些不怕潮湿的东西;上层则是晾晒好的苞米,和一些最怕潮湿的东西。

        姥姥就那样的坐着,眯着眼睛,你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不是睡着了,因为她总会不时地仰起头四下里看看。姥姥耳背已经多年了,到底是多少年了,我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姥姥耳背,并渐渐地越来越厉害了。

        我们的村子,不大不小,东邻一个林场,清一色的工人阶级,最看不起我们,总是称为我们社卵子。我总是弄不明白,我们是农民,是社员,可怎么就会是社卵子了呢?别人的蔑视之言辞,我懒得仔细地考据。或许,那是人家的骄奢之心理溢于言表的一种体现吧?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过了若干年后,我们这些被冠以社卵子称谓的人,却并不比他们差,甚至优越于了他们。河东河西,很有道理。我们就是河西的,他们就是河东的,中间一条河,既是我们的分界线,又是我们彼此共同的姓氏。所不同的是一个叫林场,充满了数不胜数的优越感,另一个叫农村,似乎卑微矮气了很多。

        再卑微矮气,我们也是不嫌弃我们的村子的。到小姨家,就得路过林场。姥姥在这条线路上,走了很多次,一个是她的三姑娘家,一个是她的小姑娘家,这两个姑娘家轮流着赡养着她的晚年。说是轮流,实质上是姥姥的个人行为,她想到谁家去,就到谁家去,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姥姥生育了四个姑娘,那一年山东闹饥荒,姥姥带着姑娘们开始了闯东北的求生经历。大姨有些半彪不傻的,路上丢失了。二姨、妈妈、小姨随着姥姥来了东北,命不仅保住了,而且各自都成家了。二姨嫁到了煤矿,衣食无忧了;小姨也找了好人家,姨夫是吃公家饭的,只有妈妈嫁在了农村。三个姑爷对待姥姥胜似儿子,在我打小的记忆里,就有了这样的认识。可是,却没有一个姑爷为姥姥送终,他们都先于姥姥过世了。

        那一天,是小姨的生日,正午的时候,我们正在饭店为小姨庆祝生日。刚刚喝了不到一杯酒,小弟打来电话说是姥姥已经去了。

        姥姥一生没有一点毛病,就是偶尔的膝盖疼,算是一种病了。我们大的,还是小的,都劝她不要多活动,那些活儿,不用她干。可是,姥姥就是闲不下来,总是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从早到晚,少有闲暇的时候。小弟说,姥姥睡觉睡过去的,一点征兆都没有。妈妈也说,吃早饭的时候,没有叫姥姥,因为姥姥多少年了,一天也就是吃午饭、晚饭,早饭很少吃,饿了,就随手吃点蛋糕什么的。

        姥姥的丧事,是我们这些外孙们操办的,算是我们代替三个父亲为姥姥送终了。到底姥姥是一百多了,还是刚刚一百,妈妈弄不准,我们更不用说了。反正,姥姥一定是走过了一个世纪的人,是远近少有的百岁老人。祭奠在姥姥灵前的各种水果、馒头等,摆上了,就不见了;我们再次摆上,又不见了。然后,我们再次摆上。就这样,一直到姥姥出殡,负责姥姥灵前祭品的帮忙人才算是消停了下来。习俗的说法鼓动着那些爱自己孩子的家长们总是要拿姥姥灵前的一种祭品,给自己的孩子吃,说是这样专保自己的孩子也如姥姥那样长命百岁。

        姥姥的生日,是九月二十的。九月,正如八月一样,到了二十这一天,我总是心泛涟漪,情难自已(八月二十,是爸爸的生日)。

        今天,是乙未羊年的九月初五,写此文祝福姥姥在那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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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刘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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